叶青反反复复哭了好几次。
女佣是那种很程序的人,就像那两个黑衣男人一样,机械而漠然。
她尽忠职守照顾叶青,又去医院照顾叶青的母亲,但没有对叶青说过安慰的话。
因为产下的是死胎,叶青担心对方会不会把钱要回去,便问女佣:“大姐,他们会不会找我要债?”
女佣一脸疑惑:“要债?什么债?”
“就是他们给我的钱。”
女佣困惑地摇头:“我什么都不清楚。”
说完又去干自己的活了。
直到叶青身子恢复,他们也没出现。
看来应该不会找自己要钱了。
而女佣在自己身体恢复之后,便离开了,甚至连个招呼都没打。
要不是她确实与那个男人发生过关系,自己腹中确实掉出一块肉,她觉得一切就像个幻觉一样不曾发生过。
叶青去医院看望母亲。
叶舒文对她这么长时间没来看自己一点感觉也没有。
叶青在经过那些事之后,已经到了压力的临界点,对着母亲大声哭了出来:“妈,您怎么了,您为什么不理我?”
叶舒文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轻轻抚摸叶青的头:“青青,妈的乖乖。”
叶青趴在母亲身上恸哭。
叶舒文神色有些悲凉,“你今年十八岁了,也考上了大学,可以自己照顾自己了。”
叶青猛地抬头:“妈?”
叶舒文轻轻恩了一声,“妈妈原本在十八年前就应该去的,为了你,妈妈没走。”
叶青哭道:“妈,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叶舒文温柔地笑道:“妈妈好想你父亲,想去见他。”
叶青惊惧地瞪大眼睛。
叶舒文突然全身抽搐,脸色苍白无比。
“医生!医生!”叶青一边按铃一边用英文喊着。
叶舒文被抬到推床上。
“病人心脏出现严重排斥,可能引发并发症!”
医生和护士将叶舒文推进手术室。
叶青在外面哭得不能自己:“妈,你不能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叶舒文终究没有抢救过来。
医生和护士表示遗憾,他们安慰叶青。
叶青呆滞地坐在外面,一滴眼泪也流不出。
叶青申请了火葬,将母亲火化之后,骨灰盒放在家里。
以后还要将母亲的骨灰带回国安葬,那里才是母亲的家,有父亲的地方。
虽然她从来没见过自己的父亲,母亲从来没说过父亲的事,只说在她出生前,父亲已经死了。
她是在八岁的时候,跟着母亲来到米国的弗兰市唐宁街。
因为她在华国的学校遭到了恶意的歧视,不知道从哪里传来的谣言,说她是小三的孩子,野种。
妈妈说她不是,她相信。
然后,妈妈带着她移民到此,在一家中餐厅当厨师,养活她们母女,供她读书。
叶青把自己关在小小的房子里,伴着母亲的骨灰盒,过了生不如死的几个月。
直到弗兰大学的人找到她家,因为她必须去学校报到。
可能因为那个死掉的孩子,她将幼教作为自己第一专业。
五年后,23岁的叶青回到华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