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颗恐怖的女人头颅一下子就飞到车窗外,一下子有绕到车头前,底下是一片血淋淋的红色蒸汽在翻滚着,犹如一片血色的迷雾。
“飞头降!”阿赞吉的惊呼打破了车厢内的平静,我抬头一看,果然,这头颅悬空而立,说是灵异,但却不像,周身弥漫着很恐怖的血腥气息,如水雾更加粘稠,分明就是实体!
我目光有些呆滞,掐了自己一把,疼,真疼!说明这并不是幻觉,对方真的搞出了飞头降!
“天啦,这到底是些什么东西!”许明远已经吓呆了,车窗外的女人头颅在盘旋,许明远却是一脸麻木,呆滞地傻笑两声,一张脸已经分辨不出是在哭还是在笑。
飞头降,有命飞降,是所有降头术里面最神秘,最诡异莫测的一种降头,传说修炼到极处的人,甚至能够涉及长生不死,座位东南亚禁术中最神秘的一种,飞头降一向很少面世,为何?只因修炼这种邪术实在太难了,是真正的一将功成万骨枯。
据说飞头降共分为七个层次,每个阶段都依靠吸血维生,先是鸡狗兔等小型家畜,再到猪牛羊,之后便是人血,吞食他人的精血来获取力量。
所以凡是飞头降出现的地方,势必会出现各种离奇的死亡时间,甚至当修炼出高等级飞头降的法师出现时,方圆百里都会不得安宁,尤其是孕妇和小孩,更是这帮邪术师下手的第一目标。
“这就是传说中飞头降?”我的神经被紧紧地揪动着,与窗外那颗血淋淋的人头对视,半晌后人头消失了,我还在寻找它的踪迹,车头前却发出令人牙酸的钢铁折断声,整个车头都被飞头顶起来,我屁股下的坐垫往后一仰,随后闯入我耳膜的是阿赞吉的尖叫,“快下车,飞头降出现了,控制它的法师应该不远,叶,这里交给我,我去找控制他的法师!”
阿赞吉说完便拉开车门蹿出去,留下原地发呆的我,被撑起来的车头与地面保持45角,许明远死死抱紧了方向盘,发出惊慌失措的大喊,“啊……怎么办,怎么办啊?”
我回过神,一把拉开车门,对许明远大吼道,“先下车再说!”
框!
被撬起的车头忽然一震,随即重重地落在地上,车厢内一震颠簸,我身体被弹飞,重重顶在车顶的铁皮上,许明远更糟糕,他本就害怕得要死,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防御的举动,头磕在方向盘上,浑身一震,竟被震得晕死过去。
“你怎么样了!”我急忙把手搭在他肩上,用力推了推,许明远没有反应,我咬牙解开了安全带,迅速蹿出车外。
飞头降首先想到的是吸食活人的血,所以只要我还在移动,它应该会放过昏迷不醒的许明远。
果然,我的双脚刚刚抓牢地面,车底下那颗恐怖的飞头已经带着一蓬血雨朝我飞奔而来,长大狰狞的嘴唇,露出残差不齐的狰狞牙床,一口朝我咬来,我立刻跳到一边去,躲开这暴风骤雨一般的嘶哑,然而飞头脖子下的血雾中却伸出一截血淋淋的肠子,如破了空的长鞭,一下子搭在我胸前。
我“啊”一声,剧痛让我翻滚在地,落地后连续翻滚,滚向了相对安全的位置,又单手撑地急忙爬起,头顶是一颗血淋淋的飞头,肉色的脏器好像一窜葡萄般挂在那里,更像细长的鞭子,炸裂空中,形成一条笔直的流线,铺天盖地卷向我。
我别无选择,只好掉头跑开,让这恐怖的飞头降尽量距离车子远一点,可狂奔不到十米,头顶忽然垂下一坨黑漆漆的物件,突然砸向我胸前。
我本能地躲开,从腰后摸出一把符通,对准头上的恐怖飞头甩落过去。
符通砸中飞头,立刻冒出了蓝色的烟,空中的飞头笔直地坠落下来,好像一颗冒着浓烟的皮球,落地后弹射了几下,我松口气,想着这就完了?可事情没我想的这么简单,落地后的飞头快速弹起,竟然出犹如超风波一般的尖锐厉吼,我整个脑腔彻底炸开了,死死抱头蹲在地上,感到耳膜好似被钢刀扎中一般地疼,下一秒,这颗恐怖的飞头距离我已经不足半米。
我甚至能够看见它口腔中渗出来的黑色尸水,形成两股线,笔直地往下流。
“妈的!”我心中发狠,立刻沟通起了龙灵蛊,膨胀的手臂下一根根暴突的青筋高鼓而起,然后重重一拳砸在飞头的侧脸上。
这一拳几乎蕴含我全部的力量,飞头好似皮球一般被砸飞,远远地落在地上,在一层血雾的烘托下轻轻弹起,我双手合十,甩出了两根白色的经线,绷直的经线缠绕在飞头上,被我单手抓紧了往身后一拽,随后我盘腿坐下来,口中飞速诵念经咒。
一股气息沿着经线传递出去,纷纷作用在了飞头之上,我听到飞头发出更加狂躁的惊呼声,那声音尖锐得如同在嚼玻璃,更是让我莫名难受,赶紧收敛心神,将所有精力都集中在经咒上,诵咒声一浪高过一浪,飞头光洁的脸上全是被经咒念力腐蚀的伤疤和血肉,仿佛被我浇上了浓硫酸。
飞头更加疯狂了,它大声嘶吼着,将嘴唇咧开到了耳根,露出两排森森的獠牙锯齿,慢慢向我靠近。
我的经咒声持续作用在飞头身上,每一股念力都化作了无情的强酸,飞头每向我靠近一点,都会遭受巨大的反噬,头上的浓烟弥漫得更深邃了,可即便是如此,仍旧无法组织飞头向我扑进的趋势,它咧开的犬齿写满了狰狞,在深深咆哮着,渗血双目通红,一点点向我逼近。
我感受到了加大压力,汗水沾湿背心,整个人都在发抖,疯狂催咒与对方僵持着,飞头与我之间的距离在一点点拉近,即便我将龙灵蛊的力量发挥到了极致,也无法在短时间内化解它的凶戾。
飞头似乎也察觉到面前这块肥肉不好啃,简单的取舍之后,这家伙居然挣脱掉了头上的两条经线,笔直地奔向车厢内昏迷不醒的许明远。
比起我,还才是一块真正的鲜肉!
我大吃一惊,许明远跟这件事根本没有关系,只不过是负责帮我跑腿,调查一些情报而已,如果他因为此事死在了飞头之下,叫我如何面对这份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