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活着还是死了,又有什么区别?
甚至,还不如就这样在狱中待上一辈子。
虽然,她每日都免不了被同牢房的女囚欺凌打骂,虽然,经常连吃一顿饱饭都是奢望,但陶菲还是觉得,她宁愿就这样待上一辈子。
出去……
出去怎么面对昔日那些千金小姐们鄙视的眼光?
出去,她这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昔日名媛,被逐出陶家,如何谋生?
难不成,去打工,去乞讨?
更何况,江沉寒又怎么可能放过她。
她在狱中受折磨,还能活下去。
没有人想死,也没有人不怕死。
陶菲在上次自杀未遂之后,已经彻底打消了寻死的念头。
濒死的那一种感觉,实在太可怕了。
但陶菲终究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一个月后,她同牢房的女囚出狱了两人,很快又换了两个新的女囚进来。
而这两人中的一个,身材高大肥硕,满面横肉,目露凶光,却是涉嫌凌虐杀人未遂的一个重犯。
而更让人心中惊惧的是,这个女人是个心理变态喜欢玩sm的女同,而她之所以被抓,正是因为她将自己的工友绑架在自己的出租屋中,整整性侵凌虐了一周,后来她想要杀人灭口的时候,那女人趁她不防拼死逃了出来,才保住了一条性命。
而这个女囚,在来这间牢房的第一天,就盯上了身材娇小皮肤雪白,在这几个灰头土脸的女囚中显得格外白净秀美的陶菲。
是夜,惊魂未定的陶菲,久久不敢入眠,到半夜凌晨时,她刚刚困倦的闭上眼,却有一只粗硕肥腻的大手忽然从她的被子下探进去,直接摸到了她的胸口处……
陶菲陡地惊醒,借着惨淡月色,正看到一张肥肉恒生狰狞无比的脸,几乎贴在自己面前,陶菲失声尖叫,引来几声同房女囚的喝骂,而下一瞬,她的嘴就被一团破布死死堵住了……
单薄的囚衣遮挡不住什么,那只大手很快撕开她的衣衫,生着厚厚茧子的手掌,砂纸一般粗砺的刮过陶菲细嫩的肌肤,尤其是胸口两处,那人又是掐又是拧又是拽,陶菲呜呜惨叫,双腿却被人粗鲁分开,女人那常年做工犹如铁钳一般的手指狠狠捅进去……
陶菲像是脱水的鱼一般拼命挣扎扭动起来,娇嫩的皮肉磨破撕裂出血,剧痛像是凌迟一般切割着她的每一寸神经,可她却根本挣不开,在这个肥硕健壮的女人面前,陶菲就像是蝼蚁一般,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
这边的动静这样大,可同牢房的女囚们却都像是睡死了一样,没有一个人起来看一眼,甚至外面值班的狱警都没有一个人来问一句。
陶菲感觉自己下面的血都要流干了,身体上的疼痛到了最后已经全部麻木,她睁大了双眼望着头顶漆黑斑驳的天花板,她的身子像是死鱼一样,间或随着那个女人粗鲁的动作,她的脑袋会狠狠撞在床头栏杆上……
陶菲已经不再挣扎了。
甚至到最后,她脑子里还有一线可笑的清明,她想,她之前还是想的太简单了。
她以为这就是江沉寒对她的报复,可现在,她方才醒过神来,原来他的报复,到今日,方才是刚刚开始。
那个女人终于发泄够了,从她的床上离开,回到了自己的床铺上,很快呼呼大睡,呼噜震天。
陶菲身下的血止住了,她躺在冰凉湿透的床榻上,眼中的泪,终是缓缓的淌了下来。
人总是这样,不到痛苦难当的时候,怎么会彻底后悔悔悟?
就在白日时,陶菲心中还未曾有过多后悔,她甚至遗憾,自己没有更早出手,早点弄死宋宓儿。
可到这一刻,她连一根救命稻草都没有的时候,她终于醒悟了。
她所有的自以为是,所有自己认为的小聪明小手段小算计,在强权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江沉寒弄死她,比踩死一只蚂蚁都简单,可笑她竟然还妄想着自己能取代宋宓儿,成为江家少夫人。
但江沉寒却偏偏不让她死,他就是要她活着受够这些罪,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陶菲在床上躺了三天,才能勉强下地。
她想尽了办法联络上了陶家的人,想要见母亲一面。
可最后来见她的,却是她的嫂子。
嫂子告诉她,母亲因为她的事情气病了,父亲陪着母亲出国休养,陶家的家业都交到了哥哥手中。
江沉寒答应不会迁怒陶家,哥哥感激不尽,更是对江沉寒数次保证,绝不会再管陶菲的事,而陶菲,也和他们陶家再无任何关系了。
嫂子将一个袋子给了狱警,淡淡对陶菲道:“你哥哥本来不让我来的,毕竟我们给江先生承诺过的,但你们到底是同胞的兄妹,这些衣服用品还有一些常用药,都是我亲手给你准备的,另外还有五万现金,也是我的私房钱,都给你存到监狱的账户里了……”
陶菲惨白的嘴唇颤抖起来,她枯瘦的脸容上,那一双眼睛凹陷深邃,死死的瞪着面前保养得宜妆容精致的女人:“嫂子你这是什么意思?打发要饭的吗?怎么说我也是哥哥的亲妹妹,就当真不管我的死活了?”
“菲菲,你这话说的就没良心了,当初你自己做了错事,死不肯承认,还想推到你哥哥身上去,最后牵连到家里我们这些无辜的人,一家子都要被你坑死了……幸好江先生大人有大量,没迁怒咱们,我和公婆,你哥哥你侄子侄女们,才能继续好好儿过日子,你不讲良心,咱们还顾念着骨肉情份,来看你,给你送钱送物,看来,你哥哥说的没错,我就不该来!”
嫂子站起身,冷蔑的对陶菲笑了笑,转身走了。
陶菲扑到玻璃上拼命大喊,开始还在歇斯底里的大骂,到最后却是痛哭流涕的哀求起来,狱警拽着她双手将她拖回了了牢房中去。
陶菲死命抱着狱警不肯松手,那女人咧着满嘴黄牙笑嘻嘻走过来,一把薅住陶菲的头发将她拽了过来:“把这贱女人交给我就行,保管给您们驯的服服帖帖的,不让她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