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历史悠久,乃是诸子百家中仅次于道家的学派,其最远可追溯到三皇五帝时期,祖师爷据传是尝百草的炎帝神农,精通五谷之术。
农家的六堂设立在圣地炎帝六贤冢附近的大泽上一带。
大泽山位于齐地接近沿海一带,韩快马加鞭,中途换乘了六匹马,才在五日之后抵达。
他的思路很清楚,直接打听到了神农堂驻地所在,就前去拜访了。
司徒万里固然送来了书信,但从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估计不想参合进这件事来,所以才出此下策传信给了他,到时候要是救出了陈胜,也有报信之恩,若是救不出也不损失什么。
司徒万里不愧是做赌场出身的,这一手庄闲通吃的手段玩的炉火纯青。
原著中,就是神农堂主朱家救下了被行了沉塘之刑的陈胜,韩自用不着放弃这条捷径。
哒哒!!
驾驭着座下骏马,韩减缓着速度,穿过一条被四周绿色谷物包围的道路,向前方行驰而去。
不似之前皆是头顶蓑帽的农夫,步入此间后,持刀擎剑的武林人士多了起来,看其大部分棕色统一的服装,韩知道这些都是农家弟子。
果然,随着他将要进入一处巡逻紧密的院落前,一队擎利刃的农家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一脸戒备:“你是何人?此地乃是农家神农堂驻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在下韩,想要求见朱堂主!”
韩随意抱了一拳,淡淡道。
似是看出了他气度不凡,那护卫不敢随意驱逐,又问道:“我们堂主事务繁忙,若是这位朋友没有要事,赎在下不能打扰堂主。”
韩也不恼,毕竟无凭无据就可以轻易见到一堂之主,这农家堂主身份也过于掉价了:“你前去禀报,就说胜兄的朋友求见。”
“好的,请这位朋友暂候!”
那人犹豫了一下,对着身旁的农家弟子使了一个眼色,自己驾马去往禀告去了。
没让韩多等,半刻钟左右那人就回转而来,态度很大改变,一脸恭敬道:“请这位朋…咳…先生,随在下来,我们朱堂主有请!”
“劳烦了!”韩并不在乎他的称号,随着他在前面带路,缓缓驶进神农堂驻地。
六堂之中,神农堂标志为尝百草,这从堂主的所居的装饰就可以看出来,是蕴意生命的竹绿色。
“先生,请!”来到院落大门前,那名农家弟子止步,右手虚抬。
“嗯!”
韩抱了抱拳,从容的走入两侧侍卫推开的大门,走入内间。
屋内比韩想象的还要简陋一些,除了一张久经风雨的案桌,其他的装饰也十分普通,完全不像诸子百家中弟子最多的农家堂主居所。
案桌之后,是一条笔直通向后院的道路,韩缓步而行,再次穿过屋门,就看见一处池塘景色。
道路是木板铺制而成,临近池边之处,正有一人端坐,手中持着鱼竿钓鱼。
此人五肢短小,身材胖硕,圆滚滚的似一只球一般,即使不曾招呼,韩就能感受到此人的和睦之意。
不过,不要看此人形似一个小孩子,却是农家数一数二的高手,一手认穴功夫,更是无人可出其右。
韩没有出言打扰,走近几步后,就在其身后站定,饶有兴趣的看着朱家钓鱼。
也不知出于何意,朱家好似也不曾察觉一般,认认真真的看着鱼漂,等待着鱼儿上钩。
微风吹拂,波纹荡漾,过了不久,鱼漂终于有了动静。
咻!
随着朱家猛地一提鱼竿,一条鳞片闪烁着色泽的肥硕大鱼甩着尾巴上了岸。
“鱼儿终于上钩了!”朱家哈哈一笑,别有意味的说道。
韩目光一闪,瞥到了他手中的鱼钩,笑着道:“没有鱼饵的鱼钩,朱堂主果然不同凡响。”
“韩兄弟见笑了,我朱家就这一点本事,若不卖弄,如何是好?”
“朱堂主谦虚了,武林上何人不知您的威名?”
转过身来,韩才看见此人的正面,头戴嬉笑面具,看上去颇为滑稽。
此人江湖中被称为三心二意千人千面,从来都是以面具示人,无人窥见到真正面貌,极端神秘。
朱家笑容不减,并无搭话,先是将鱼儿放入鱼篓中,交给了农家弟子:“将这些鲜鱼拿去收拾了,以便招待贵客!”
“是,堂主!”那名农家弟子应了一声,拿起鱼篓离开了池边。
“韩兄弟,请坐!”
回到屋内,朱家坐于上座,一指左侧下手之位,虚请道。
“多谢朱堂主!”
韩抱了抱拳,依言坐下,开门见山:“朱堂主消息灵通,应该明白韩某所来何事。”
朱家似是知道陈胜与他有一些关系,但还是不放心,试探道:“韩兄弟乃是韩国公子,身份尊崇,为何千里迢迢来到大泽山,管农家之事?”
谨慎之言,韩倒也不意外,毕竟再怎么与田猛有竞争,擅自与外人勾结,难免会遭农家弟子抵触,一旦传出将对他大大不利。
韩这一次回答依然直截了当:“胜兄昔日曾帮韩某一次,韩某向来极讨厌欠他人人情,这一次想还给胜兄。”
这个理由倒也无懈可击,此时可不是连丝毫礼义廉耻都不顾的后世,江湖之中都极其信诺义勇,甘愿为一个‘义’字,抛头颅撒热血。
“韩兄弟大义也!”
朱家脸上的面具一变,声音变得颇显沉厚,似是相信了他的说辞。
韩不想在这个话题多做停留,问道:“韩某只知道胜兄也被关押,却不知道现在情况如何?”
朱家沉吟了片刻,仿佛在斟酌措辞,过了一会才缓缓道:“六堂已经共审,侠魁大人也肯定了此事,陈兄弟将一日后行刑,沉入塘底。”
“朱堂主你我都很清楚,胜兄万万做不成此等有驳伦常之事,明眼人一看就是陷害之局。”
韩点明了此事,问道:“韩某只想知道,朱堂主可有计划营救胜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