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啪啪啪!”
“顶天兄,快起来,咱们赛完了这一场,你好去徐州呀!”
天刚破晓,潘龙还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便被张飞连拍门带大吼的叫声吵醒了。
潘龙睁开惺忪的睡眼,用手使劲儿的揉了揉,一听是张飞的声音,马上喃喃的骂道:“你个涿郡屠夫,睡觉也不让人睡好,大早上吵吵什么,不就是输了场比赛吗,怎么跟小孩一样。”说着话,已经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拖着沉重的躯体,半睁着眼把门打开了。
张飞见潘龙穿着睡衣哈欠连天,马上拉着他的胳膊道:“顶天啊,走走走,就再比这最后一次,是输是赢,俺老张都认!”
潘龙一把将张飞的手甩开,被张飞一拉,他似乎也精神了许多,一个人生气的时候,精神都不会太差的,瞪着张飞道:“翼德啊,这回王追马吃饱了吗?”
张飞眉毛色舞道:“嘿嘿,吃饱啦吃饱啦,都吃撑啦,你别不耐烦,就再比这一次,真的就这最后一次。”
潘龙很无奈,对付张飞这种人,你虽然烦,但又不好拒绝人家的意思,若要揍他一顿,似乎又找不到什么理由,于是道:“翼德且稍等,我去更衣。”
“好,嘿嘿,快去,俺老张就在这里等你。”
张飞这次似乎有必胜的把握,在门口等待潘龙的时候,还是满脸激动的搓着双手,好像已经赢了一样,他之所以很有信心的原因是,昨夜在马厩里睡了一夜,天不亮就给王追马舒展筋骨,揉腰捶背,按摩穴位,把马毛刷的一溜的顺滑,又喂马吃最好最干净的草料。
一系列事情忙完之后,张飞信心满满的把双手架在腰间,笑容满面的自言自语道:“嘿嘿,这一回,若是赢不了追龙马,俺老张宁愿回老家重操旧业!”
潘龙穿好衣服便走出了屋,和张飞一起往外走,边走边道:“翼德啊,今天真的是最后一次了,待会儿我就要去徐州了,你想比也比不成了。”
张飞道:“嘿嘿,俺老张知道你要走,所以才一大早来找你!”
潘龙点点头,然后各自牵马。
二人骑马走在路上,本来还想着在昨天的地方比赛,潘龙特意瞅了瞅后面,刘备居然没在,他觉得今天一探军营是有希望了。
没走到地方,潘龙就对张飞道:“翼德啊,今天你有多少把握能赢?”
张飞说虽平时也爱吹牛,也爱耍赖,但他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尤其是在两输追龙马之后,他就更有自知之明了,摸着自己杂草一般的硬胡须,像个老者般的思索半天,然后才十分慎重的对潘龙道:“通过对前两次赛事的分析,俺老张觉得这次有七成的把握!”
潘龙这时瞄了两眼王追马,觉得确实比之前精神了许多,就算王追马这次能赢,潘龙已经觉得输赢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得把张飞往军营里绕,所以就开始挖坑了,道:“翼德啊,在下实在是被你缠的有些烦了,也特别希望你这次能赢,奈何你实力不足,在下也不能故意让着你,这样就是对比赛不尊重。”
张飞看潘龙得意洋洋的样子,脸色就难看了起来,当即叫道:“谁要你让,俺老张今天赢不了你,我就跟你姓!”
潘龙一听,又是这一句,前几次的诺言一次也没兑现,他也不是那种计较的人,若真计较起来,张飞想不改姓都不行,只呵呵一笑,道:“不用跟我姓,换了姓就是对不起老祖宗,在下有一个方法,可以把你的把握提升到九成!”
张飞眼珠一转,半信半疑的问道:“顶天啊,咱们可是对手,你会好心帮我?”
潘龙故作认真道:“说到帮你,倒不如说是帮我自己,你也知道当今天下大乱,征战各方在所难免,马自然要适应各种形态的道路,所以在下今天提议换道而赛,不知翼德意下如何?”
“换道?”张飞细想一下,接着道:“听起来好像有点儿道理,你小子不会耍诈吧?”
潘龙道:“翼德你是聪明人,我要在你面前耍诈,那不就是太岁头上动土吗?”
张飞听潘龙夸他,不自觉的就向上伸了伸脖子,道:“不错!俺老张谅你也不敢太岁头上动土!说吧,改哪条道?”
潘龙小心着试探性的回道:“直奔军营如何?谁先到,谁就赢。”
张飞一听,马上摆手道:“不不不,这可不行,俺大哥昨夜才交待过,军营乃我方重地,外人不得入内,换条道吧?”
潘龙此刻脸赛苦瓜,心想:好个卖鞋翁啊,居然提前交待过了,怪不得今天不当跟屁虫了,原来留了一手。
潘龙觉得刘备此人,十分可怕,他有洞人心思之能,但他也低看了潘龙,既然刘备不在,张飞两个脑袋都玩不过他。
潘龙嘿嘿一笑,想着军营是去定了,一张脸也淡定了许多,稍加思索,又问张飞:“翼德,军营远吗?”
张飞想也没想便直接扯着大嗓门儿道:“那当然,十几里地呢!”
潘龙道:“这就好,俗语有云,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有些马呢,暴发力很强,持久力很差,我的追龙马大概就是这样,而你的马应该持久力较强,咱们一股作气跑到军营,看看谁的马持久性较强。”
张飞由于昨夜在马棚里睡了一夜,这时困顿不堪,由其是金色的阳光出来后,直接洒在他脸盆大小的脸上,他就有些犯晕了,长长的打出一个哈欠,道:“哎呀我说顶天啊,没事老惦记着我们军营作甚?就算你看到了又能怎样,还想把我们的兵给带走不成?”
二人正行其间,已经默契的停马在一处树阴下,八月的天气炎热异常,即便是在清晨,稍微活动一下身子,也会汗流浃背,更何况这个时代哪有什么短袖穿,潘龙倒是想自己剪个短袖穿穿,若在许昌他真敢这么干,但现在是出使,他做为使者自然要顾及一下形象,他若穿个大裤叉和半截袖来做使者,别人铁定不让他进城,连口水都不给他喝,这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