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也怎么会在这里?他不是正在白沙城的面馆吗?
易葭衣迷迷糊糊看着眼前张也的大脸,感觉到不对劲,她瞬间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确定眼前催促她醒过来的正是表哥张也。
他怎么跑过来了?他怎么找到我们的?
不对,这里不是郊外!我怎么在这里?
易葭衣迅速坐起来,左右转头四处看着。她此时才意识到,并不是张也跑过来找他们了,而是她回到了面馆之中。
这里是面馆的二楼,并不是昨天野外她靠着睡觉的大树边。
她怎么会在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瞬移回来了?
“橙子,你赶紧起来啊。祁居已经过来了,正在楼下准备着呢。他不好意思叫醒你,我可无所谓的。要是一会儿曹家军有人过来了,祁居一个人不好对付可怎么办?”
曹家有人要过来?
曹又勤吗?
等等,所以现在,她还没杀掉曹又勤!!
原来她不是瞬移了,而是时间重置了!
这熟悉的感觉,不就是最初她那个世界循环的样子吗?这是怎么回事?
一边疑惑着,易葭衣一边穿衣准备起来,她丝毫不敢放松。就算时间重置了,她依旧要在今天干掉曹又勤。
这是必须完成的首要任务,只有杀掉曹又勤,才能安心完成接下来的任务。
等张也下楼之后,易葭衣跳过九二号,然后迅速大喊十声中二口令。将九召唤过来之后,询问他这是什么情况。
九感应了片刻,回答道,“嘎嘎,小二二,外界有不明手段在干预时空,我去和这片位面的管控者商议一番,你自己小心点嘎,我估计有可能是枭组织。”
快速说完,九就从易葭衣的脑海中消失了。
枭组织?
易葭衣恍然大悟,如果是枭组织的话,那就说得通了。
所以是他们的成员过来准备做任务?
这次任务会与她有关,或者与曹又勤有关系吗?
心中思绪万千,手上动作却不停。不管枭的成员准备如何,她都一定会在今天干掉曹又勤。
敢挡我的,连你一起干掉!易葭衣微眯着眼睛,目露凶光,眼含杀气。
倘若让曹又勤逃脱,传回讯息,白沙城必然会有一场浩劫。
到时候保卫团的成员们就难以保全了。
想到这里,易葭衣不免心生烦躁。
与自己那个世界相似的无力感油然而生,她极其不喜欢这种陷入循环的局面。
重复重复,循环反复,简直是噩梦,是她最不愿接触的困局。
心情暴虐的某妖女很可怕。
如果九在这里,一定会默默吐槽。枭组织无论是谁前来,都是有够倒霉的,正好撞在了这个凶残女人的枪口上。
....
不多时,二楼向外看去,果然又看到了穿着白马褂骑着白马的曹又勤。
看到不远处的场景时,易葭衣瞳孔一缩,心生警惕。因为曹又勤此时不是独自前来,他身边多了一个人。
突发异状。
无论是宋橙的记忆,还是易葭衣昨天的经历,曹又勤都是单枪匹马潜入白沙城。
曹又勤其人,凶狠残暴,十一岁开始杀人,对弱者从来都是生死予夺。
在他出生前,父亲曹伟坤就成了军阀统帅,因此曹又勤一直过的都是高人一等的生活。穷奢极欲自视甚高,对自己极其自信,向来说一不二,非常有主见。
白沙城这样一个现在连守军都没有的小城,在他眼里不过就是路边的小蚂蚁,动动脚就能碾碎。
因此他才会不带任何随从,一人一马就过来探路,在上一世还顺便杀了几个人。
而现在他身边多的这个人,无疑就是那个变数,因为枭组织而产生的变数。
无论对方有什么手段,目的是什么,易葭衣已经将此人划入了必杀范围内。
将马匹扔给身旁的随从,曹又勤一步跨进了面馆,就近找了张圆桌坐下。
他坐着的位置与前一次也是一样。
曹又勤身后的随从长得其貌不扬,比曹又勤稍矮一点,但是看得出来肌肉很结实,是个功夫不弱的练家子。
随从一圈络腮胡,干练的寸头,眼神锐利,还未走入面馆,就开始四处打量。
因为担心曹又勤的安全,这个随从很快将两匹马拴好,走了进来,然后站在曹又勤左侧偏后的位置,并不坐下。
易葭衣正在一旁装模作样的擦桌子,撇了来人一眼。这人看起来很普通,但是他站直如劲松,全身肌肉紧绷,有着随时准备出击的架势,看起来就不是个好对付的。
只可惜所有的毒药都在保卫团那边,不然直接下在面条里面,让他们死得神不知鬼不觉。
“来嘞客官!您请坐,请问要吃些什么?”祁居上前一步招呼着桌前的两人。
“你这儿有些什么?”曹又勤微笑问道。
前两句对话都与前一次丝毫不差。
“有牛肉面,清汤挂面,干拌面,牛筋面。”易葭衣接过话茬,还多说了一句,“这位小兄弟不坐吗?我们这儿桌子很多的,您随便坐!”
身后的随从看了易葭衣一眼,将她从头到尾打量一番,并不回话。
曹又勤偏头过去,撇了随从一眼,随意说道,“不用管他,招呼我就好。”
“好的好的,客官您要吃哪种面条呢?”
接下来的对话与前一天几乎无二。
然而这一次,易葭衣一直耐着性子蓄势待发。直到祁居端着面条即将放上桌的时候,才对祁居使眼色,准备要出手了。
祁居端面的手内侧,正藏着一把短刃。在他将面条端到曹又勤面前的时候,突然将整晚滚烫的面全部泼到曹又勤脸上,趁着他发出嚎叫的时候,用短刃割破了他的喉咙。
在祁居准备出手的时候,身后的随后就发现了不对。他立刻做出反应,身形一动,就要冲过来保护曹又勤。而一旁的易葭衣早已经察觉,她与祁居同时出手。
祁居对付曹又勤,而她则是对付随从。
她将手中抹布甩向随从脸上,当他挥手抵挡的时候,易葭衣欺身向前,握刀从他腰部划过。将愤怒全部化为实质,力道之大,只余刀柄在体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