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恩恩想要起身离开，却因为喝了酒，有些晕乎乎，跌回沙发上。

她愤怒地将一个靠枕扔到地上，两手捂住脸，不再动。

陆晓抿唇不语，沉吟半晌，缓缓说道：“恩恩，你已经发现了，对不对？”

虞恩恩一直捂着脸，没有说话，也没有任何反应。

陆晓道：“既然你委托我来查清阿宇自杀的原因，我有必要将我这几天得到的信息告诉你。”

她不管虞恩恩有没有反应，继续说道：“明天告诉我，她和阿宇从来没有发生过关系，哪怕她脱光了衣服引诱阿宇，阿宇也没有在身体上背叛你。我相信她的话，她很要强，处处想证明阿宇重视她多过你，所以对于她的坦率的告白，我相信是真的。”

“我不知道阿宇为什么要和明天来往，也不知道他对明天抱着什么样的想法，毕竟阿宇已经死了，我无法知晓他的内心。”

“我在你的公司，遇到你母亲，虞夫人说了你的事，说了你高三时情窦初开却被背叛的事，她说你恨你的父亲，和阿宇结婚也是为了报复你父亲。我一开始不相信你是为了报复你的父亲才和阿宇结婚，直到，阿宇的弟弟阿斌找上我，他说了关于阿宇的事，阿宇在夜店工作，也是为了还他们家的债，所以，我不敢肯定自己的想法了，因为你们之间，确实有了一场交易，他和你结婚，你帮他还债。”

虞恩恩将手放下来，眼睛有些红肿，她靠到沙发上，怔忪地看向外面，眼窝有些凹陷，眼睛黯淡无光地盯着阳台，声音又低又哑：“没错，我们之间是交易。”

陆晓道：“恩恩，我不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自杀，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他绝不是为了明天而自杀，更不是为了钱。”

虞恩恩脸上没有任何反应，眼睛一直盯着阳台。

阳台上有把摇椅，似乎动了一下。

陆晓怔了怔，将目光收回来，“今晚的风有点大，明天可能要下暴雨。”

虞恩恩盯着摇椅发呆，嘴角忽然弯起。

晓晓愣了一下，抿唇不语。

“恩恩，你真的是为了报复自己的父亲，才和他结婚的吗？”

虞恩恩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一直盯着阳台，一直盯着摇椅，完全陷入自己的世界中：“他总是安静地坐在那里。”

陆晓不再说话，安静地听她说。

“他总是不说话，我也不怎么跟他说话，我们两个像在较劲一样，如果谁和对方妥协谁就输了。”

“他和其他男人完全不一样，总是静静地坐在那里，我每次去到那里，只要看着他就能安静下来，”虞恩恩声音变得很轻柔，神情也越来越恍惚，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摇椅，仿佛阿宇就坐在那里：“他真的很坏，说话的最多的一次，就是在夜店跟我吐露他家庭的事，他知道我很有钱，也知道我对他很感兴趣，他跟我耍了心眼，这个男人太坏了。”

虞恩恩的眼圈一点一点变红，眼泪从眼角滑下来，声音也变得有些哽咽，但神情依旧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