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请”

戚漾害怕她后悔，直接穿过桌子，朝她冲过来。在快要挨到她身体的时候，又猛地停下来。

他微微低着头，看着坐在面前、张开双臂的少女。

他深吸了口气，然后张开双臂，慢慢地弯下腰，朝苏幼青抱去……他做了个环抱的姿势。看起来，像是两个人抱在了一起。

苏幼青心里，生出一些异样。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面前这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魂魄”，似乎在颤抖。

……

“谢谢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戚漾终于松开她。

如果能够真正抱住她好了，算是只有一天、一小时，甚至是一分钟！

戚漾在达成拥抱的愿望后，又有了更强烈的愿望

被他称之为，更贪心的愿望。

“你怎么突然能够……”

这时，苏幼青开口，指了指他身后的桌子。

戚漾摇头。

“我也不知道。”

戚漾告诉她，“前些日子其实可以了。只是那个时候，还没有找到办法。所以偷偷瞒下来，想要给你一个惊喜。”

突然可以了嘛？

苏幼青摸了摸下巴。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可能根本不是桌子椅子。在你成为桌子椅子之前，你其实是个人。”苏幼青说着，扫了眼他身的校服，“说不定，还是这个学校的学生。”

这个学校的校服，每隔几年会换一次。

如果能拿到学校有关校服更换的记录册，应该能够确定戚漾以前，是不是这个学校的学生？甚至，是哪几年的学生？

如果这样，那也说明了一件事

戚漾不是桌子、椅子成了精，而是鬼魂。

因为某种原因死后没有去投胎，而是留在了这所学校。后来又因为种种原因，附到了这张桌子。

苏幼青去旧教学楼里搬桌子，正好把那张桌子搬出来了。

如果她这一猜测再次被证明是真的，那么新的问题又来了

戚漾是谁？

当年发生了什么事？

他是怎么死的？

为什么死后会被困在学校？

按照一般推论，戚漾的鬼魂被困在学校，那戚漾的死很有可能跟这所学校有关。说不定当年，戚漾是死在这所学校里的。

只要去查查当年的记录……

“我不知道。”

戚漾垂下头，有些失落，“我没有记忆。”

他的全部记忆，都在成为“椅子精”之后。至于之前的，他只记得一个名字而已。

“你想查吗？”

苏幼青问他，“如果你想，我帮你。只是过程和结果，可能没有那么美好。”

没有死亡是美好的。

尤其是像戚漾这样的。

看他容貌，当年死的时候应该还很年轻。说不定，也跟她这具身体一样大。谁也接受不了在人生刚开始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你再考虑下吧。”最后，苏幼青道。

少年的魂魄飘在空，朝她点了点头。

……

虽然在要不要调查当年的事，戚漾表现出犹豫，但是对于能够脱离桌子，变成自由的“阿飘”，在空飘来飘去，看到更多更美好的风景……对于这件事，戚漾还是很开心的，开心地像个孩子。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