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彪已经将马车上的彩礼搬到了院落,足足堆满了一院落。
杜管家命下人将彩礼搬了进去。
桂媒婆道:“王家出了这么大的礼,这在邻里乡县可是不多见的。冯老爷,你看,这与王家的亲事……”
这桂媒婆可是专心想着自己的份内事。
冯老爷说:“不急,不急,这事先不急。”
“唉哟,我的冯老爷,这事还不急呀,冯家小姐也不小了,这王家老夫人可是催的我,三天两头要我上上心。对与冯家的这门亲事,她是非常的满意。冯老爷,你看王家与冯家,门当又户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冯小姐嫁过去,定是享不完的富贵。”
冯老爷点点头,对桂媒婆的话表示同意。
“王公子,说句你不爱听的话。我家小女虽是女流之辈,但丝毫不输男儿,论文能文,要武能武。她可是有一句话撩在这儿的,她要自己未来的相公也是个出色的人。”冯老爷有些为难的道。
能文能武?这在女子当中可是不多见的,在这些富商小姐中更是不多见。“冯伯伯,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说要许个能文能武的。”
“王公子,这是小女订的规矩,老夫也没有办法,本县那高家前几日也来提过亲,只因高公子腹内空空,所以被我拒绝了。”
在大明朝,这样有主见的女子可真不多见,王老虎对这个冯小姐倒是有些感兴趣起来,看来要娶这冯家姑娘,并不是一件容易之事。
这时,只见一个丫鬟走了出来,她朝冯老爷作了个揖,然后上下打量着王老虎,道:“这位王公子,我们小姐可是说了,她要考考你。”
“考考我,不知是个怎么的考法?”王老虎微微笑道。
“小姐说了,现在正值夏季,请公子以荷为题作诗一首。”
作诗,这可难了王老虎了。写白话文还可以,写诗可不是强项。这可如何是好。王老虎在脑海中想着一切以荷花为主题的诗句。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鱼戏莲叶间,鱼戏莲叶东,鱼戏莲叶西,鱼戏莲叶南,鱼戏莲叶北。
一首《江南》从脑海中奔了出来,但这首诗是宋代的,这冯家姑娘既然饱读诗书,这么有名的诗她岂会不知,而且这也算是抄袭,如果这诗一出,自己在冯家姑娘心里分数定会低很多。不妥不妥。
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湖边不用关门睡,夜夜凉风香满家。这首是清代的七言绝句,想必,她们定不会发现。
“一片秋云一点霞,十分荷叶五分花。湖边不用关门睡,夜夜凉风香满家。”王老虎将这首《荷花》吟了出来。
“好一句夜夜凉风香满家。”一个飘逸的女子走了出来。只见她身形苗条,长发披于背心,用一根粉红色的丝带轻轻挽住,一袭白衣,鲜花一映更是粲然生光,肌肤胜雪,娇美无匹,容色绝丽,不可逼视。
小丫鬟上前扶住,明里人一看都知道此人便是冯家大小姐。“小女子见过王公子。”
王老虎哪敢大意,忙上前还礼。
“王公子也算是个读书人,这样,我们来对对子,如何?”
看来这考试的第一关自己算是过了。
啊呀,这可如何使得,这王老虎哪会对什么对子呀?忙说道:“姑娘文采过人,我王老虎自愧不如,甘拜下风。”
“你可是认输了?”冯家姑娘道。
“王公子,你要是输了,可就没戏了。”桂媒婆站起来,轻轻地王老虎耳边嘀咕着。王老虎一阵苦笑,虽说在影视里看到过比武招亲、对对招亲,可真到了自己身上,还正是有些不适应。如果真是这样认输了,也不像是自己的风格,他索性心一横,道:“请冯姑娘出题。”
“好学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耻近乎勇,圣人夫。”冯家姑娘张口即来。
王老虎知道,这个对对子讲究的是既要有“对”,又要有“联”。形式上成对成双,彼此相“对”;上下文的内容互相照应,紧密联系。他从自己学过的古文中,努力地思索着。“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君子也!”王老虎想到了这一篇《孟子滕文公下》,就硬着头皮顶了上去。
冯家姑娘没想到这王老虎能一下对了上来,而且工整、押韵,不禁朝他看了一眼,“小苑春回,莺唤起一庭佳丽。看池边绿树,树边红雨,此间有舜日尧天。”
王老虎哪里还能对得上这句,心里只能怪自己平时文学修养不够,要不然就不会这么狼狈。他在厅前跺过来跺过去,百思也想不出这下联来。他思忖着要是现在有个手提,百度一下,可就什么都解决了。
许久,王老虎拱手道:“冯姑娘文才横溢,我自愧不如,在下认输了。”
冯老爷笑了笑:“王公子不再多想想?”
“不想了,我以前学的是数学、科学、化学和生物,哪里学过这些诗呀,对对子。所以,多想也是无益。”
“数学?生物?”冯家姑娘疑惑道。
“我学的有文科,就像你说的对对子,诗歌,但没有你们学的那么深,语文也就背背古诗,翻译翻译。还有理科,像数学,科学了,算术,方程x,y等,还有英语。”
在坐的人听的云里雾里的。这些知识他们可是从没有听说过。明代科举主要考八股文,为了功名,读书人把毕生精力用在八股上,八股文以四书、五经中的文句做题目,依照题义阐述义理,写作八股文措词要用古人语气。
冯姑娘道:“好男人应该考科举,做官为百姓谋福址,而王公子你不学这些,偏学这些别人不知的什么科学,英语?”
“明朝当官的真如姑娘说的?恐怕连你自己也不相信自己吧。”王老虎朝向冯老爷道,“现在的八股实际上是害死人,这些对人只知之乎者也,做官考这些又有何用。再则,明朝官员腐败,人人皆知,虽则开国皇帝明太祖以严制腐,但效果却平平。”
冯老爷道:“王公子,虽说朝庭腐败,但科举不乏是一条正道。”
“那你说说你学的这些有何用?”冯姑娘道。
“冯姑娘,你能告诉我这个世界上是先有鸡还是先有蛋?”
“这……”
“你知道人又是怎么来的?”
冯家姑娘脸一红,不知如何回答。桂媒婆道:“王公子,这么羞的问题,让人家姑娘如何回答。”
“其实一点也不羞,男人的jin子与女人的luan子相结合,就产生了生命。现在的女人生产就如一脚踏进了鬼门关,弄不好就会搭上自己的性命。科学,能解决这些问题,女人难产可以实施剖腹产,即能保住大人又可以保住孩子,这就学科学的意义。”
“王公子,你说的这个剖腹产是个什么东西?”冯老爷道。
“这是女人生产的一种方法。现在明朝还没有,后来是会有的,这样女人生孩子就没有那么危险了。”
“如果有,那真是个好东西。”桂媒婆道。
“王公子,你说的英语是种语言吗?”冯姑娘道。
“是种洋文,朝庭封闭自守,实则世界丰富多彩,在我们周边,有很多的其他国家,这些国家的语言和我们是不一样的。正德八年,葡萄牙人第一次来到中国,葡萄牙使者皮莱资抵达北京,葡萄牙就是一个国家,以后还会有更多的国家来中国,学洋文是有好处的。”
“看来王公子知道的比我们多的多。”冯老爷说道。
“冯伯伯,我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矣。”
“那我倒想问你,你是怎么想出那些奇特的豆制品?”
“其实在我的家乡这些都是家中常见的下饭菜。”
“你家乡不是泰利?”
“我还有另一个家乡,他在很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