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带着帽子穿着便装的瘦小“男人”已经从那边来到了这里,这“男人”不是石花笙还有谁?
这里是露天档口,自然杂七杂八地摆着桌子凳子。石花笙跑了进来,随手把桌上的布直接扯了下来,一下子人们涌动,给她拖了一些时间。
在石花笙跑过的时候,我慌张地把手一拉。哇!石花笙没有意料到走道上的绳子,直接被绊倒了。心中一惊,我猛地站起了身子,石花笙一脸无奈地望了我一眼,接着起身继续往前冲。
身后那些男人追赶过来,纷纷被绳索绊了一下,原本这么一下还不会扑倒,然而身后的人停不住脚直接把前面的人撞到了。霎时间,这里乱成了一团。
看着这个场景,我倒是乐了。
晚到的人即使停住脚步,绕过那堆人继续追赶。我连忙转身,抄近路去第二个布局。
这是一个长斜坡,小孩子们都喜欢在这里坐玩具车滑坡。晚上这里已经收档了,在布局的时候,我就把挡着山坡的防护沙堆搬开了一条道。
现在我躲在不远处,手中已经把玩具弓箭对准山坡上的小车,眼睛望着那边涌动的人影。
石花笙已经跑过这段路,所以他们也不远了。
来了!我手心都捏了一把汗,在第一个人快到来的时候,弓箭射了出去。
啊!我忘记把车加速那段路的时间算进去了,第一个人已经过去了,第二个……也过去了,第三个到来,玩具车才滑到了那里。
一排的玩具车堵住了道路,这里没有灯光,后面的人已经扑了上去。
现在不是看乐的时候,我快步往第一个布局跑去。
啊!冷不防,我脚下一绊,已经扑到了玩具车的上面。太仓促了,我还没算好那道路要多少辆玩具车,我信奉着越多越好的道理,原来这度还是要有的。
跑到游泳池,空荡荡的池边,没有半个人影,人们都去哪儿了呢?好奇怪。
我喘着息,坐在了敞开的遮阳伞下面躺着。我没有在这里布局,因为道具需要去购买,那就是大排档里的调和油。
我把油倒进桌上的杯子里,一共有五杯,现在一杯一个人,还是可以有的。我一手一杯,躲在遮阳伞旁隐藏起来。
人影涌动,他们来了。
看招!我把杯子摔了出去,油和碎片立即在地上散开。不停歇,我几乎把所有杯子都扔了出去,洒满了地板,还抓着那瓶油往地上摇。
“哈哈~”我一边在倒一边在狂笑,看着他们一个个摔倒在地上痛吟,我笑得更欢了。
一只大手从我的衣襟后面一把把我拽了起来,“啊~放开我!”我手脚并用,但不能触碰到身后的人。
“原来是你这只老鼠搞的鬼!”身后的男人那道鬼魅般的声音让我不由毛骨悚然。
“放开我,你才是老鼠!”我双手往上,狠狠地抓着他的手臂,想让他松开。
身子被人拎到了水池上方,他这是要把我活活淹死吗?
“放开我!”我不熟悉水性,倘若真的被扔下去,我都不知道还有还没命活下来。
“如你所愿!”
衣襟一松,啊~伴随着竭嘶底里地一声长叫,我已经整个人陷入了水中。冰冷的水四面八方涌了过来,咳~口腔尽是水,呼吸不畅的痛苦,窒息的感觉覆盖了全身。
随着一个冲击,我得以有一个机会浮出水面,嗓子可以出声,我来不及去换气,大声呼救,“救命啊救命……”
再一次沉下了水面,我双手紧紧捂住鼻腔,但仍是阻挡不了吸气的习性,一股水从鼻腔穿过进入气道,刺痛刺痛的感觉。
四肢受不住控制地乱蹭起来,空荡的游泳池里没有可以给我抓住的东西,无助的四周犹如这漆黑的夜,缓缓地把我吞噬。
渐渐地,我意识开始混沌,痛感开始消失,虚幻的四周,身子好轻盈的样子……
咳咳咳~
鼻腔再一次吸入空气,混着气道里的水分,我忍不住咳嗽起来。
紧接着一道女人的声音传到了耳旁,“悦儿~太好了,你没有事了。”
身子被人拥住了,我却无法动弹,仿佛意识离开了**。
“谢谢你先生,谢谢你救了我的朋友。”
我软软地靠在那个女人身上,还在喘着气,时不时呼吸不过来,就会剧烈地咳嗽起来。
回到石花笙的出租屋,泡了一个热水澡,喝了一杯暖暖的姜茶,我便躺下了床。
石花笙拿出一样东西,细细地看着。灯亮着又没有补丁熊,即使这天过得很累,但是我却没有丝毫的睡意。躺在床上,两眼看着石花笙发呆。
“怎么啦,还不睡?”石花笙把东西塞到自己的包子里,掀开被子躺了进来,随后关了灯。
“小笙……”我欲言又止,事实上我也不知想问什么,问了又怎么样,答案我都知道的。
我没有继续说下去,石花笙有点诧异地转过头来,看着身旁一脸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女人,“怎么啦?是不是想问我为什么要做这个?”
我没有说话,石花笙伸手过来捏了捏我的鼻子,我不满地伸手去拍打。
“傻妞来的,我都是做这行的啦,跟了警察就开始嫌弃我了?”
“没有!我只是……”神色黯淡,我叹了一口气,“不想你被抓走。你是知道的,在这里,除了你就没有别的朋友了,如果你出了事我都不知该怎么办。”
“傻妞~”石花笙抱住了我,“放心,我会好好的,绝对不会让你伤心。”
翌日,等我醒来的时候,石花笙已经离开了。我收拾了一下,也回了越柏年那里。
“昨夜打你电话你怎么不接?”
我刚走进门,在玄关处换鞋子,这屋子里的主人坐在沙发上,冷冷地说话了。
“我昨天跟我同住的那个女孩去玩了,玩得挺high的,所以没听见。”我换了鞋子走了过来,胖嘟在越柏年怀中打了个哈欠,起身跳下地,跑来过来。
喵~胖嘟跑到脚边讨好,我弯腰把它抱了起来,“吃早餐了吗?”
嗯,越柏年哼了一个字符,继续看着他的电视。这个男人没有工作就窝在家里,不是看电影就是睡觉。我都不想说他了,他就这么镇定,不怕失业?
我坐在他的旁边,看着电视,上面播放着《今日说法》。
两人安静地坐了半个小时,屋子里只有电视的声音。
节目放完了,我们仍坐在沙发上。
我开始时不时地往身旁的男人投过视线,一次两次,我准备开口时,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我只好把张开的嘴闭上。
“小李?”越柏年只哼了几个嗯便挂了电话。我看着他不放,他们在说什么?
越柏年回望了我一眼,淡淡说了一声,“有新突破了,我去看下,你要不要去?”
“真的?”我一脸不可思议地站起来,这男人不是被停职了吗?还能去现场考察?
坐上了车子,我的侦探因子又活过来了,“能去考察真好~我告诉你哦,要是在郊外作案,我认为荒野是最易上手的了。如果没有猜错,死者是在自己养殖地附近遇害的,那里最易上手。”
“呵~乱猜一通,凡事以证据为准则。”越柏年一踩离合,车子猛然飞奔而去。
车子停下来的时候,我们去到了一片工厂地。
这里是制衣厂,我的脑袋一转:死者妻子工作地在制衣厂。破绽在这里,那就是问知情者了。
“越警官~”一个衣装整洁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身后跟着的两位警官,这两人不正是侦查小组的李旭天和舒敬生吗?
我落落大方地跟他们打了一个招呼,“李警官,舒警官。”
“这位是?”那个男人发问道。
“她是实习的,我们进去吧。”越柏年回了一句,已经走了过去,好不赏脸。
男人带领我们往员工食堂里走,“现在是中午时分,所有人都在那里了。”
“嗯,你可以带他去看看你们的布料吗?”越柏年示意了一下舒敬生,舒敬生便走了过去。
看着这种架势,有种逼迫的感觉。
“当然可以啦,那我们走吧。”男人掏出手巾擦了擦汗水,转身往工厂里走去,舒敬生也跟着离开了。
“让他去看布料是干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悦儿,你还不懂啊?头这是嫌他烦,找个借口打发他呢。”李旭天插了进来,口气带着笑意。
这家伙是嘲笑我的反应力吗?我就不相信了,越柏年会因为心烦找借口把他赶走?里面肯定没有这么简单。
去到了饭堂,我们一步踏进,身子居然出了汗。
这里好拥挤,里面的汗臭味让我忍不住捏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越柏年右手一摊,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把记录表给我。”
李旭天一边捏鼻子,一边把手上的表交给了他,“头,上面的是与死者妻子谢小梅同一车房的人,第二页的是香烟的持有者车军的舍友。从他们口中应该……”
“可以了,你们出去吧。”越柏年淡淡地复了一句,低头看着资料。
我还没开口说话,已经被李旭天拉着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