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念的不是你,而是你手头的十万兵马。”
石有才说的是实话,手上无权,无兵马,那刘谨才不与你相往来。若是在京城,一般的官早就与刘谨去说攀交情了,只有在杭城当个小官,才不懂得这一套。
“我这兵马又不是我的,全是皇上的。”
“你小子给我犯傻不是,刘千岁怎么会不知道你手上的这点权力,这次,你可要悠着点。刘千岁可不是能够得罪的。”
“他在京城,我在杭城,路遥千里,我怎么可能得罪他呢?”
“你是真不知道呀,他的爪牙到处都是,有时你是怎样得罪他的都不知道。”石有才轻轻地说道。
伴君如伴虎,伴个假君更如伴虎,刘谨的权力**这么大,要是让他稍看不上眼,或是让他感到有什么不对的苗头,你这官还能当下去吗?
“这样的人我可不敢得罪。”王老虎道。
“所以在他还没到之前,要好好想一想自己要做些什么,要如何做?”
这句话说的是对的,从京城传来消息到杭城,刘谨的人应该很快就到杭城,是该想想自己要如何应付。
“石将军,上回我让你放出收扰兵权的事,他们什么样反应?”王老虎问道。
“这件事我看将军还是拖一拖,从反馈回来的情况看,将军对这件事意见很大,我怕施行起来会有一定的难度。”
意见真有石有才说的这么大吗?当然,他也没有必要危言耸听。“这件事我知道有一定的难度,平时耍横惯了,一下子要收拢,确实有一定的困难,我们就一步步来,先收了一部分,等到了合适的时机,就将和平时期的兵权全收回来。”王老虎道。
“王将军还是考虑要这样做。我也是支持的,我们就从容易做式作的小将入手,一步步从下而上逐渐收回兵权。”
“不。”王老虎的想法与他不同,“我要从最难做工作的将领开始做工作。”
“这不是自找苦吃吗?如果这里就卡住了,后面的工作就不要做了。”石有才不解地道。
“从小将入手,不痛不氧,弄到后来,还是要过难关,可能这后面的会更难弄,迟面对早面对都要面对的事,为什么不直接就将难做的雕堡攻下。”
“王将军说的虽有道理,但是真要做起来,这第一个若是做不了,后面的就更加不容易做了。”
“石将军难道不知,相反,如果这最难的也做下了,后面的事不就更简单了吗?”
“好,就依王将军的。”
“这件事,由石将军你亲自去做。”王老虎道。
“将军相信我,我定当竭尽所能完成任务。”
“有劳了。”
王老虎突然感到胸口又莫名的绞痛
了起来,他用手捂住自己的胸口,额头上滴下了几颗汗珠。石有才问道:“王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没事。”王老虎故意说道,“不知怎的,就抽筋了。”
“抽筋?”抽手筋,脚筋,可能听说过,这胸口抽筋可能听也没听说过。“你这胸口有异样 的话,我看还是要让郎中来看看。”
“我这身体硬郎的很,没什么大碍,而且我已经 看过郎中,他让我好好休息,连药也没有给我开。”王老虎边说边在椅子上坐了下来,“我在这里休息一下就好了。石将军,你忙你的吧。”
石有才有些不放心地道:“这个时候我怎么能离开将军呢?”
“没事,过一会儿我就没事了。”王老虎道。
这时,有士兵来通报:“外面有个姑娘要求见王将军。”
“姑娘?”石有才问道,“她说了是谁吗?”
“她说是将军的娘子。”石有才更加想不通了,对王老虎道:“将军,你家夫人这是在家孤单,找人找到卫所里来了,我看你要记得常回府看看。”
王老虎也笑笑,道:“这确实要怪我,一段时间来,在忙卫所里的事,而冷落了夫人们。”
就这么一会儿功夫,王老虎的心绞痛就好了很多。
“我看将军的胸口痛也不碍事,而且又有夫人来了,我就靠边站,不打扰你们了。”石有才道。
王老虎也对出房的石有才笑笑,对他挥了挥手。
一位白裙飘飘的姑娘从外而入,只不过,此人的脸上蒙着一块纱巾,让人看不清她的脸。“娘子。”王老虎叫起来,这一位姑娘正是自己那位未过门的娘子,“你怎么来了?”
“我听说你要死了,特意来看看你。”白裙女子走过来就说了这样一句不吉利的话。
“哪有娘子一见自己夫君咒自己夫君死的呀。”
只见白裙女子坐在了椅子之上,对王老虎说道:“你还不坐下来,让我看看你的身体。”
王老虎笑笑,问道:“你哪里听到我要死了?”
“别这么不正经,快坐下来。”
王老虎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白裙女子在桌子上放了一个垫子一样的物件,道:“你将手放上来,让我给你把把脉。”
王老虎将手放到了垫子之上,道:“娘子,你怎么知道我中毒了?”
“连自己的身体是什么样情况都不知道,还瞎操心其他事情。”白裙女子道。
王老虎虽然看不清她的脸,但是她的眼睛,她的声音,她身上的那股香气,王老虎猜想着这位娘子定是位美人。
“你还这样盯着我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白裙女子看到王老虎一直在看着自己,
有些生气地道。
“我看自己的娘子有什么样问题吗?”王老虎不以为然地道,“娘子,今天你就留下来,不要走了,我给你做好吃的。”
“还开玩笑。”白裙女子不高兴地道。
王老虎看着白裙女子把着自己脉的手,她此时的手袖有些上卷,手腕与大拇指牙连的地方,洁白的肌肤下有一粒米粒大小的黑痣。
“娘子,我到现在还没有想起你是谁呢?”
“别说话,我正在把脉呢?”
王老虎就闭上嘴不说话了,他看着这个自己陌生的未过门的娘子,从心里里感谢她,这个女人,几次将自己从死神里拉回来,一次是自己被李钥刺伤,鬼水出没,是她将自己医治好。还有一次,是在苏州华府,自己用错人,险些被夺命书生和百变芙蓉杀死。
而这一次,自己身中不明慢性毒,是谁使的毒,下的什么毒,自己全不知道,是不是又需要这位娘子来相救了呢?
她把好了脉,看着一直看自己的王老虎道:“你看够了没有。”
“还没有呢?今晚和我一起共进晚餐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王老虎问道。
“你还有心思想这个。”白裙女子道,“刚才我帮你把了脉,我肯定你中的是毒,但不清楚是何种毒物,你好好想想,近期是不是接触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不干净的东西?这哪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还岔嘴,我看你这毒中的不是很重,但是很奇怪,从我一开始把脉到后来把脉,这毒性像是慢慢消失了一般,到最后竟全然没有了。”
“你说的不错,当我身上的毒发作之时,你能感觉到它的存在,而当毒发完之后,你就把不到了。”
“这种毒的毒性如果如你说的这样,你不要小看了它,它会从小到大,现在你觉得没有什么,后来,他的发作会越来越频繁,可能会危及到你的性命。”
“你不要说的那么可怕。”
“我不是吓你。”
“娘子,你这么说,是不是知道这是什么毒了?”
“如果我知道,早就给你解药了。”
原来连她都不知道是什么毒。“这是天意,我本不属于这里,老天想让我帮他做完事,就将我带走。”
白裙女子瞪了他一眼,道:“别胡说,我会治好你的。”
“我反正要死了,娘子,你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脸。”
“等你想起我了,我自会给你看我的脸。”白裙女子说着整理好东西,便要出门去。
“娘子,你这是要走?”
“我去给你想办法,我会再来的。”
“你还会再回来的,你又不是灰太狼。”王老虎心里嘀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