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凌默一直没搭理自己,赤炎又开始在凌默的怀中不安分地扭来扭去。最后,干脆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可怜兮兮地看向凌默。
原本因为朱雀的提醒,凌默不希望赤炎因为自己的宠溺而失去了强者之心,偏离了本来的生命轨迹。可是,见到赤炎这副扮可怜的嘴脸,虽然知道里面有装的成分,可还是忍不住叹了口气。
“小火,别瞪了,这火芯灵草不仅对我有好处,其实对你来说也有好处。等回去以后,我给你炼制一些火芯灵丹,对你的实力肯定大有帮助。”
“真的吗?”赤炎激动地问道。
这次堕仙迷地之行,赤炎已经深刻意识到自己实力不济。不仅是因为被朱雀折磨了三天,更是因为火幻石的出事,以及遇到危险时凌默总是将自己护在身后的行为。
赤炎这些天其实心里很是焦躁,虽然它知道凌默不会嫌弃它的实力,永远不会。
可是,赤炎还是会忍不住担心,自己因为太弱而没法与凌默并肩而行,最后终有一天俩人会变成越离越远的结局。就算明明知道自己与凌默签订的是灵魂血契,此生谁也离不开谁,也依旧无法抚平赤炎心中的焦躁。
听到能服用火芯灵丹能提升实力,好面子的赤炎都顾不上嫌弃用于炼丹的草其实是朱雀的窝,曾经被它多次踩在脚下的事实了,一脸兴奋地待在凌默的怀中,脸上露出憨憨的傻笑。
过了约摸一刻钟左右,凌默一行人来到了森林上方。回首望去,那座原本高耸入云的山峰竟然完全不见了踪影。凌默不得不再次感慨,朱雀的好运气,以及自己的好运气。
若不是遇到朱雀,自己还真没把握能在短时间内找到适合参悟破解阵法的地方。
“小默儿,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朱雀摩拳擦掌地问道。
“就从我们最开始遇到的地方吧!”凌默答到。
凭凌默对这座森林迷宫阵法的领悟,其实从哪里开始都能破阵而出。只不过,她最开始来到的那个地方可以算是阵法的起点,稍稍有点强迫症的凌默希望能够有始有终罢了。
鹰爪兽顺着凌默和朱雀的指引,很快便到了目的地。它小心翼翼地落在地上,然后双腿用力缩紧。为了能让凌默更方便、更舒适地从自己的背上走下来,鹰爪兽的脸都快要埋到土里了。
见到鹰爪兽被朱雀训得这么服服帖帖的,凌默心里有些好笑。她也不愿为难鹰爪兽,利索地走了下来。
感受到凌默领着朱雀渐渐远去的气息,一直到他们的身影几乎要从视线里消失的时候,鹰爪兽才如卸重负地抬起了头。它抖了抖身上的羽毛,快速飞了起来。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便消失不在了,像是生怕再被朱雀逮住一般。
“希望这个小姑奶奶这次能顺利破阵离开!”鹰爪兽在心里默默乞求道。
倒不是这只鹰爪兽多为朱雀着想,只不过朱雀每次破阵失败,都会找这里的灵兽切磋泄愤。而鹰爪兽身为这片独立空间的领空中最强的存在,自然也成为了朱雀经常蹂躏的对象。
破阵的路上,如凌默所料,并非坦途。每每往前推进一公里,就会遇到一只凶神恶煞的灵兽拦路。如果是凌默自己对付,估计得一路血战到底了。
不过,这些灵兽一看到朱雀,上一刻还对着凌默张牙舞爪,下一秒立马就变成了温顺的小猫咪。
有的灵兽被吓得干脆连自己守护了成百上千年的灵草都不要了,有的则是一脸谄媚地双手将自己的珍宝献上。朱雀当然是看不上它们这些东西的,要不然五百年的岁月,这些好东西也不会还留在这些灵兽手中了。
至于凌默,当然是收宝贝收得手都要抽筋了。天落草、零星九阳花、天斗极花果、碧玉琼浆草……,每一株灵草,无疑不是高品灵草。而且,还都是那种对生长环境十分苛刻,在外界有价无市的高品灵草。
每一种灵草不仅稀有难寻,而且对保存条件的要求也十分苛刻。有的离开原本的土地不超过三十秒就会枯萎,有的离开母株则会迅速消融不见……
好在凌默曾从身为九品炼丹师的师父慕容笙那里拿到过一枚能装生灵的储物戒指,要不这些只能看着这些宝贝空流口水了。
赤炎这个小财迷,在看到这么一大堆的灵草灵果之后,这几天的郁闷也一扫而空。自告奋勇地担任起了朱雀的小跟班,把小人得志狐假虎威狗仗人势演绎得淋漓尽致。
一个时辰之后,凌默一行人来到了一口古井旁边。
凌默看到古井,停下了脚步,脸上露出一抹笑意。
“小雀,到了,这口井便是阵法的出口。只要跳下去,我和小火便能破阵而出。”凌默开口说道,声音里有些淡淡的不舍。
虽然与朱雀相处时间很短,朱雀对赤炎又一直是暴力相向。可是,它对凌默却真的是好得没话说。
凌默的情绪传染给了朱雀,它突然低下脑袋,带着些不舍地蹭了蹭凌默的脸蛋。凌默也伸出手,轻轻揉了揉朱雀的脑袋。
看到依依不舍的一人一鸟,赤炎心里的醋坛子都快要打翻了。这个朱雀也太过分了,凌虐自己就算了,竟然还敢跟自己抢小默儿。
不过,生气归生气,借赤炎一个胆子,它都不敢在此时表露出来,只能在心底默默腹诽。
最后,凌默轻声说道:“小雀,你好好保重,我们要离开了!”
朱雀点了点脑袋,又满是不舍与依恋地蹭了蹭凌默。这样的动作,它早先时候看赤炎做的时候,心里羡慕极了。现在蹭了蹭,顿时觉得浑身有一股暖流拂过,心里的不舍越发浓烈了。
说来也是奇怪,朱雀在这独立空间中被困了五百年。五百年中,它也曾与不少灵兽打过交道,心里对这些灵兽却没有一丝不舍。可是面对相处了不过短短三天的凌默,它却觉得离别格外煎熬。
也许,这就是缘分,就是所谓的白首如新,倾盖如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