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新郑内所有城卫、禁卫皆被调动,浩浩荡荡地搜寻着城内所有地方。
可是,忙碌了一整天除了把新郑所有庶民,侵扰地鸡飞狗跳,依然一无所获。
为此,不仅韩王安大发雷霆,姬无夜亦是发紧急招令,遣回了一名被派去完成任务的百鸟杀手。
...
在韩国王都新郑,可以没去过某酒厮喝酒,也可以没去某家名店品尝佳肴,但不能没去一个地方,便是城中最风花雪月的地方,紫兰轩。
这里是达官显贵最醉生梦死的地方,千娇百媚、温柔可人、袅袅婷婷的美女,在这里应有尽有。
“王宫方面有动静?”
这时,位于紫兰轩二层区域,一间雅致的屋内,一名身穿一袭黑色锦服,其间夹杂着金色线纹和条饰,身材颇为消瘦的青年,他一头苍灰色的短发散在两肩,整个人充满了孤傲和冷峻。
他站在窗前,昂首透望虚空,语气带着高高在上的淡漠,背对着身后的女子道。
“是的,有人昨夜夜闯王宫,据闻是行刺韩王安。”
这是一个风姿妖娆的女子,全身被神秘诱人的紫色装饰,贴身的紫色长裙勾勒出她迷人的身段,高高盘起的紫发上插着几只银钗,似一朵盛开在阳光下的玫瑰,那双勾人的眸子也带着淡淡的紫色,如一对深藏于海底的珍珠,幽暗却璀璨。
“看来这名刺客未有得手!”
“是的,这名刺客刺杀未遂之际逃窜,现在不知下落!”
“有趣!”青年眸中奇异的色彩涌现,嘴角挑出一缕微不可查的弧线。
女子微抬螓首,柔媚问道:“能在重重包围的王宫中全身而退,此人的实力不容小觑,我们是否要查一查?”
青年微微沉吟,便微摇了摇头:“夜刺王宫,韩王无事,且刺客还全身而退,这件事过于古怪,我们现在不宜插手其中!”
他顿身回首,清冷地眸子邪瞥向那名女子,问道:“哪件事可有结论?”
“他,已经开始了!”
移回目光,重新投向骤起微风的窗外,青年眸中更显清冷,显露出一抹讥讽味道:“寒冬将至,潮退石枯,不知又有多少生命无意义地消逝呢?”
“黑夜中,总是会让某些东西消逝,不是吗?”女子笑了笑,她的左眼眼角下画着一道蝴蝶翅膀模样的花纹,为她这般魅人的姿态平添了一分不同寻常的高贵气质,这样的女子若是站在群芳之中,也是极为惹眼的。
几日后,夜刺王宫之事,明面上缓缓也平静了少许,暗地里却依然暗潮汹涌。
竹居,潺潺流淌的溪流侧,因微风摇曳轻拂的竹叶婆娑起影。
“公子,人都到齐了!”
收拾地颇为干净的草地上,掾夫向正背负双手,欣赏园中景色的韩躬身一礼道。
“嗯!”
韩顿首而转,眸中射出如火焰般猛烈的星芒,其气势亦彷若涛浪般汹涌,扫视着立于掾夫身侧的十五名侍卫。
与他目光一触,所有人皆惊骇地低下头颅,双目中感觉如直视烈阳一般,酸胀难受至极。
“诸位应该都认识本公子,那么本公子倒也不必客套了!”
这十五名侍卫便就是竹居目前所拥有的势力,亦是韩现在调动最多的人手。
此情此景,他所为莫过于收服这些人为己用,而让他人忠心效力,莫过于恩威并用。
刚才他全力运转真气,便就是让其知道‘威’,接下来便就是‘恩’了。
韩目中烈芒稍退,气势却不降反增,淡淡道:“想必多日前掾夫为本公子效力,因办事不错,故被本公子赏赐了五两金。”
众侍卫忍不住有些骚动,这件事尽管有些耳闻,却不太清楚真假,而现在韩亲自指出,足可以证明此事千真万确。
见他们交头接耳,为怕韩恼怒,掾夫立忙喝斥道:“肃静,肃静!”
韩固然不怎么在乎这些,但掾夫察言观色的本事倒也不俗,便给了一个赞许的眼神,让后者欣喜不已。
等众侍卫平静下来,他才继续道:“以前你们怎么样,本公子并不在乎,但日后只要表现出色者,皆有赏赐。”
众侍卫中,位于左侧倒数第三名的一名侍卫颇为胆色,踏前一步向韩,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公子何为表现出色者?”
“问得好!”
对于这名敢于提出问题的侍卫,韩丝毫不曾怪罪,反倒颇为赞许。
他指了指矗立第一位众的掾夫,向所有侍卫沉声道:“一个月内,可以与他交手二十招而不败的人,将受赏一两金,如果打败了他,将为侍卫长。”
掾夫作为众侍卫长,虽有排资论辈方面的问题,但其人武功方面却一直傲视群雄,竹居内无有抗手。
所以,在听到这个条件后,众侍卫不免面面相觑,只是再一次不敢交头接耳的小声讨论了。
他们面有窃意,韩怎会观察不到,脸色一沉,讥笑道:“一个四十余岁的暮年汉子,你们都没有信心应对,还谈什么受赏呢?”
这些侍卫皆没达而立之年,颇有些血气方刚,怎能受得了这番嘲讽,那名首先提问的青年站出来道:“公子,如果真的打败了掾卫长,是否真的可以取代他?”
“当然!”韩点点头道。
“如此,属下们放心了!”
那人拱手退回众人之中,剩下的侍卫亦是拱手一礼,满脸的喜色再也无法抑制。
战国时期,贵族和平民泾渭分明,后者想爬上来如登天之难,虽竹居侍卫长亦算不上达官显贵,却也让自认为有能力的人看到攀爬的机会。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没有任何平民不渴望得到明主赏识,不说光宗耀祖,也可以衣食无忧了。
挥手让斗志昂扬的众侍卫离开,韩才向那侍立一旁的掾夫问道:“刚才那名出言之人,是何人?”
掾夫作辑一礼,答道:“禀公子,此人名唤季陶,已入府内三年了。”
“季陶?有意思。”韩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清楚了,便让掾夫下去了。
现在手下能办事的太少,而这名季陶倒是颇为机灵活泼,可尝试培养一番。
嗯?
这时韩突兀地轻咦一声,眸中闪过一抹困惑和不解,皱眉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