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广从地上爬起来,一耳光扇在那大汉脸上,怒道:“玉牌都给你了,还要杀人,你是什么东西?”
丁广突然又问道:“丹田在哪里知不知道?”
那大汉面如死灰,他忙不迭的点了点头,然后哀求道:“朋友高抬贵手啊,是我有眼不识光明山,得罪了朋友……”
丁广一愣,这才反应过来他说的其实是“有眼不识泰山”,只是这仙界没有泰山,所以改成了光明山,也不知光明山是个什么名山。
丁广又问道:“你知道怎么破去丹田吧?”
大汉全身如筛糠般的抖了起来,他求饶道:“前辈,我不知道啊,我做不到啊,我……“
丁广眉头深皱,口中喃喃自语,过了一会,突然说道:“我不想杀人,你能做就做,不能做就走,我用不着你!”
大汉大喜,他连连点头,几乎是喊着说道:“我做不了,做不了啊,我走,我这就走,反正前辈用不着我……”
他话未说完,一根细细的藤蔓游走到他的小腹前,然后如同蛇一般抬起“头”,这细小的藤蔓尖端犹如一根钢针,它微微蓄势就往大汉小腹上猛的一扎!
大汉喜悦的表情瞬间凝固在脸上,他变得惊恐,随即又转成痛苦,他张着嘴断断续续的抽着凉气,仿佛在嘴里放了颗滚烫的肉丸。
那四个人看得莫名其妙,见丁广抽了大汉一嘴巴,那大汉居然毫不反抗,反而告饶起来,他们心中升起些许不安。
那大汉突然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上啊,我困住他啦!”
丁广一愣,心想我什么时候被他困住了?这时,那四人突然发出一声喊,他们四散分开,呈扇形包围住了丁广,然后纵身猛地朝丁广扑了过去。
他们刚跨出一步,就觉得全身一紧,随即他们双脚离地,竟然被固定在了空中,而他们身上都有一根细如丝线的绿色藤蔓。
丁广“嘿嘿”一笑,说道:“老办法处理他们吧!”他话刚说完,几声惨叫此起彼伏的响了起来,随即包括大汉在内的五人同时被重重掼在地上,如同几滩烂泥。
一枝绿色小细小藤蔓出现在了丁广的右臂之上,丁广拍了拍腰间的灵兽袋,那藤蔓“摇头晃脑”了一阵,似乎有些不情愿,但见丁广态度坚决,它这才“刺溜”一下钻入灵兽袋中。
丁广很是满意,其实他刚刚一直在跟贼藤说话,贼藤性子野,好不容易出来一会,颇有点见人就杀的冲动,丁广只觉得控制起来好难。
直到他以“抛弃“贼藤相逼,它才最后服了软,用贼藤来破这些练气修士的丹田实在是方便快捷,因为它比丁广更善于掌握力度。
丁广看了眼地上的五个废物,心中对他们身上的东西毫无兴趣,这些练气修士在交纳了十枚灵石给一剑门后定是穷得叮当响,想从他们身上捞点灵石恐怕比从石头里榨油还难。
至于玉牌,丁广就更不感兴趣了,他就算收集到了所有人的玉牌,得到的也不过是一枚他用不了的大破境丹,作为杂修,正统修士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这些人丹田被破,别说练气修仙,就连武学范畴中的真气也别想保留分毫,而且手脚酸软,使不得大力气,伤愈后能生活自理就不错了,他们彻底成了废人。
丁广踢了踢身边的大汉,冷声道:“你的这些朋友找了你做同伴还真是倒霉,自己明明吃了大亏,不警示他们,反而把他们一起骗来,杀你这种人,我都怕脏了手。”
丁广说完捡起他自己的玉牌,然后上马就走,在经过他们五人的马匹时,丁广在五匹马屁股上各抽了一鞭子,把马赶往远处,让他们走着回去锻炼锻炼身体。
丁广不敢再走官道,而是远远偏离开官道继续往雪山进发。以丁广如今的手段,他绝对不是怕了这些个练气修士,只不过他实在不想跟这些人纠缠。
这种人在修仙圈子里比比皆是,杀不胜杀,如同韭菜一般割了又会长,自己又不是“灭害灵”,犯不着自找麻烦。
偏离了官道后,丁广果然没再碰到任何修士了,他一路骑马疾驰,到了晚上他终于来到了雪山脚下,这里也站着几十个一剑门的弟子,他们是负责收集马匹的。
丁广把马交给他们,又随意看了看马匹的数量,发现只有一百多匹马,丁广不由得苦笑,他本就是落在最后面的人,加上绕道而行又增加了路程,结果他却不是最后一个到达雪山的人。
要知道从小松郡城出发时,可是有三四百人领了马匹的,现在只有一百多匹马停在雪山脚下,说明有至少三分之二的人被“留”在了官道上,想必结局一定是非死即伤。
一剑门此招真是厉害,随随便便的就解决了二百多练气修士,练气修士虽然用不上破境丹,但谁都不会认为自己进不了筑基,退一步讲,就算到不了筑基,他们也可以拿破境丹换其他资源啊。
丁广一边胡思乱想一边爬山,这是他第二次来了,他很熟悉道路,即便是在黑暗中也不会走错。
突然,他觉得腰间灵兽袋一动,正是贼藤在袋里上下翻腾,丁广心中一动,随即眼前闪过一道银光,他在黑暗中被晃得双眼一闭,再睁开时,只吓得连退三步。
原来一柄黑色小剑正停在自己眼前几厘米处,它只要再往前一点就能把自己脑袋刺穿,而丁广看到的银光是自己的银冰罩,它被小剑扎得向内凹陷,但仍死死顶着小剑不让它前进分毫。
丁广惊怒交加,他想也不想,抽出游江剑就是一挥,只听得“嚓”一声轻响,小黑剑断成两截,然后“啪嗒“落地、
一个声音怒吼道:“你居然毁了我的乌木剑!”他还未喊完,丁广就觉得头顶上方传来一股冰冷刺骨的凛冽寒风,丁广只觉得全身血液都快凝结了。
但丁广早有准备,他伸手在一个口袋上一按,身体顿时恢复正常,而丁广周身三四米处则冒出大量白雾,还伴随着“呲呲”声,仿佛把火红的烙铁探入水中一般。
丁广摸了摸口袋里火阵盘,心中对火阵盘的防御很是满意,他知道敌人一定是个筑基修士,不然无法把飞剑操控得如此神出鬼没。
丁广抬起头来,透过丝丝白雾,隐约中看到一个穿灰色长袍的人悬浮在他头顶十多米的地方,他双手不停掐诀,又不停对着丁广弹动手指,看来他并未停下攻击。
丁广只觉得火属性防御罩开始晃动得越来越厉害,耳中听到的“呲呲”声也越来越频繁,他心知不能被动挨打,于是他即刻启动了土阵盘。
天空中传来一声鹤鸣,一只体型硕大的白鹤振翅飞向那灰衣修士,那修士喝道:“什么鬼东西!”然后屈指对白鹤连弹数下。
那白鹤毫不避让,它身躯微微一震,身形立马变得淡薄透明了许多,仿佛再来一阵风就能把它彻底吹散,在消散之前,它已经飞到那修士身前十来米处了。
只见它张嘴吐出一团黄蒙蒙雾气,这雾气迅速弥散开来,然后很快就消失不见,此时白鹤也完全消失了。
那灰衣修士如临大敌,他先双手挥舞,在空中刮起大风,随后急退出十多米远,他在空中站定,细细感受了一下身体,却没发觉有什么变化,他冷哼一声道:“装神弄鬼!”
他话音刚落,又有两只白鹤凭空生出,它们分左右包抄,同时往灰衣修士扑去。
灰衣修士“嘿嘿”一笑,如法炮制,对两只白鹤弹了几下手指,很快,两只白鹤吐出黄雾就消散了。紧接着,又有两只白鹤生出。
那灰衣修士烦不胜烦,他连连咒骂,既不敢放任白鹤不管,又无法腾出手来彻底消灭始作俑者的丁广,倒是丁广成了个闲人,他背着双手笑眯眯的看着天上,如同一个路人。
当两只白鹤再次被打散,那灰衣修士正要对丁广出手,突然他身形往下猛的一沉,直接从十多米的高空跌落到了五六米高的空中,他匆匆稳住身形,脸上已浮现出一丝慌乱。
丁广笑道:“怎么?吃太多不消化,飞不动了?”说完他在土阵盘上拨弄了一下,一个巨大的石人拔地而起,石人一出现就高高跃起,右手一捞就抓住了那修士的右脚踝。
那修士只来得及喊出一声“不”字,就被石人一把掼在地上,那修士被砸在地上,震得脚下地面都颤抖了一下。
石人并不松手,它右手一挥,把那修士高高甩起,随即又重重砸向地面,于是石人如是这般的把灰衣修士来回甩动,每甩动一次就砸一次。
灰衣修士凝结出了灵气罩,但仍是被砸得惨叫连连,他也不停的对石人发出攻击,石人身上碎石飞崩四溅,但过了一会又恢复如初,仿佛永远打不烂。
丁广站在一旁,看到如此血腥暴力的场面,只觉得颇为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