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他抱怨,说你胆子也太大了吧,连杜家的生意都做?
张强嘿嘿笑道,“别看杜华有黑背景,说到底他还是个普通老百姓,再横能横到哪里去?总有他解决不了的问题。”
难怪杜华会突然对我这么客气,几万块说不要就不要了,显然是因为有求于张强,所以不敢得罪我。
可张强为什么会说他是在给我面子,我能有什么面子?
张强哈哈大笑,“那是因为我告诉杜华,说你是个法师,可以替他侄女解降头,他自然就不敢再逼你了。”
我苦笑道,“你怎么不先问问我的意见,我哪会帮人解降头,这不是坑我吗?”
张强说刚才那种情况,我不这样说他能放过你?
像杜华这种有黑道背景的人我可得罪不起,钱我一时半会是还不上了,张强这么做也算是再帮我。
我问张强是怎么打算的?他摊开手说道,“还能怎么办?你欠了杜华那么多债,这笔钱我看你现在也还不上,不如出面替他解决问题,这样一来钱你不用再还了,老哥也可以趁机赚一笔,这叫双赢,你懂不懂?”
我苦笑说自己这半吊子水准,别说是替人解降头了,连比较复杂一点的黎巫经咒都不能完整念出来。
张强不是不知道我的底细,真不晓得这丫心里怎么想的,就算解降头也该找个靠谱一点的法师,找我干嘛?
得知我的疑惑,张强解释道,“这不是一般的驱邪生意,涉及到降头会比较麻烦,一般不会有法师愿意接这种活。”
我问他,“法师也是人,有钱不赚难道是傻子?”
张强告诉我原因,说解降比下降困难十倍,对方用的是什么阴料、请了什么灵、究竟下的哪种降头,这些我们全都不知道,而且就算成功解降,法师也会因此得罪下降的降头师。
而且像这种黑法降头一旦被第二个人破解,那个降头师一定会遭到反噬,人家怎么会善罢甘休?法师又不傻,犯不上为了一笔钱给自己找麻烦。
他这么一说我就懂了,法师之间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没有人会轻易得罪对方,一旦结仇了肯定就会不死不休,人家根本犯不上。
我真服了张强,连法师都不敢上手,他怎么就能想到我了?我连最普通的小法师都比不上!
张强干咳一声道,“你现在没得选,要么老老实实帮杜家人解降头,要么我现在送你回去,让杜华继续折腾你还钱,两条路看你自己怎么走了。”
他摆出一副吃定我的样子。
接着他又道,“对了小叶,合作前我们先把账算一下,解完降头之后你和杜华的债务一笔勾销,就当是我给你的报酬啦,你别想再拿一分钱。”
老小子居然这么抠门!
我心里恶狠狠地问候他祖宗十八代,冷冰冰说道,“答应你没问题,可我根本不会解降头。”
张强说那是我自己的事,跟他无关,我无言以对。
见我还是没有开窍,张强无奈只好提点我,“你背后不是有个黎巫吗?降头和黎巫同根同源,你搞不定不要紧,可以去请张麻子嘛。”
想不到张强连这一茬都算计好了,难怪会这么放心找我接这单生意,他果然够贼的。
约定好第二天去杜家查探情况,张强把我送回了鱼店,嘱咐我要好好休息,先把精神养好,别等到第二天出了岔子。
我回家脸都没洗,躺回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命运可真是奇妙,硬生生把我从一个小**丝逼成了“**师”,我连自己的问题都不能解决,拿什么给人解降头?
第二天张强早早给我打来电话,让我搭车去约定好见面的地方。下了车,张强早就在路边等我了,看见我他气不打一处来,埋怨我办事太拖沓,为了等我他已经站了半个小时。
我没精打采道,“你着急有什么用?我只能先看看杜小姐的情况,能不能搞定还是两说。”
张强说那怎么行?这单生意一定要成功。实在不行,他让我直接把张麻子请来,还说收过定金,一定不能砸了招牌!
我心说关我什么事?架不住催促,无奈我还是陪他去了独家。
杜家别墅装修得很气派,门庭假山坐落,绿荫排闼,还有两个养鱼的大池子,池子应该很久没人打理过了,几条鱼挺着肚子浮在水面上也没见人打捞,池水浑浊不堪。
见面后杜华先是向我赔罪,一口一个“大师”,生怕我因为昨晚的事情怪罪自己,搞得我都不好意思。如果让他知道我只是个半吊子,不知道会不会现场翻脸?
得知我还没有吃饭,杜华先邀请我们用早点。
我正要拒绝,张强却十分受用地跟他进了饭厅,有钱人就是讲究,饭厅比我家客厅大多了,搞得跟西餐厅一样。
用餐时,我闻到一股香水味,抬头只见有个打扮得十分妖艳的贵妇走来。
贵妇穿着一身白色旗袍,将身材凸显得相当完美,她很意外地停下脚步,向杜华打听我们是谁?杜华介绍道,“嫂子,这是我请来的法师,我请他们过来是为了……”
不等杜华把话说完,贵妇就不耐烦道,“什么法师道士的,你是不是急糊涂了,生了病就该找医生,你请法师过来干什么?”
杜华说道,“嫂子,娇娇是我亲侄女,我比你还着急,医生有用我何必请法师过来?”
贵妇不高兴,撇嘴冷笑道,“随便你!”
说完她狠瞪了我和张强一眼,扭着细蛇腰走了,细腰肥臀的背影看得张强偷偷咽口水,我赶紧提醒他把嘴角擦一擦,真丢人。
好在杜华并没有在意这个,他一脸无奈目送贵妇离开,对我们讪笑道,“两位别介意。”
我推开餐盘说吃饱了,很好奇指了指贵妇离开的方向,“杜哥,你别怪我多嘴啊,刚才那个应该是病人的母亲吧,怎么一点都不着急啊?”
杜华很尴尬,“我第一任嫂子早就病故了,这个女人是我大哥续的弦,和我侄女没有血缘关系。”
这就难怪了,我说她看起来怎么一点都不急。
我提出想看看病人的情况,杜华立刻答应,起身走向别墅二楼,走廊拐角最后一间屋子就是病人的房间。
杜华走到房间前迟疑了一下,看着我道,“我侄女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发病,你们最好有点心理准备。”
张强拍胸脯让他放心,还说我们是专业的。
说完张强把我往前推了一点,自己躲到我背后,我满心无奈跨进房间打量。
我进屋后对着病人扫了一眼,顿时就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