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松几人向来在武当山上,很少到江湖中行走,以为除掌门师兄、修罗教主几人外,已天下无敌。不曾想,修罗教一到,欧阳振雄未曾出手,就束手就擒,受此打击,自然心灰。玄机掌门看出他们心思,所以说一番话开导他们。
众人见玄机毫不遮丑,坦然说出当年曾羽铩于修罗教的事,暗自点头。
玄松几人下去, 玄机道:“诸位朋友不远千里,前来武当助拳,贫道深表感谢。”说着向众人一揖 ,接着道:“咱们虽然未与修罗教一搏,但已约下日期,希望各位在这一年内要加倍苦练,以备来年的大战。同时,也要严加防范,以防修罗教暗中偷袭,削弱我们的势力。假若修罗教偷袭任一派,便飞鸽传书,向各派求助,各派当全力以赴,不得有任何推诿。”
各派实力以少林、武当最为雄厚,本虚武功一废,玄机隐然是正教的领头人,以武当如此实力,此次尚须各派相助,何况别的门派,众人自是点头称是。
玄机又道:“各位远来,迫于形势,武当未尽地主之谊,甚是惭愧。修罗教已去,这两天我便陪各位到武当山各处游览一番,以逸情致。”
众人齐道:“好”,各自散去。
本虚、本俗等少林僧人与张宣蒙一起回到客房,武当送上素斋。本虚忽道:“宣蒙,你不是认得修罗教的武、鲁、骆等长老吗?怎么未见你与他们打招呼?”
此言一出,张宣蒙当即跳起道:“对呀,怎么未见到他们?怪不得我一直觉得有什么不对。”
本虚惊道:“难道他们都不在内?”
张宣蒙摇头道:“他们都不在内。”
本虚道:“是不是他们武功未复,在修罗教总坛修养?”
张宣蒙摇头道:“不可能。武、马二长老及百草使者,本未受伤,一日便可体力尽复;骆长老与牛长老相斗,二人相若,我见牛长老早恢复如常,他也定已恢复;只有鲁长老年岁较大,受伤最重,但我已为他疗好,即使不能完全康复,也当无碍。奇怪,此番怎么未见到一位?”
本虚道:“宣蒙,你拿得准,他们并无伤病?”
张宣蒙道:“绝对拿得准。”
本虚站起打声佛号道;“阿弥托佛,欧阳振雄果然是声东击西。本俗、本难,你们饭后速下山打探欧阳振雄等人的去向,千万不可与之交手。”
本俗、本难诧道:“师兄,他们这是声东击西?”
本虚道:“我们素来只闻修罗教两护法,十长老,二使者,却大都不识得。今天见这白景元这一出手,便能猜出这十几位护法长老皆是武林中一等一的高手。按理,他们赴武当救大小姐,应当倾巢而出,全力以赴,而今天,却不见宣蒙识得的四位长老及一使者。至于其余几位,都来了没有,也拿不准。欧阳振雄绝不会留下这么多高手在总坛,定是另有奇兵。
欧阳振雄虽是武林大豪,绝不是一般莽夫,善于用兵之道。他明上武当,暗中却是要偷袭别派。而武林之中,少林、丐帮、武当三派势力最大,为其眼中钉,肉中刺,他早想除去,这正是一个难得良机。
他算定少林及各派高手尽赴武当,他则另遣精锐之兵,暗中偷袭,定可一举而灭之。但就少林与丐帮来说,丐帮实力虽大,却极分散,不易围剿,少林自然便首当其冲了。他们其余长老护法一定已齐赴少林,暗中偷袭去了。
阿弥托佛,幸亏我寺未高手尽出,但只怕也不易抵挡。阿弥托佛,你二人速下山探明情况,修罗教是返总坛,还是直奔少林?”
本俗、本难点头道:“师兄明见,我二人这就下山。”二人斋只吃一半,便匆匆下山。
本虚道:“宣蒙,幸亏你识得那几人,否则,此番可要误了大事。我们速请玄机掌门。”
张宣蒙道:“我这就去请玄机掌门。”
不一刻,玄机来到,问道:“本虚大师,发生了什么事?”本虚以实相告。
玄机闻言亦是大惊道:“不好,我们火速派人前往少林。”
本虚道:“且等本俗二人探清消息再说,忙也不在这一刻。”
直过了三个多时辰,本俗方回来,僧袍尽湿,喘息道:“修罗教大队人马奔东北方向而去,去势颇缓,只是未曾见到那右护法吴元及飞天神鹰白景元等人。欧阳振雄与其女儿倒是与众人同行。”
二人“哦”了一声,道:“欧阳振雄还在,未去少林方向,难道他们未去偷袭少林?那吴元等人却哪里去了?且看本难能带来什么消息。”
又过了两个多时辰,午饭时间已过,依然不见本难回来。几人心中担忧。
本俗道:“我再下山去看看。”
玄机道;“本俗大师,你先歇息,待我命玄法通能下山。”
张宣蒙道:“我也下山去看看。”
玄机道:“你于此路不熟,还是在这儿等着吧。”
张宣蒙道:“我下山只向少林方向走一遭,看能否遇到修罗教的人。”不等玄机、本虚二人答应 ,身影一晃,一溜烟而出,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本虚、玄机二人相顾骇然。他们只知张宣蒙内力深厚,却不知他这四五年来每日攀崖不断,已练出一身比内功更为厉害的轻身功夫。
张宣蒙担心本难遇难,不敢稍慢,全力飞奔,武当众多道士只觉眼睛一花,似是一人从身边过去,还未看清,人已不见。张宣蒙与本虚等人上山用了两个多时辰,而此次下山,却只一柱香的功夫,已到山底。
走了两个多时辰,离武当山已一百多里路,眼见天要黑下,仍未见到修罗教人,心下稍宽。哪知向前又行了几十里,忽听前面树林之中传出哟喝之声,心头一震,提力奔去。
只见树林之中,有二人相斗甚恶,正是本难与一黑衣人,一边尚站着一黑衣人。只见本难左支右挡,眼见不出十招便要败落。
张宣蒙当即大喝一声,飞身遥向那黑衣人拍出一掌。那黑衣人正与本难力拼,突见有人偷袭,来势不可抵挡,一个滚身伏地躲了过去,转头看时,却是张宣蒙,惊道:“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