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不像苏幼青的这具身体，拥有“阴阳眼”，又没有专门修习法术。

因此看不见戚漾，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只要戚漾没有主动在她面前现身的打算，那她就永远看不到，也听不见。

“戚漾，对不起，对不起……当年，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你死……我知道，现在说什么都晚了，我也不奢求你原谅……”刘美娇哭道。

……

可从始至终，戚漾都没有要在她面前现身的打算。

“走吧。”

突然，苏幼青听到戚漾的声音。

她朝他看去。

视线交汇。

“嗯。”她擦了擦嘴角，从椅子上站起来。

刘美娇肿着眼睛，也朝她看过来。

“他不会原谅我，对吗？他还在怨我，对吗？”刘美娇道。

“……”

苏幼青。

她很想对刘美娇说一句，你想多了。

戚漾没有怨恨你，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关于你的记忆。

就算他拥有记忆，心里有怨恨，那他报仇的主要对象，也不会是刘美娇。

至于刘美娇……

戚漾似乎根本就不想搭理。

而对刘美娇来说，戚漾的漠视，才是最大的惩罚。

她这辈子都会活在悔恨和自责里，得不到解脱。

……

“你真的不想对她说点什么？”离开餐厅，站在公交站等车的时候，苏幼青问跟在身旁的戚漾。

在他们离开的时候，刘美娇都还在哭。

戚漾在她问完后，摇了摇头。

“可能我的死，真的跟她有关系。”戚漾道，“但我没有关于那场死亡的记忆。她说的时候，我也像是在听别人的故事。所以，我没什么话可我对她说的。”

在刘美娇的故事里，他试着将自己带入进去。

然后他发现，就算他拥有20年前的记忆，刘美娇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反而是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戚漾看苏幼青的眼神有些轻微的改变。

“那好吧。”

正主都没说什么，她也不用瞎操心，“刘美娇不用管了，那副校长呢？”

戚漾沉默。

“我知道，你不想让我冒险，也不想我插手赵荷娜家的事，但至少应该把副校长手里，剩下的那一截勾玉拿回来。那是属于你的东西。”苏幼青道。

如果想拿回那半截勾玉，就要跟赵荷娜合作。

……

“那我们一起。”

戚漾想了想，道。

虽然跟她相处的日子不算太长，但他了解她的性格，一旦决定的事，很难改变。

那与其再试图拦她，还不如跟她一起并肩战斗，在她身边随时保护她。

想明白这一点，戚漾顿时轻松了不少。

“叮”

就在这时，公交车到了。

这个时间点，坐公交车的人不多。苏幼青跟戚漾上了公交，直接走到最后一排坐下。

车道两边的夜景，慢慢地在往后倒退。

因为位置很多，所以戚漾也像她这样，坐在椅子。

这还是他有记忆后，第一次坐公交，开心地像个孩子。

趴着看外面的风景看够了，他又偷偷地转过头，看了眼坐在旁边的苏幼青。

嘴角动了动，手也跟着动了动，假装是无意间碰到的她的手指。见她没有收回手，便大着胆子将掌心盖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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