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良媛眼珠一转,“难道是你家三妹妹自创的?那可真是了不得,只是她自创琴曲你们竟不知道吗?”
若真是自创,在府中难道不弹奏?姚梦莲她们说不知道,这是骗谁呢?
秦良媛冷哼一把,这姚梦莲常常跟在她家三姐身后,表面装得清高自傲,其实也是个喜欢逢迎拍马的货色。
顾诚玉没想到姚梦娴会弹这首曲子,他仔细倾听片刻,拿来与自己做了比较,得出的结论是自己要技高一筹。
这曲子姚梦娴弹得还是没有他熟练,可能平日里练得少。
孔淑刚才看着对面的朱庞和顾诚玉在窃窃私语,心思就偏离了琴音。
平心而论,朱庞长得并不差。虽然脸庞看着稚嫩,可面容也十分清秀。
只是他身边的顾大人长得太好,所有人一照面,只会注意到顾大人,就将朱庞忽略了。
她和朱庞的婚事已经是板上钉钉,日后的夫君只能是朱庞了。
也许她不应该对朱庞有偏见,这样不利于日后的相处。
等姚梦娴弹完之后,秦良媛就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姚三姑娘,你刚才弹的什么曲子,我之前并没有听过。”
容嘉郡主也十分好奇,她也喜欢抚琴,四妹妹的话也是她的疑问。
姚梦娴被问有些不好意思,毕竟不是她的曲子。
“这是偶然在外祖父那里听他弹奏过的一个曲子,外祖父也是从顾大人那儿学来的。”
姚梦娴撒了个谎,她不能直接说是从顾诚玉那听来的。因此,才将外祖父搬了出来。
顾诚玉想扶额,怎么又绕回了他这里?
“哦?顾大人,这首曲子叫什么名儿?也是本宫孤陋寡闻,竟从未听过。”长公主也来了些兴趣。
被提问,顾诚玉只得站起身回道:“回殿下,这首曲子叫慨古吟。”
顾诚玉也不想解释从哪里学到的了,反正他是拿不出书来的。
“慨古吟?”长公主呢喃道。
“这曲名儿倒是十分应这首曲子的旋律,难道是顾大人自创的新曲?就和那词牌一样?顾大人可有填词?”
长公主也是听过顾诚玉之前的词牌,觉得意境优美,旋律简直是妙不可言。
顾诚玉回道:“这并不是词牌,还未填过词。”
姚梦蝶自姚梦娴回到位子上后,就拉着姚梦娴说起了琴曲。
“三姐姐先前弹琴时可没弹过这曲子,这曲子的音律这般美妙,姐姐可是怕二姐和妹妹我学了去?”
姚梦蝶见姚梦娴出了个这么大的风头,心中有些不忿。连忙装作开玩笑般,对着姚梦娴取笑道。
只那眼中的冷意却让姚梦娴感受深刻,这小姑娘怕是又起了什么心思了。
姚梦娴心里冷笑一声,今儿自己展示了才艺,却没轮到姚梦蝶,这是心中嫉妒不满了吧?
“四妹妹又不是不知道我的琴坏了,前儿妹妹将我的琴弦勾断之后,我都好几日不曾弹琴了。和你借又不成,你也正学着呢!”
没有直接回答姚梦蝶的话,刚才她顾及国公府的脸面,没和她们一般计较,就以为自己好欺负是不是?
果然,姚梦娴一说完,周遭的几个姑娘脸色就有些异样了。
把姐姐的琴弦勾断了,姐姐想借妹妹的琴,妹妹竟然还不肯。再联想到今儿要来长公主府做客,这说不定就是故意的,想让自己的姐姐出丑。
秦良媛听了也诧异地看了姚梦娴一眼,她还以为姚梦娴准备忍气吞声呢!
这厢容嘉郡主却没将心思放在琴曲上,她看了眼已经收起的画,突然又起了一分心思。
“母亲!我看那画旁边还有留白,不若再题诗一首,想来能再让画增色不少。”
长公主一听也觉得有道理,自古以来在画作上题诗乃是常事。若是在一旁留白处题上一首诗,那画就更完美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那你觉得这诗谁来提呢?”
“那就请在座的姑娘们都题一首,哪首最好,就将哪首抄在画上。”容嘉郡主偏头想了想,这才提议道。
长公主心中松了口气,其实她刚才就在怀疑自家女儿不会是看上顾大人了吧?
作画是女儿自己提的,这会儿又要作诗,若是再提议顾诚玉,那岂不是要让人看出端倪来?
还好她家女儿还知道收敛,知女莫若母,自家闺女的性子长公主还不了解吗?
顾诚玉长得俊美,姑娘家一见倾心并不奇怪,可那都只是表面上的好感罢了!
她觉得过后还是要好好敲打闺女,可莫要昏了头。一个农家子,怎么配得上她家的金枝玉叶?
“那就让姑娘们试试吧!”
在座的姑娘得了长公主的应允,心里自然乐开了花,这可是绝佳的好机会。
听刚才长公主的意思是要将画敬献给皇后娘娘的,若是能在画上题诗,那岂不是她们的荣幸?
到时候只要皇后娘娘见了夸赞个一两句,那她们也是受益匪浅。
若是随口自说个蕙质兰心,才华出众,对她们来说,那就是莫大的恩惠了。
更甚至得了皇后娘娘的青眼,召见入宫,得些赏赐,这可对将来说亲十分有利。
容嘉郡主见姑娘们都跃跃欲试,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这些人作诗还能比得上顾诚玉?一个个班门弄斧还不自知。到时候只要她觉得差强人意,再请顾诚玉作诗,那也不显得突兀了。
姚梦娴看了眼容嘉郡主,心里纳闷。容嘉郡主如此高傲的性子,竟然也看得上她们这些闺阁女儿之作?
秦世子和秦二公子都是才华横溢之辈,哪轮得到她们献丑?
不知郡主打得什么主意,姚梦娴决定静观其变,不打算参与题诗。
“三妹妹,你可有想到合适的诗句?”
姚梦莲的语气显得格外兴奋,她在府上作诗时,府上的夫子都夸她作的诗有灵性,所有她十分有信心。
姚梦娴摇了摇头,“我就不参与了,二姐姐的诗可是连贾夫子都夸赞过的,二姐姐倒是可以一试。”
姚梦莲在确定了姚梦娴不会参与之后,脸上的神情倒是真挚了几分。
她可是知道贾夫子不止夸赞过她一人,贾夫子曾说过,姚梦娴作诗也很有灵性,只是姚梦娴的心思却不在这上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