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是来接那个小朋友的,不过看着空荡荡的校门口似乎来迟了,见她焦急的寻找了半天,最后突然去了对面马路,他也跟了过去,看到了满优阳和那个小孩,他们在朝她挥手。
可不知为何,她突然蹲在了地上。
他的内心在倾刻间慌乱无比,担忧地看着,急切地想要知道她蹲在地上的原因。
脑袋里这样想着,他急忙下了车,在准备要过去的时候,满优阳他们过去了,一个抱着她,一个站在身边,就像两座守护神一样。
他自嘲地笑了笑,人家是幸福的三口之家,他算什么?
听到她痛苦的哭声,心也跟着狠狠揪了起来,她怎么了?
时间过了很久,就这样陪着她,胳膊上的伤痕隐隐作痛,他看到纱布上染了点点鲜红时才想起刚才见到她哭不自觉的用力过猛,可这又怎样?这点伤,能抵的上她心里悲痛的万分之一吗?
突然,她站了起来,她脸上明晃晃的笑刺痛了他的眼,明明刚才还在哭着的小姑娘,怎么就突然哭起来了?他到底有多少不知道事?他曾经放在心尖儿上宠着的姑娘,究竟经历了什么?那一瞬间他想冲过去捂上那笑,可他不能,她身边还有别的男人,而他,早已是一个局外者。
看她若无其事地叫满优阳他们过来,脸上带着刻意的笑,他知道这个傻姑娘不想让别人担心,可她自己为什么偏要承受这么多?以前也是这样吧,有什么问题从来都不讲出来,所以把自己生生给压抑出了抑郁症。
继续跟着他们,像一个猥琐的尾随者,可是他忍不住,不论做什么都会想到她的脸。
在外面没等多久,他便看到他们出来,她全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被满优阳半抱着上了车,车子启动的声音过后,它便疾驰而去。
他心下疑惑便又跟上去,到了目的地才恍然大悟,原来他们来了私人疗养院。
之后便是她长达两月的恢复治疗,也是从这时候开始他没有再一直守着,每天趁她来外面散步的时候才会过来,看着她逐渐有了气色的容颜心里也跟着开心。
这一天,他如同往常一样来到疗养院门口,在大门口晒太阳的大爷见到他已经习以为常,剔了剔牙,眼皮都懒得抬一下地说:“又来了啊?”
他礼貌地点了点头,喊了声:“老伯。”
“你以后不用来了。”大爷随意摆了摆手,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道:“里面那位听说今天出院。”
“出院?”他未想过她出院的一日,等真的到了这时,欢喜和不舍交杂,于是平常几乎没有表情的脸上都带上了淡笑。
“是啊,那女人也倒可以,以前来的那个不是半年一年的才能好,没想到她这么快,可真是个奇迹啊。”大爷从椅子上站起来,缓缓走到他身边,“听说她有个儿子,也不知道是不是为母则刚,为了孩子才这般。”
没有再作停留,大爷慢慢踱步到大门口,打开了铁门:“见你这小子成天搁我这儿门口,看的我老头子都替你心酸,行了,悄悄进去吧,别以后见不着人了后悔。”
内心欣喜若狂,他眉梢都染上了笑意可是却毫无察觉,道过谢进了大门,在二楼看着满优阳替她收拾行李,那张前些天憔悴苍白的脸如今已大好,挂上了满面春风的笑容,见她这般模样,也便放心了。
再之后,他又跟着他们去接了那个小孩,这时他也更加确定这孩子就是她和满优阳的,那相似的面容,都无需言说。
在他们回了她出租的房子里,他依旧像两月前那样坐在车里从下往上望着她们家的灯光,现在都不需要寻找,一眼便能确定哪家是她。
鬼使神差地,他竟然上了楼,在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敲了们,是那个孩子来开的,他问我是谁,下意识地便说找她。
直至话出口才后悔万分,难道不能说是走错门了吗?
似乎是见孩子太久没回去,她也出来了,于是他们一个站在门外,一个站在客厅,四目相对,相顾无言。
“涵儿。”他只听到自己的声音沙哑,里面含着浓浓的思念,而她只是冷冷的问他来做什么。
还是恨他的吧?不过怎么能不恨?做了那样过分的事情后,谁能忍受?
接着便是满优阳,他震惊的目光像是没有预料到他会来,他当然知道这个男人为了阻拦他见她下了多大功夫,不过他已经不是那个四年前摇摇欲坠的罗氏总裁,又怎么会再受他挟制?
但他不想理会这个男人,只要一想到他们结了婚便难受的慌。
当他们坐在沙发上的时候他的大脑才理智下来,这时便开始悄无声息地拿回主动权,也正是这样他才得知她现在依旧单身的消息,同时也更加确定那个孩子是他的。
激动的心都在颤抖,可他面上不能显露半分,他来这里只是想要和她聊聊天,可蠢蠢欲动的心却越想得寸进尺,他竟然问她可不可以跟自己回家,这时的他紧张的要命,一颗心吊在嗓子眼,拳头都无意识地握紧,等待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最后,她同意了。
这样的喜讯来的突然,他甚至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但好在理智尚存,面对满优阳突然冲出来的歇斯底里,他只觉得可笑,从今以后,再也不会让他有机会把这个女人夺走。
在最后她选择了自己,带着满心欢喜洗他看了眼厨房未关紧的门,想问她那是不是自己的儿子,虽然内心已经肯定,但还是希望她能亲自说出口,可满优阳竟然说那是他的孩子。
面对他们的否认,他无话可说,当然他也明白她在想什么,因为从她眼底深处他看到了恨意,浓郁的,炽热的,想要将他吞噬,所以她当然不会说这是他的孩子,否则他一定会带走。
可她想错了,他不会强夺走她身边的任何人,任何物,因为愧疚和深深的爱,所以就算他明了这所有的一切,他都不会去戳穿。
因为他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用这颗炽热的心将她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