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念端
作者:鞅赟斐      更新:2019-05-11 23:34      字数:2389

医家,诸子百家之中的一脉,却不属于十家九流中的一支,算得上唯一避世而居的百家学派。

医家源自于春秋时期的齐人扁鹊,以此流传出的医术,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医家一脉。

而且,与被称为显学的“儒家”与“墨家”不同,医家即使没有惊世学说流传于世,却也得到列国大部分人的敬仰。

因为这是以不分贵贱、贫富,救治世人的学派,在纷纷乱世,医者是天下众生的守护人。

但是人心总是险恶,医者的医术可以救活天下所有的人,却救不了自己这是医者的宿命。

所以,为了传承救世绝学,医者都教育弟子们远离纷争、远离恩仇。

而当今医家的掌门人,就是隐居天南岭的医术宗师,念端。

五日后,韩骑上骏马,踏上了第一次离开韩国过境的路程。

天南岭位于齐国、赵国边境之地,景色宜人,环境优雅,是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

而念端所在的居所,是在天南岭一处名为南忘崖的所在。

唏律律!!

一路向东,行驰了两天之余,韩终于来到了地图所指的南忘崖之下的峻湖处。

勒停了座下骏马,韩隔湖眺望,因是夜色即临,一览无余的湖面上可见极远处的一处黑影,功聚于双目,他才看清那是一座丘陵山崖所在。

仔细计算了一下距离,发现以他的功力,加上中途利用枯枝短木借力,倒也可以掠过这片湖面。

不过,他此次行动是有求于人,自是不可能像之前一样偷偷潜入了。加上天色已晚,如此登门拜访也不礼貌。

所以,韩就近找了一件客栈,住了一晚上,第二日找船家去往崖上。

翌日一早,韩便通过客栈掌柜,联系到了附近载客的船家,往崖上而去。

冬寒已至尾声,但湖面之上已经凉风习习,透着让人彻骨的寒意,韩立于船头,衣袂猎猎,目光遥望着崖上。

医家虽居于南忘崖,却并不住在崖顶上,而是居于崖边,尽管才是清晨,崖下岸边所建造的粗陋茅草房,就隐约间看到大量人员走动,步履蹒跚下一看便知是伤残病殃之士。

一刻多钟后,船家便来到了岸边,韩付了钱,便跃下船泊,来到了岸上。

未至跟前,韩就闻到浓郁的草药气息涌入鼻翼,从茅草屋传来的低沉而压抑的苦痛之音,也难逃他的耳朵。

走入矛草屋前,就看见穿着各式各样服装的人员,有身披甲胃的将士,也有衣衫褴褛的庶民,医家果然如传言所说,不分贵贱、贫富。

汇聚茅草屋前的伤者,也看到了出现的韩,毕竟此等气质超凡,异于常人之辈的人物,到任何地方都极其显眼的。

‘这么多人,要排到何时才能见到念端?’

韩目光一扫,即使并未运转丝毫功力,但修为臻至如此境界的他,也不是常人可以承受,目光企及向视力相视者,无不感觉仿佛一道凌厉无比的剑光划过,骇人至极。

他不管那些再也不敢明目张胆打量他的人,沉吟了一下,就径直来到了最大一间屋舍的门前,高声喝道:

“韩国韩,求见念端先生!”

这一道声音看似平平无奇,却回音万千,清晰无比的回荡在方圆百丈之内,足足持续了十数息才停了下来。

“不可打扰念端先生,她正在给伤者治疗!”

即使看到了韩极其不好惹,但曾经受过医家恩惠的人,还是站出来制止他的行为。

“韩国韩,求见念端先生!”

不过,韩可不会在乎他人的看法,凌厉无比的目光扫了那人一眼,继续高声喝道。

“你……”

见韩如此不听劝告,那人勃然大怒,只是那道轻瞥来的目光宛若万年冰窟,骇的他口中无法言语。

吱吱!!

不等韩继续呼喊,屋门此时忽然打开,一道略显单薄的身影出现在门前,看向众人。

嗯?

看着走出屋门,与自己相仿的少女,韩目光一动,显出一抹诧异,也带着一缕思索。

“端木姑娘,此人不知礼数,擅自于医舍前大喊,打扰到了先生……”

看见出现动少女,那人眼前一亮,连忙向少女控诉韩的不当行为。

‘端木姑娘?看来此人是端木蓉了!’

韩心中一动,定神看着眼前少女的模样,与前世之中的记忆相结合,得出这一结论。

“好了!”

此时的端木蓉虽才十余岁,却与师父身边见惯了这一场面,紫白相映的头巾下的面容不变,略显古板,淡淡回了喋喋不休的那人一句后,目光看向韩:“师父要见你,进来吧!”

话毕,转身就进了屋子。

“多谢!”韩笑了笑,也不理会瞠目结舌的那人,随之入得茅草屋内。

与外间相似,屋内并无多少出入,只是陈设颇为严谨,一看就是性格谨慎小心的人进行摆设的。

走入最里间,就看见一名正背对着他们的一道身影,端木蓉恭声行礼:“师父,他来了!”

韩也知道见到了此行的目标,拱手一礼道:“晚辈韩,见过念端先生!”

念端转过身来,这时韩才看到了她的全貌,浅白色的长袍着身,姿容中上,柔顺的发丝梳拢而起,在脑后挽成一个发髻。

柔顺的脸庞却透着无比的刚毅,念端目光扫过韩的面庞、打扮及手中凌霜剑,若有所思:“韩?韩国王室中人?”

“先生慧眼独具,晚辈添为韩国十三公子!”韩倒也不惊讶对方轻易看出的身份,毕竟作为医家掌门人,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你无病,也无伤,所来何事?”

念端并未直接指责韩刚才于门前高喝的事情,但话中也透着不满。

“先生勿怪,晚辈只是有要事需要先生帮忙,才出此下策的!”

韩也知刚才之事难以给对方留下后影响,所以十分干脆的认错道歉。

这种态度,也让念端脸色稍缓。

顿了顿,他又道:“先生,晚辈并不是求医,而是想先生帮晚辈设计一套药方。”

“药方?”念端柳眉一挑,她还是首次听到有人提出这种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