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大堂”马有礼道,“钱可白,这里可不是动枪动刀的地方!”
“马大人,不能再让王老虎这样疯癫下去了,我要给他一些教训。”钱可白道。
“钱大人,这时候,你跟我动手,你有多少胜 算?”王老虎此刻戴着镣铐,言词仍不让,的确,现在的人中,双边各有些人,动起手来,还清楚谁输谁赢。
马礼上感觉到事情的发展完全不在自己的可控范围之内,从一开始的钱良玉失踪案,到现在的演变成另一件案子,这背后或多或少有人在推波一阵。
常遇春道:“钱可白,你可知你现在面前站的人是谁?他可是……”刚说到一半,王老虎有意用手一拦,打断了他的话。
钱可白道:“他不就是你的主子吗?一个小商人,竟也敢在大堂之上胡言乱语,我今天 非要好好地教训教训他。常将军,你现在也是朝庭人,我劝你不要来趟这混水。”
常遇春笑笑,道:“你也说公子是我的主子,主子遇到了麻烦,哪有下人不帮衬主子的?”
“好,你也和我作对,到时候也有你的好戏。”钱可白道。
“马大人,现在这情况不是你能控制得了了,钱大人所犯案子太多,太大,现在他要狗急跳墙,对揭发他的人进行报复追杀,这件事,你无论如何不能袖手旁观。”王老虎道。
“你也别说什么添油加醋的话了,你心里的那个小算盘,我其实也早就知道了,你假意为难钱良玉,实际上早想好要对付他们父子,现在这堂上,搞得大家都奇虎难下,难以收场。”
“我是以事论事,给受冤死之人一个公道,铲除社会一毒瘤,这是好事。马大人,这件事如果解决的好,那些受冤的人,含冤活着的人,甚至是全杭州城的百姓,都 会记着你的好。”王老虎道。
“我只求我的任期明里不发生什么大事,现在你倒好,钱大人是急红了眼,你不知道,到时动起手来,吃亏的还是你,现在你跟他认个错,将事情化小了。”马礼上没想到做起王老虎的工作来。
“这样大的网撒下去了,还收得回来吗?”王老虎道,“我的人也在场呢,还有常将军,我会怕他?”
“民不与官斗,这话你听过吧,你现在要将他扳倒,除非有足够强的力量。”马礼上轻声地对王老虎道。
这应该是句实话,一个普通百姓怎么能告得倒一个朝庭的官员,更何况是跟在宁王爷身后的有势利的官员。
正在两帮焦灼僵持的时候,大堂 之外突然传来几声马蹄之声,有个人大
声喊着:“将这衙门给我包围起来,反了,反了,有人竟敢犯上作乱,搅胡大堂。”
钱可白听到这个粗旷的声音,哈哈大笑起来,道:“王老虎,现在你想走也走不了了。”
这样一说,王老虎似乎明白了,这大堂之外的人就是他的救兵。
从外面走进来一个肤色黑黑的大将,腰间佩着一把腰刀,满脸的煞气。他的身后跟了十来个持刀拿枪的士兵。围在大堂之外的普通百姓被这位将军带来的人挡在了门外,整个大堂之外瞬间就没了人影,也算是被将军隔离了开来。
本来在大堂外可以看到里面的情形,一下子就被将军的人隔开,程程的青青感到有些失望和不安,虽然自己帮不上什么忙,但看着里面的情形,可以了解地更多。青青不安地道:“怎么办,姐姐,怎么办呀,姐姐。”
程程哪里不担心,她也在担心,里面的人是自己的相公,而且 面对 的是朝庭的官员,他说过要为自己报仇,但是面对杭城的通判,他又能怎么样呢?他说错也是对的,你能耐他何。
刚才来的将士少说也有万人,这样多的人数,不会是来帮王老虎的,程程比青青更清楚,现在这全局面已经非常危险。
“妹妹,里面有常将军在,你担心什么?”程程安慰起青青来,这个时候不能自乱阵脚。
“你看现在,来了这么多官兵,常将军有多少人马,你我不是不知道。”青青更加着急地道。
“你看,妹妹,这里都是我们的人,相公不会有事的。”程程继续说道,她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在寻思解救之法。
“姐姐,不行呀,我们在这里拖着也不是办法,得赶快去找人。”青青道,“我们去镖局,让贾旺带人来。”
“妹妹,你疯了,镖局有多少人,这里有多少人?我们这是公然要与官府作对,还是要造反呀。”程程道。
“可,这样我们也不是办法。”青青道。
“我们要沉住气。”程程道,在杭州城,有头有脸的人都在这里了,她们要去找谁,或是说他们能去找谁。
“不如我们去找帮派帮忙吧,青梅帮。”青青道。
程程摇了摇头,她对手下的其中一人说道:“你想办法靠近一些,随时关注大堂里发生的情况。”
一个手下向前而去,但要进入大堂已经很难,这一周全是官兵。
程程对另一个人道:“你们跟我去趟镖局。”
青青明白,程程虽然内心矛盾,但是已经没法子,她是要去镖局搬救兵了,“姐姐
,我也去。”
“好,妹妹,我们一起去。”
大堂之内。
钱可白向着刚进来的将军迎了上去,道:“韩将军,请。”
这个韩将军也予以回礼,然后上前见过马礼上,道:“马大人。”
“韩将军。”马礼上回礼。
“我听说今日堂上发生了动荡, 一直压不下来,可有此事?”韩将军道。
“马礼上刚要说话,却被钱可白抢了先,道:“就是杭城的王老虎,掳了我家玉儿,人虽在堂上,却聚众在堂外集结,欲行以不轨之事。”
韩将军朝着堂上看了一眼,发现常遇也在堂上,常遇春编制虽在卫所,人却服务于王老虎府,两人交集不深。
但出于礼数,常遇春还是起身向韩将军行了个礼。
“常将军看来是早就得到了风声,早已带人在此维护维稳。”韩将军道。
“我跟韩将军一样,也是听说这里出现了些状况。”
韩将军又向人群中一扫,对着堂 上的几人道:“你们谁是王老虎?”王老虎名声很大,但这个韩将军并没有见过他本人,所以不免有此一问。
王老虎上前说道:“韩将军,我正是王老虎。”
“你就是王老虎?”韩将军朝着王老虎看了几眼,“我还以为你长着虎样呢?没有想到却是一表人才啊。”
“韩将军是在夸我吗?”王老虎有些自嘲道。
“名不如人。”韩将军变了脸色突然道,“今天这里我已经封锁了,谁要是敢乱来,或是乱动,别怪我不客气了。”
马礼上道:“给韩将军上座。”
有个衙役给韩将军捎上了一条椅子,现在大堂之上马大人之下,坐着一个通判钱大人,还有一个韩将军。
现在人都到齐了,马礼上坐于大堂之上,准备开始重新审理,但他也比较乱,现在是重新审理钱良玉失踪一案,还是审理与钱可白相关的几件大案,他还没有想好。
此时钱可白早已经不耐烦,经过前面几次起起伏伏地插曲,现在该是此剧的终结篇。他提醒道:“马大人,还是开始我们今天的重点戏,今天我们为了审理什么,应该很明确的了。”
这话任何一个人都听得出是什么意思,钱可白的话已经很明显地摆在了前面,接下去看马礼上如何接盘了。
王老虎看着马礼上,只见马礼上也没有经过多大时间的思考,手拍了下惊堂木,对着堂下的人道:“今日我们继续审理钱良玉钱公子失踪一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