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我只要出枪,试出来的就是点苍式。
一枪刺出去,枪刃上带着金木水火四种力道,再加上四道仙灵分别提供加持,这样的枪,我自己能刺出去,但如果别人用同样的招数对付我,我却没有十成十的把握能接得住。
红袍怪显然比我自信多了,我这么一出枪,他的第一反应就是探手来抓我的枪杆,那自信头,一看就是觉得自己能轻轻松松把枪钳住。
出手前的一瞬间,他依然习惯性地撩了下衣摆。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他掀动衣摆的那一瞬,我感觉他的衣摆中好像空空当当,仿佛在这件红炮下什么都不存在一样。
我预感到事有蹊跷,但眼下枪已刺出,断无收招的可能。
红袍怪一经抓住枪杆,自他手掌上便惊起一道皮肉被撕裂的长音,紧接着就是鲜血崩飞,血腥味儿瞬间压迫鼻息。
还好,这家伙是有实形的。
枪杆上巨大的摩擦力撕破了红袍怪的虎口,而枪刃移动的速度却丝毫不减弱,不偏不倚,直直朝那副青铜面具压了过去。
要说红袍怪的反应也是快,竟在虎口飙血的情况下急闪脚步,堪堪避开了我刺过去的长枪。
我立即后脚蹭出半步,前脚弓踏出,压稳身形,反手扫出枪身。
当!
一声脆响,枪杆结结实实地打在了青铜面具上。
面壳吃不住这么大力道,当场就被打出一个大凹,红袍怪估计也被这一下给打懵了,斜着撤了两步,立住身形以后也没能在第一时间做出动作。
我压根也没打算给他反手的机会,枪路横走一尺的时候,我便做好了收枪再刺的准备,红袍怪刚一顿足,我已收转枪身,对准他的面门又是一刺。
这一下如果不出意外,肯定能当场要了他的命,可问题是,偏偏就出意外了。
我只顾着将红袍怪杀退,却忽略了周围的白衣喽,枪行未半,眼前忽地闪来一抹白影,一个白衣人不早不晚地出现在了我和红袍怪之间。
这家伙应该是早就往这边冲了,要是放在平时,我肯定一早就能留意到他,怎奈最近大脑总是间歇性down机,很多事我都反应不过来。
白衣人出现在我视野中的时候,他的脑袋已经被鱼骨枪给扎了个对穿,但好在这是零点一秒之后才出现的景象。
如果对方是个邪祟,杀了也就杀了,可对方偏偏是人,我又杀不得,无奈之下,我只能在枪刃将他开瓢的零点一秒之前快速偏转手上的力道,强行改变了枪路。
枪刃没能刺中红袍怪的面门,仅仅在他的脖子上留下了一道血口子。
从脖颈泛起的疼痛霎时间将茫然中的红袍怪唤醒,他立即闪动身子后撤,而那个白衣人也张开手臂朝我扑了过来。
我一脚将白衣人踹一边去,而后连蹭四步,对准红袍怪的面门挥枪再刺。
刚才那一下没能把他给扎死,却让他学乖了,此刻他再也不敢和我硬拼,扭头就朝门洞那边跑。
我紧急朝门洞口扫一眼,却发现好几秒钟过去了,佘锦荣竟还没将炸药的引线点燃,只见他一脸痴呆地望着我,拿着火机的那只手一直在颤。
当下我也只是扫了佘锦荣一眼,并没有更多时间去关注他。
红袍怪朝门洞那边急冲,佘锦荣已经失去了炸洞的最好机会,接下来,他和伲正、缇凡妮只能赶紧朝门洞深处撤。
果不其然,红袍怪没等奔出去几米,伲正便匆忙拉着佘锦荣钻进了门洞。
我也没闲着,靠着两口猛力击散了奔拥二来的白衣人,而后快速伸出一只手,抓住了想从我身边蹭过去的云裳:“跟在后面!”
她不是红袍怪和伲正的对手!
说罢,我也撒开步子冲进了门洞。
别看红袍怪战斗力不怎么样,溜起号来那叫一个快,这才过了多久,已经看不见影了!
虽说门洞后的隧道中非常暗,但好歹从外面照进来的火光,还是能照亮我前方十米左右的路况。
我一边跑,一边探手去摸手电,进入石厅以后我就把手电挂在了腰上,怎奈这会儿跑得太急,灯头晃来晃去,别在腰带上的别扣怎么都打不开。
眨眼间的功夫,我便冲进了火光无法照亮的黑暗之中,我觉得我腰上这把手电可能是和那些火光命里相克,刚进入黑暗,别扣便顺利地打开了。
我立即点亮手电,朝着前方打光,。
光线亮起的瞬间,我觉得前面好像是一堵小石砖垒砌起来的实心墙,但也没看真切,因为下一瞬间,我突地感觉脚下一空。
是两只脚都空了!
坏了!
“坏了”这两个只在我脑子里闪烁了一下,紧接着,我便开始下坠。
应该是云裳在我下落的刹那抓住了我的手腕,但她并没有将我拉上去,而是和我一起跌下来了。
这个地洞正好就在火光完全照不到的地方,根本来不及刹脚,估计云裳也是借着一股惯性,直接栽进来了。
与此同时,我还听到刊铎在我头顶上大喊:“啊”
得,这货也下来了。
唉我也是够了,刚进逆城的时候碰上那么个地洞,现在怎么又来一个,还有完没完了!
估计佘锦荣他们三个和红袍怪应该也跌下来了。
起初我是没着没落的竖直下坠,后来洞道出现了弧度,我的身子又贴在光滑无比的时道壁上快速滑行。
第一次跌入这种洞道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个洞道不是人工开凿的,因为道壁实在太过光滑,而且整根管道弯曲的弧度太过自然,那时候我还想,刊铎特意将管道打磨成那个样子,可能是为了方便运输。
可眼下这条管道呢?
这座地下王城可不是刊铎建立起来的,可为什么,这条管道与之前我和云裳走过的那条如此相似,我不敢说两条管道中的每一寸走向都一模一样,但道壁的质感,实在是别无二致。
我感觉,这条管道和逆城里的那一条,原本可能是连在一起的,只不过前后两拨人为了修建地下城,将这个完整的管道网络给挖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