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姐她性子太倔强了!”
此刻。
听到白少宇问及姐姐的事。
白天风立马变了脸色,接着道:
“亏你姐姐她还出国留过学,算是有见识的人,
没想到,竟然被一个山村里的农民,给迷了心智,
我劝你抽空也去劝劝她,别让你姐她再执迷不悟了。”
白天风合上了装有丹药的锦盒,一脸的不悦。
想起自己的女儿白雅晴,他便又爱又恨。
对于这个唯一的宝贝女儿。
说实话,白天风从小便是极为的宠爱有加。
好在,女儿也算十分的争气。
自幼便是聪明伶俐,很少让自己操心。
然而。
令白天风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一向聪明听话的宝贝女儿,竟然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给骗了。
若是被骗了一些金钱,就算是几百上千万,白天风也不会眨下眼睛。
但偏偏,女儿对这家家伙投入的是真感情。
若不是这个这个家伙欺骗了女儿。
他白天风的宝贝千金,又怎会喜欢上一个农民出身的家伙?
“哼,白天风,你迟早会有求着我的那一天!”
此时此刻,白天风的脑海之中,不由自主的,又想起了当初李小海所说的那番话。
只觉得胸中有万丈火焰在熊熊燃烧,一时难以平息。
“爸,我姐毕业于世界名校,又是燕京城有名的千金小姐,
之前,有那么多的权贵子弟追求我姐,她都没有动心,
难道,你真的相信,我姐的眼光有问题?
还是,你天生对农民就存在有偏见?”
白少宇听完父亲的一番话后,平生头一回,对父亲提出了质疑。
尽管不算是顶撞,但,也算是当面拂了白天风的面子。
果不其然。
听到儿子竟然斗胆对自己的话提出质疑。
白天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表情带有几分惊讶。
印象之中,在整个白家,除了老爷子之外,还从来没有谁敢忤逆他的意见。
即便是自己那“不争气”的大儿子,这么多年以来,也没敢跟自己顶过一句嘴。
然而,此时此刻,白天风万万没有想到。
自己的这个小儿子,竟然为了一个狗屁不是的农民,当面顶撞他的老子。
若不是白少宇这次h省之行,为老爷子求来了丹药。
只怕,此时的白天风,真想一个大嘴巴子抽过去,狠狠的扇上几个耳光。
“少宇,听你这么说,你是打算站在你姐姐这一边了?”
此时,白天风强压住心头的怒火,目光紧紧盯着面前的小儿子,朝他直截了当的问道。
面对父亲咄咄逼人的目光,白少宇并没有躲闪,而是不卑不亢的说道:
“爸,我从来只站在对的一边,如果我姐是对的,那我当然要站在我姐姐这一边了。”
“荒唐~~!简直是糊涂至极!
少宇,我一直都很看好你,没想到,你怎么也像你姐这般糊涂,
什么对不对的,一个世家千金,喜欢上了一个农民,这种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怎么可能是对的?”
此刻,白天风终于抑制不住胸中的怒火,扯着嗓门,朝自己的这个小儿子怒吼道。
闻言,白少宇心中一凉。
如果此时能告诉父亲真相的话。
白少宇多想告诉他,错的不是别人,而是你!
然而,白少宇却不能。
他的嘴角划过一丝苦笑,朝父亲再次发问道:
“爸,你为何对农民存在有如此大的偏见?”
“呵呵~~,既然你如此执迷不悟,那我今天,就好好给你上一课。”
白天风的眼神之中,闪过一丝轻蔑与不屑,接着道:
“我白天风的女儿,出身于将门之家,从小便接受最好的教育,享受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是燕京城有名的世家千金,
同样,我未来的女婿,也应该是人中龙凤,马中赤兔,因为只有这样,才配得上我女儿,
试问,一个农民出身的家伙,又有什么资格,去跟一个世家千金去交往?
凭学历?凭长相?
凭家世背景?还是凭个人能力?
只怕,连一样拿的出手的都没有。
就这,能配得上我白天风的女儿吗?”
此刻,白天风毫不掩饰对李小海的贬低与嘲讽,大着嗓门朝白少宇说道。
而当看到父亲竟然如此心胸狭隘,目光之短浅。
白少宇的心中,此时也莫名的升起了一股怒火,他不由自主的握紧了拳头,再次开口朝父亲反驳道:
“说到底,你还是看不起农民了?瞧不起人家的出身和地位,我说的没错吧?”
“对,你说的一点不错,就是出身和地位!”
白天风此时也怒了,他红着双目,大声吼道:
“一个农民,也配谈什么地位?
豪门世家,权贵家族,接触的都是上流社会,身份高贵,骨子里流淌的,都是贵族的血液,
反观一个农民,整天跟土地打交道,整天想的是怎么多打粮食多挣钱,
这种身份出身的人,试问,如何配谈地位二字!”
此时,看着父亲发怒的样子,白少宇突然感觉,竟然是如此的滑稽,可笑。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一向引以为傲的父亲,竟然说出如此这般让人失望的话来。
而这些话,根本不应该出自父亲口中。
这不是对与错的问题,而是个人的修养与境界。
试问,一个连自己的衣食父母,都看不起的人,也配高高在上,指点别人吗?
更何况,白家的祖上,何尝不是农民出身?
此时此刻。
白少宇很想再反驳几句,却发现,自己早已经对父亲失望至极,根本不想再费任何口舌。
于是,他便缓和了一下情绪,朝面前的父亲说道:
“爸,还是让爷爷赶紧把这枚丹药服下吧。”
闻言,白天风愣了一下。
他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恼怒之中回过神来,接着道:
“我知道了,总之,你记住,我白天风的女儿,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嫁给一个农民!”
见父亲仍然是顽固不化,愚昧至极,白少宇的心就如同被扎了一刀,
他一时间之间,竟忽然觉得疲惫不堪,心累至极,于是,便转身朝书房外走去。
临出门之际,他头也不回,朝父亲抛下一句话:
“爸,那位要来京城给爷爷治病的李青,听说,小时候也是农民出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