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说，这个世界上该不会真的存在盖亚意志这种说法吧？再延伸一步的话，连一座城市也会诞生出自己的意志？”

王沈看着酒店的大门，开口问道。

“为什么这么问？”

“这已经是第12家客满的酒店了吧？”

这座城市几乎没有高耸入云的建筑，酒店的建筑风格也和魔幻rpg风格游戏中的旅馆有些类似，店面不大，但却分部城市各处。里面服务员清一色的女仆装，王沈和季胖子自然乐于接受这样的设定，但问题是，他们已经连续进了12家客满的旅店了。

“应该是因为季赛的缘故，世界各地的观众都来了吧？”

“小心！”

纪明雪双眼一眯，从旅店二楼降下来的一瓢冷水静止在了空中，楼上的住客见状，连忙向众人道歉。

除了找不到住宿的地方之外，类似的小事故也接连不断。比方说遭遇喝醉酒把车开上人行横道的司机、转角撞到疾跑的人、路遇疯狗以及像刚才那样的高中坠物。短短一个小时左右的时间里，前累积了十几年的霉运仿佛都在今天一股脑地涌现出来了。

王沈深切地认为，如果不是他们个个身怀绝技，兴许在找旅店的路上就已经折戟沉沙了。

一般来说，中立区域不应该是绝对安全的么？现在发生的情况反而越来越向《死神来了》靠拢了，就是那种走在大街上，连广告牌都看你不爽的状况。

“这已经超过‘倒霉’的界限了。”夏冰说道，虽然她认为盖亚意志是虚构出来的，但运气这种东西确实实实在在的，而且也的确能够被改变。幸运和不幸是一个相对的概念，除了幸运本身之外，还能通过对手的“不幸”上凸显自己的幸运。

她还记得走出机场前幸运的贝尔对他们的忠告，似乎暗示了他们接下来可能会因为王沈的言论招致霉运。

“虽然没和他交过手，但是他之前的对手经常输得莫名其妙，比方说保护对象吃饭时突然被噎住了，抢救无效死亡；又比如说双方交火期间，对手的枪要么炸了膛，要么不慎命中了油桶把自己人给炸死的状况。”

总之，在比赛中会发生一系列匪夷所思的意外，连观众都会瞠目结舌。

而许多场“意外”连在一起，似乎就不是单纯的幸运能够解释得清楚了。

“也许是能操纵运气之类的能力？”

一个人的运气的确能够被改变，之前在京都的时候，他便已经知道了。

“验证的方法倒是很简单。”纪明雪看了看王沈，说道：“你，站在这里等我们。”

……

第13家旅店，没有客满，几人很快订好了房间。将行李放进客房之后，纪明雪才下楼来找王沈，在他们的订客房的时间里，王沈先后遭遇了飞车贼、被巡警误认为参与街头斗殴，以及撞翻了一个滑板小鬼并招致对方父亲拳脚相向三起事件。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

纪明雪来的时候，“惜败”王沈的滑板小鬼父亲正气势汹汹地带着巡警而来，并远远地指着王沈，叽里呱啦地在说些什么。

“倒霉的人，只有你一个吧。”纪明雪估算了一下，他们上楼不过二十分钟，就又发生了三起事件，而在楼上的他们则没有受到任何影响。这么说起来，刚才一路上的事件也全是冲着王沈来的，他们只是顺带着倒了霉。

“果然是那个幸运的贝尔搞的鬼吧！”王沈此刻双眼血丝密布，他刚才就站在这里什么都没干，就被对方小鬼的父亲指着鼻子骂了好久。

“有两种可能。”纪明雪伸出两根手指：“一种是你猜测的，他调整了你的运气，有可能是在测试你的能力，当然也有可能只是为了给我们个下马威；另一种，则是因为你不当的言论，真的被这个城市所讨厌了。”

“可能吗！？”

“也有这方面的可能。”纪明雪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刚才和陈曦聊了一下这件事，那个幸运的贝尔在赛场上似乎还展现出过别的能力，陈曦觉得操纵运气似乎并不是他真正的能力，有的人生下来就运气好，当然也有可能他通过某种手段，让自己的运气变得很好。”

“就算你说对了，但归根结底还不是你害的吗？你如果不问我关于弗雷的问题，我也不会祸从口出了啊！”

“不，这件事完完全全是你文化常识不足导致的，怪不了任何人。”

“就是这个人，刚才平白无故地对我儿子动手，还连我一起打了！”找到巡警撑腰的男子卷土重来，声音提高了几个分呗。

惯犯。

纪明雪瞧了对方一眼，便隐约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专门找外国游客碰瓷，并勒索对方钱财的人，说不定这一带的巡警也被他买通了。他应该是看王沈年纪不大，又一个人站在这里，看起来也不像能打的那种类型，才盯上了王沈。如果在亚联邦境内倒是好办，但是这是北欧联邦，而他们的实际身份是外来的参赛选手，在当地与巡警为敌并不明智。

“说吧，你要多少钱。”纪明雪直截了当地说道。

“本来嘛，这种小事只要道歉一句就能解决了，但是刚才被他揍了之后，我忽然觉得肚子不太舒服，去医院检查就要花掉不少钱，我家里本来就没多少闲钱，加上误工费一系列费用，怎么说也得一万欧元吧！”

“喂，明显是你刚才对我动手动脚的时候自己摔倒了吧！”

这个男人只是个普通人，所以王沈刚才压根就没和对方动手，只是后者一味地对他死缠烂打。要是真的动起手来，那家伙就不会只是肚子疼这么轻微的伤了。

“你说什么？一万欧元已经是我一再忍让的结果了，我是无所谓，你想让警察把你抓走吗？”

“我劝你还是别这么做为好。”

一名灰袍人在身后拍了拍男人的肩膀，开口说道：“就在刚才，你的运势已经降了一大截，如果继续下去，你觉得自己真的能活着走到医院接受检查么？”

幸运的贝尔？

不，不是他。

这个灰袍人的身体轮廓明显是一名女性，只不过穿着和幸运的贝尔一样的灰袍罢了。

“一旦被这座城市所厌恶，你知道会发生些什么，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