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杭城的一条内河,虽然看上去平静,但也还是有一定的流向的。”
“你是说这条河的流向是从南往北。”
“不错,另外,一个半时辰,尸首就动了这么一些,如果经过仵作的调查得知大致的死亡时间,我们就可以推断出这人落水的大致位置。”
“王大人,思维密缜,马某人佩服。”
卫所。
冯升对王老虎道:“有特工回报,宁王的人在杭城二十五里的地方出现了。”
二十五里,这是一个非常敏感的距离,看距离和时间,今天宁王的人就会到杭城。
“他们来了多少人?”
“回公子,看上去,不会超过两万人。”
“两万人?”这个数字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我们要好好地准备准备,迎接我们的老朋友了。”
“公子看来对宁王的到来并不担心?”
“宁王和锦衣卫比起来,他们两个谁更让人忌惮?”
“当然是锦衣卫,锦 衣卫直接受命于京城,拥有实际的权力,他甚至可以凌驾于大人之上。”
“宁王看样子是来势汹汹,但与锦 衣卫有明显不同的地方。一来他只是个地方的王爷,不可能管到浙江;第二,我少说也是皇上钦点的指挥使,即使他要对付我,也不可能这样明目张胆;第三,他出兵的数量不过两万人,这些兵马不及我们卫所的五分之一。”
“公子分析得有理。”
“但我们还是要准备准备。轻看但不小看,宁王能够在一方不断扩大,一定有他独特的地方。”
“是,公子。关于宁王人马的动向,我们的人一直盯着。”
“钱府有动静吗?”
“钱可白经过上次一事好像安生了许多。”
“这次宁王的人来了,又随了他的意,不知他会给我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钱可白就他那点智慧,应该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你可别小看了他,这次他分兵从中作埂就让我们防不胜防,兵分三路,狡诈之至。”
“公子这样说,我们对钱大人还是要防他一手。”
“钱府外的人不能撤。”王老虎道,“另外,锦衣卫这边有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好像他们并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冯升道。
“今日在杭城的内河中发现了一具浮尸,这浮尸是不是……”王老虎想问的是这浮尸是不是刚抓获的锦 衣卫。
“那人我们还没有处理。”冯升道。
王老虎这下安心了,本来王老虎还要担心这人是他杀还是自溺,处理得好不好,有没有处理干净。虽然他也说过要处理抓获的人,但如果真这样做起
来,万一让人查到,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本来知府办案,不会来通知 王老虎的,但马大人却来知会王老虎,本来还以为是马大人查觉到了什么,但现在看来是自己多担心了。
“你们审问了没有?”
“这人会说的可能性不大。”冯升道,“公子,你也知道,特工经过特殊训练,如果这样会轻易开口,那就不叫特工了。”
“我倒是希望他会开口。”王老虎道,“杭城现在几大势力都到齐了,要在夹缝中生存,确实是要花一些功夫。”
“宁王的人,锦 衣卫。公子,一个在明,一个在暗,他们针对的人都是你,我们可不可以来个金蝉脱壳,坐收渔翁之利。”
“你说的这个方法,如果可行,那就太好了,不费吹灰之力,将力量引到他们双方去,我们还可以在旁看个热闹。”王老虎道:“你想个办法出来,我们就来个以力借力。”
“是,这事急不来,我们找准时机再下手。”
傍晚,卫所。
王老虎正在指挥部,有士兵前来通报:“将军,钱大人前来拜访。”
在钱大人到访之前,冯升已经提早一步通知王老虎,宁王的人已经到了杭城,并且第一站就是钱府。
现在钱可白来卫所拜访,很有可能是宁王的人和钱可白一起来了卫所。
“有请。”王老虎道。
果然不出王老虎所料,紧跟在钱可白后面的,正是宁王的人。
“钱大人,”王老虎上前迎接道,“祁将军,原来是你呀,来,来,请坐。”
祁连道:“没有想到我们杭城一别,今年再来,你已经成了杭城的指挥使。”
“祁将军,你是稀客,你这次来我们杭城,可要多住上几天,让我尽下地主之宜。”王老虎笑着道。
“我这次来是要在杭城住些日子,这些日子可要麻烦王大人了。”
“祁将军客气了。”王老虎笑笑。
一个士兵端上来几杯茶,放在几位大人的面前。
王老虎道:“不知祁将军这次来杭城是公干,还是?”
“听说杭城新换了指挥使,宁王爷让我来拜访拜访。”
“奥,原来是这样。”王老虎笑笑,“你看我这人忙得,怎么可以让王爷过来呢,我应该先主动上门拜访才是。”
祁连笑笑,道:“这是礼尚往来,都一样,都一样。”
“上次我与祁将军有诸多误会,不过我们是不打不相识,有了上次的误会,我相信我和祁将军之间不会再产生新的误会了。”
“那是那是。”祁连道,“不过,我这次来,还接了王爷的一个任务。”
“祁将军是王爷的得力手下,他让你做的事
定是重要的事。”王老虎道。
“哈哈,这件事说大不大,说起来倒是和王将军有些关联。”
“和我有关?”王老虎诧异地道,“王爷不会这么小气,催着祁将军来架我去拜见王爷吧。”
“你可真会开玩笑,王爷十分气重王将军,一方面让我来看看王将军,另一方面,王爷让我问你捎一句话。”
王老虎觉得重点来了,便洗耳恭听着。
“王将军,你在杭城为难钱大人,还有调查景天老爷暴毙案,安徽卢家灭门案,崂县廖府百人一夜下毒致亡案目的是为何?”
王老虎道:“好端端地怎么说起这些事来了。”
“你别打岔,王将军,祁将军可是在问你话呢?”钱可白插嘴道。
“你一定要我回答。”王老虎问道。
“这还有假。”钱可白道,“你有本事调查就有本事回答祁将军的问话。”
“真要说?”王老虎继续问道。
“王将军,你别给我打马虎眼,这件事你必须跟我说清楚。”祁连道。
“好,既然祁将军要我说,我就直说了,这一切都要归结于钱大人。”
“我?”钱可白不解地道。
“是呀,就是他。你知道我刚上任杭城指挥使不久,很多事情等着我去做,,可这个钱大人,不管好自己家的公子,还千方百计地和我抢女人。”
“钱大人,可有这样的事?”祁连问道。
“确有其事,不过,这跟将军的问答好像无关啊。”钱可白回答道。
“你不要偷换问题。”祁连提醒王老虎道。
“我就是在回答将军的问题,你不知道,这个钱可白非但不教训他儿子,反而两父子合计起来暗算我,你知道我刚刚为官,钱大人官场上的关系广,关系深,我被他这样一搞,我还能在官场上混吗?所以我就命 人前去调查钱大人的事了。”
“好像安徽卢家灭门案,钱大人并不知情的?”祁连问道。
“我是从杭城刘府灭门案入手调查,才查到安徽卢家灭门案与这刘府一案有牵连。”王老虎道。
“这么说来,王将军查这些案子都是逼不得已的?”祁连道。
“我早就跟钱大人说了,这是我们两人的误会,所以已经将钱公子亲自画押的证据都还给钱大人了,希望我们两人能够重修旧好,毕竟都是要在杭城为官的,低头不见抬头见,现在倒好,他向宁王爷告状去了。”
祁连看了看钱可白,道:“有这回事吗?”
“有。”钱可白道。
“王爷让我来,不是来调起你们两人之间的矛盾的,如果你们两人能够重修旧好,那正是王爷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