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对我讲一讲,那些我不知道的,你的过去……”
“你想听吗?其实真的很狗血的。 ”
“想听啊,我想知道你的过去发生了什么,才会让那么美好的一个小姑娘,变成这样。”
“其实真的很寻常,不过是有了后妈就有后爸的寻常套路而已,只不过,姜仲逊比那些渣男又狠一些,我妈还没死呢,他在外面就和白桦生了姜如。”
姜烟口气很淡漠,只是陈景然能感觉到她细微的颤抖,他将她抱的更紧了一些。
“我妈应该也是被他气死的吧,当初我妈下嫁给他,多少人跌破眼球,可他最终还是辜负了我妈的真心,我妈刚死了没多久,他就把白桦母女接到了姜家,只是那时候我外祖父还活着,我背后还有沈家,所以他待我还挺好的,连白桦都不敢惹我,后来,我外祖父年纪越来越大,我又没有舅舅,我外祖父想着他是我的亲生父亲,又是真心疼爱我的,我们父女感情那时候特别好,就让他先替我管着沈氏。”
姜烟说到这里,好似抖的更厉害了一些,陈景然握紧了她的指尖:“烟烟,没事儿,没事儿的。”
“我没想到我外祖父刚咽气,他就露出了真面目,原本白桦母女一直住在姜家的外宅,但我外祖父丧礼刚过,她们就搬到了姜家主宅来,姜如还抢了我的卧室,但是姜仲逊什么都没说,只是让我让着妹妹。”
“我当时已经隐约感觉到了什么不对,但我无法相信我的亲生父亲会那样对我,所以,我一直都以为是我自己太敏感了,直到后来,白桦一点点的抢走我母亲生前的一切,而姜仲逊对我越来越不不耐烦,在姜如和白桦明里暗里欺负我的时候,他都开始偏向着那对贱人……我就渐渐明白了,明白了当初我妈死后,他为什么忽然对我那么好,经常带着我回沈家去看外祖父,上演父慈女孝的一幕,他不过是给我外祖父看的,让他老人家,相信他会善待我这个可怜的外孙女,然后,把沈家的家产都心甘情愿的给他……”
“我渐渐长大,想明白了这些,我当然无法忍受,所以我开始叛逆开始和他闹,他也就理所当然的越来越不喜欢我,他最好面子,我就偏偏故意败坏自己的名声让他脸上难看,他不喜欢什么,我就故意做什么……”
姜烟说着说着笑了:“我那时候太傻了,真的太傻了,我做这些,根本伤不到他分毫,得利的却全都是那一对野鸡母女而已。”
“这些年,我眼睁睁看着白桦把我的母亲的遗物都拿走,占用,她喜欢的院子,她喜欢的首饰,卖的卖扔的扔,姜家上下,已经完全没有我母亲的痕迹了……所以,姜家,我还有什么好留恋的呢?”
“他们想要,就全拿走吧,只是沈氏,还有我母亲留给我的东西,我是绝对不会便宜姜仲逊和白桦母女的。”
“你放心,我会帮你的。”
“我知道啊,有三哥在,我什么都不用担心了。”姜烟眉眼弯弯,宜喜宜嗔的望着陈景然:“我想,一定是老天爷看我太惨了,所以才让我遇到了三哥……”
陈景然不由得笑了:“关老天爷什么事,你若是不打我的主意,我现在也不会和你睡在一张床上不是?”
“那也是上天厚爱我,让三哥也喜欢我……”
“你当时怎么会想到找我的?”
陈景然终究还是问出了这个一直存在他心里的困惑。
姜烟沉默了好一会儿,方才轻轻开了口。
“三哥还记不记得有一年夏天,在帝都西郊温泉山庄。”
陈景然完全没有印象,那个温泉山庄倒是很常去,但是这样没头没尾的,一时半会儿也难想起来。
“三哥忘了?您当时在那和朋友聚会,正巧那天,姜仲逊也在那里招待贵客,我得了信,专程去砸场子,姜仲逊丢了大脸,气的半死,非逼着手底下人把我丢到外面游泳池里去,口口声声说淹死我这个不孝女……”
陈景然忽地想到了什么:“……那天那个女孩儿,是你?”
姜烟忍不住抿嘴笑:“三哥没想到吧?”
“你那时候打扮的,实在也……”
“确实,那时候我正是特别叛逆,事事都要和姜仲逊对着干的时候,他喜欢姜如那样温柔柔顺的女孩子,我就偏偏搞的重金属非主流的打扮……”
陈景然已经想起来了姜烟那时候的样子,自然,如果不是姜烟现在自己说起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把那个女孩儿和现在的姜烟联系到一起的。
“三哥当时恰好撞上这事儿,怕是看不过眼,就帮了我一把,我记得很清楚。”
姜烟目光里有了一抹说不出的柔色:“我记得三哥当时让人对姜仲逊说了一句,没有妈的孩子已经够可怜了,做父亲的更要多一点耐心和包容。”
陈景然压根都想不起来自己说过这样的话了。
“我一直都记着这句话,记得特别清楚,我想,能对姜仲逊说出这种话的人,怎么都不会是个坏人,我偷偷去打听你的身份,名字,其实当时只是想着,可不可以有机会和你说声谢谢,实在没想到后来,到了那样万不得已的地步,三哥又一次救了我。”
“因为很久以前的那句话,你就笃定了,我会出手帮你?”
“可是三哥到底还是帮我了,我并没有赌错啊。”
“如果那天我没有回去呢,烟烟,你准备怎么自救?”
姜烟自嘲的笑了笑:“三哥,说句真心话,那天你的车子离开之后,我已经放弃了,我能逃一次,逃不了三次四次,我没靠山没地位,周围都是觊觎我这张脸的豺狼虎豹,我之前能全身而退,全是运气罢了。”
陈景然好一会儿都没有说话,只是抱着姜烟的手臂,收的更紧了一些。
“这些都过去了。”他说。
“嗯,都过去了,如今有三哥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会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