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指挥使司。
王老虎又来见王大人。
“大人,不知您深夜来访,又有何事?”王大人忙道。
“王大人,这鲁秋白已经被你抓获,这件功劳真是不小啊。”王老虎道。
“这全靠钦差大人英明神武,指挥有方。”
“这拍马的话,我们就不多说了,这件功劳全是王大人一人的。我有一事要王大人安排一下。”
“徕山杨不群因在宁阳县犯下杀人案, 所以落草为寇,但我听说这其中有些误会,所以我要起程宁阳调查这起杀人案。”王老虎道。
“大人,你要我如何安排?”
“你和那山东知府熟识吧。”
“熟识熟识。”
“你支会那知府一声,让他发文宁阳,就说府将重新调查杨不群杀人一案,让他配合就可以了。”
“钦差大人不是自己通知知府大人,这样更直接吗?”
“有些事我不想这么高调,我已经说过,我的身份,越少人知道越好。”
“小人明白,不过如果知府大人问起,我该如何答复呢。”
“你就告知知府大人,朝庭对这剿匪很重视,对于这些匪类是否犯下大罪要彻查一遍,这杨不群是否杀人也要调查清楚,所以要你府出面进行协调。”
“那大人将以何种身份参与调查?”
“我当然不会出面,我会派我的先锋王老虎前往调查。”
鲁山山寨议事厅。
“公子,你这么急召我来,不知有什么事。”杨不群匆匆赶到议事厅。
“哦,杨兄弟,请坐。”王老虎招呼杨不群入座,在这硕大的议事厅里,只有王老虎和杨不群,没有其他人。
“此次我让杨兄弟来,是想询问当年你在宁阳县犯下的杀人一案。”王老虎直接地说道。
“公子如何想起这件事?”
“这件事一直压在你心里,如果不解决他。也会一直压在我们队伍里。这案子一直在宁阳县悬着,你说你是被冤枉的,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此结,还一个真正清清白白的杨不群。”
“如果这个案件能够三言两语说清,我也不会上山为寇了。”
“这事当年理不清,我想一定有你自己的想法。但如此不明不白,你窝在这里,总要有面对的一天。”
“公子,这正如你说,当年也理不清,更何况又过了几年,这线索,这证据,都没有了。”
“杨兄弟,我冒昧问一下,当年出了命案,为何你急于逃跑,而不去县衙说个清楚呢。”
“我自己是县城的捕快,我知道这县官老爷的糊涂,这官老爷为了自己破案,屈打成招的事多
了去了,一旦我被抓获,想要出来就难了。”
“所以你就选择了逃跑。你这一跑,官府更认定你是个凶手了。”
“反正早晚是个死,我来山为寇,说不定这日子会更好些。”
“杨兄弟,这宁阳县杀人案现在是到了该了断的时候,除非你自己心里有鬼,如果没有,就去县衙投案自首。”
“自首。公子你的意思是让我到县衙投案。”
“杨兄弟,我听说当初审你的县官老爷已经高升,那个糊涂老爷已经不在那儿了,你就有了机会。我已经让知府支会宁阳县令,我会亲自去审理这个案子。”
“公子的意思是你也一同前去宁阳县,为我寻找证据,为我洗脱罪名。”
“如果这件事不是你做的,就有机会。我还要看看当年你的卷宗,这糊涂县令是如何办的案。”
“公子,既然这件事迟早要面对,我就把整件事都告知于你。”
“我是宁阳县的捕快,亲眼目睹我们县太爷的糊涂断案,他为自己一已之利,屈打成招,将无辜之人送入大牢的人大有人在。那天晚上,我从县衙回来,家里没有开灯,我以为娘子已经入睡了,便也没有吵醒她,便在她身旁躺了下来。迷迷糊糊中,听见外面有人的喊叫声,门也咚咚地敲起来。我听出是我家的敲门声,我便推了推身旁的娘子,她没有反应,我还嘀咕了一句,今晚睡的真死,便自己起身,点起燃烛,想去开门,突然间我感到我的手上滑滑的,这定睛一看,我的手上,衣服上全是红红的一大片,我知道,这是人的血迹。我感到事情的不妙,掀开被子一看,我的娘子全身是血,血肉模糊的一片。”
听到这里,如果这杨不群说的是真话,基本可以断定杨不群是被人冤枉的,案子已经发生,杨不群不知道什么了什么,而外面的人似乎已经知道了这屋内的事。“你开门了吗?”
“当我看到娘子这个状况时,我就知道情况不妙。我摇了摇娘子,她没有反应,又用手近距离地探了探她的鼻子,娘子已经没有了呼吸,我听得外面的喊声,这叫喊声是县衙同为捕快的方霆。我又听到了其他同僚的声音。”
“你是说这来的都是县衙的人?这么晚了,来了这么多人,难道他们知道了这里发生的命案?”
“当是我心里很紧张,在今夜里我们县衙刚进行了聚会,方霆缺席了,现在他回来了,难道是再来找我闹一下,这帮夜猫子还没玩够?于是我很小心地朝门口问道:‘这么晚了,你们还不睡?’‘不群,我们刚收到了线报,说你这儿发生了命案,你赶快开门!’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我知道事情的不妙,当时我也没敢多想,就开了门。”
“看来他们确实
得到了消息。那接下去怎么样了?”
“他们闯了进来,方霆还到床上看了看我的娘子,他说道:‘不群,你纵然对嫂子有什么不满意,也不能动了杀机啊。’我知道事情不是那么简单,看来他们是冲着我来的,于是我乘他们不注意,就连夜跑了出来。”
“看来,他们是有备而来。我有几个疑问,一是在平日里,你是否说过嫌弃嫂子的话。二是你说当日你们在聚会,是为何事聚会?”
“我这娘子话太多,我也没怎么嫌弃她,只是常跟县衙的捕头们聊起,说她话太多,管的太死,真想休了她的话,但私下里我和娘子感情还是挺好的。”
“你这嘴,平日里常说嫂子的不是,现在有了依据了。那第二个疑问呢?”
“也没什么事,只是庞县令说是他破了案,心情高兴,就叫了我们在县衙聚会,吃了顿晚饭而矣。”
“县令大人和你们一起吃晚饭?”
“我们哪有这个福气和县令大人一起吃饭,就我们几个捕快在一起瞎热闹。”
“杨兄弟,从你所说上来看,很明显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在你平时里,可有得罪什么人?”
“得罪什么人?”杨不群思索了下,道,“平日里,我不太与人争执。我对县太爷的草率断案不太满意,曾在他面前发表过自己的想法,我说你这断案如此草率,屈打从招,反而让真犯逃脱制裁。庞大人道这只是小案,关个几个月,就可以出来,还查的这么认真有必要吗?我知道这庞大人是想提高自己的政绩,这破案率一高,上头自然就高兴。”
“你是说与县令大人不合?”
“也不是不合,庞大人待我们捕快还是挺好的,就有几次我要当面说他而矣。”
“那县令大人是否有表现出不满意?”
“当然有了,不过他这人不记仇的,我虽然说了,对于这些案子还是自己归自己判。”
这县令大人会不会是只笑面虎,明里不记仇,可暗里将你牢牢记牢,等待时机,给你穿小鞋,但这谋杀人是不是搞得有点太大了。
“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得罪其他人?”
“捕快方霆,虽然是同衙门的捕快,但他与庞大人跟得近,有一次抓捕一个盗窃犯,他收了那盗窃犯的钱,就私自放了他,被我撞见。我就说了他两句,他分了点钱给我,我没收,他说这钱也不是他一人收的,大家都这样在做,可能在他心里,还有不爽吧。”
捕快方霆,在聚会当天,他却缺席,后来又回来抓人,他在捕快聚会的时间里有足够的作案时间,这谋杀案是不是他做的,如果是他做的,他为什么要杀了杨不群的娘子,他的作案动机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