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青贤挂断电话之后,心绪不宁,为什么是一个陌生女人接了何昕暖的电话,而且这都到了晚上了,何昕暖也应该给自己回电话了啊,况且林青贤也想不通何昕暖到底有什么要紧事儿,她现在应该很清闲才对。
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不对劲儿,于是又拨通了电话,这次很快就被接通了,“喂?”这次对面依然不是何昕暖,听起来像是一个老妇人的声音。“您好,我是何昕暖的朋友,我之前跟她打电话,她没接到,请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秦嫂听了,一下子反应过来这应该就是那天容瑟接的电话的来源,心里考虑着要不要告诉她实情,转身一看,何昕暖躺在病床上双眼无神,脸色苍白,让人心疼。秦嫂心里叹了口气,是个可怜孩子啊,或许让她朋友过来去安慰一下会好些吧。
“她受了点伤,现在在医院呢。”秦嫂回答道。
“啊!受伤了,严不严重啊?您可以告诉我地址吗?我明天一早就过来。”林青贤语气焦急,真怕何昕暖出了什么事。
“不算严重,但是,她情绪不怎么稳定,你明天过来看一下她吧,就在xx医院。”
挂断电话之后,林青贤不禁想到这次何昕暖受伤,多半和那个接电话的陌生女人有关系,打定主意明天悄悄问问何昕暖。心中也担心着何昕暖,怕她心情不好惹怒季凉川,最后受伤的还是她自己。
季凉川推掉了一天的工作,就呆在医院陪何昕暖,虽然他嘴硬不肯承认是为了自己放下工作赶来医院,但这些何昕暖心里清楚,不免感动。但是心里依然跨不过自己只是情妇这个坎儿,心里有个疙瘩,所以对季凉川的态度依然只是恭敬,季凉川心疼她的伤也没说什么,只当她说心情不好。
第二天很快到来,季凉川如往常一样,准时的去了公司,留下秦嫂在医院照顾何昕暖。季凉川前脚刚走,林青贤后脚就来了,俩人完美的错过。
“暖昕,你没事吧。”人还没到,声音先从外面传进来了。何昕暖听闻,难得的露出笑脸,“别大惊小怪的,我没什么事。”笑着回应林青贤。
“你最近怎么回事啊,都不给我打电话,这一见你,就到医院来了。”林青贤嗔怪道。
“没什么,就是心情有点烦。”何昕暖低下头。“你说,我这种人活着有什么意思呢,只是一个见不得光的附属品。”声音低沉。
“谁说的!谁说你是情妇啊,你别这么想,你看季凉川对你也挺好的,我可从来没见过他对别人有这个耐心。”林青贤反驳道。
“他是因为孩子,没有这个孩子,我会怎样,我的父亲会怎样,我不敢想象。”何昕暖似乎又想起了什么。
“哎!别别别,生活是要继续的,不管结果如何,享受当下吧,就算是为了自己,别让自己后悔。”林青贤伸手拍了拍何昕暖的背,安慰她。
林青贤心里可不像表面那么平静,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不用想都知道,何昕暖心态的变化一定跟那个接电话的女人有关。
时间走得很快,林青贤下午还有事要忙,就先跟何昕暖告别了,约定下次再来看她。
林青贤走之前用眼神跟秦嫂示意,秦嫂虽不知道她要干什么,但看见何昕暖因为她的到来而宽慰不少。于是以去扔垃圾为由就跟着林青贤出去了。
出了门林青贤也不多废话,开门见山:“您知道上次接我电话的那个女人是谁吗?她是什么身份?您实话告诉我,这件事跟她有没有关系。放心,我绝不会害何昕暖。”
秦嫂思索了一会儿,索性也就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告诉了林青贤,林青贤这才明了那个女人就是容瑟,最后也只是嘱咐她不要告诉别人。
好巧不巧,容瑟这个时候也赶到了医院,美其名曰来探望何昕暖,实际上就是来监视何昕暖,不让自己的计划败露。
很可惜,容瑟千算万算,却没算准来的时间,正好碰上了怒气满满准备离开医院的林青贤,也多亏秦嫂一声:“容小姐来了。”林青贤才注意到前方走来的人正是容瑟。
林青贤一把拉住容瑟的手臂,不让她进去,沉声说:“我警告你,不要再何昕暖面前玩什么花样,你不知道有多危险。”容瑟迎上林青贤眼神,毫不退让。嗤笑一声,挣脱林青贤的手,拍了拍袖子,语气微扬:“大家既然都说开了,那我也警告你,本本分分做好自己的事儿就行了,不要整天乱管闲事,不然以后有你好受的。”容瑟笑的张扬,撕开了平日里温婉的假面。
说完,看也不看林青贤一眼,头也不回的走进病房,林青贤看着她迅速换上的虚假面具,假惺惺的嘘寒问暖,可怜何昕暖还被蒙在鼓里,心里一阵恶心。一时间却又想不出什么办法来应对。就气呼呼的离开了。
到了家,林青贤回想起容瑟得意的嘴脸,还有最后那个笑容,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她必须揭开容瑟的罪恶行径,又不能直接告诉何昕暖,担心会让她起疑,现如今,最合适的办法就是告诉季凉川,让他提醒何昕暖。
打定主意,林青贤拿出手机,拨通了那个熟悉的号码。“喂?”对面的男声低沉,带着疑问。
季凉川是没想到林青贤会在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什么事?”
“关于容瑟,这次的事儿跟她脱不了关系,我听说她最近在给何昕暖做心理辅导,你平日多注意她情绪吧,不要让那女人迷惑了她。”林青贤一口气把心里的话全说出来了,整个人轻松了许多。可还没等到季凉川的回话,他就把电话给挂了,又把林青贤气的牙痒痒。
“容,瑟。”一字一顿的念出这个名字,季凉川细长的手指在咖啡杯沿上打着圈儿,嘴角露出玩味而残忍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