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尽万法根源智慧经猖狂的扩大着他的感知范围,泥丸宫中无尽的光华绽放,像是仙阙,又像是瑶台,阴现昆仑之巅。
玄妙的生死二气在流转,将一切旧伤复原,化作生机,和丧尸病毒的共同作用,效果堪称恐怖。
无尽的画面在紫府泥丸间不停的流转,上一刻还在无边旷野的草原,下一刻便在尸横遍野的战场。
上一刻还是襁褓里的婴儿,下一刻已经是皓首苍颜的老人
一股无形的威势散发出来,发髻散落,头发张牙舞爪的舞动,庞大的压力将空气压缩成了近乎玻璃的形状,桌椅板凳直接化成了齑粉,却没有丝毫的声音发出。
蓦地,气势一放即收,双眸睁开,一抹沧桑感一闪而过。
地面上落下了一层灰尘,他好像没重量一般,飘飘荡荡落在了地上。
声音厚重而悠长,似乎历经沧桑穿越了万里江山才来到这里。
“杨彦虚,杨广,石之轩,陆小风,各地起义风起云涌,草原虎视眈眈,小小的高丽竟然可以拒我大隋铁骑,门阀割据,尾大甩不掉,我的儿杨广啊,把这万里江山交给你真的是一个错误!”
“好神奇的先祖觉醒,真的神鬼莫测?”
“没想到我杨坚竟然能从我孙儿身上活过来!真的是太有意思了!”
紧接着他面现痛苦之色,脸色一会青一会白,往复交替,青筋暴起,身体一个踉跄,栽倒在地。
“给我滚出去,你这该死的老家伙!”
声音立刻变得阴鸷深沉,脊背上像是负担着千斤重担,这才是杨彦虚的声音。
转瞬间声音又变成了厚重悠扬,用淡定从容的语调。
“我的乖孙儿,乖乖的把你的身体交给爷爷吧,你不是想复国吗?爷爷会带着你的身体,高居在那个皇位上,然后好好教训一下我那个蠢儿子!”
“该死的,你是杨坚!”
杨彦虚惊恐的大叫。
“孙儿,直呼爷爷的名字,不知尊卑,不过我那可怜的孩儿死的早,不知道管教,我就替他管教管教。”
杨坚的声音中带着老于世故的从容不迫。
他的脸色变化莫测,像是喜剧变脸一般,气质转换之别扭,让人望而生畏。
“该死的,你怎么会在我的身体里?”
杨彦虚痛苦的抱着脑袋,只觉自己的灵魂好像被撕裂成了两部分。
“我的孙儿啊!不要挣扎了!不是你自己的渴望我的到来吗?”
“你最憧憬的不就是你爷爷我吗?放心啊!把身体交给我!我可以打破你受人摆动,沦落棋子的窘境!”
杨坚不缓不慢,一点点将杨彦虚的意识沉入无边的意识海中。
伴随着脑海中最后一声惨叫,他终于获得了身体的控制权。
掸了掸身上的灰尘,扶了扶头顶的冠冕,他优雅的站起了身子。
深吸着这世界新鲜的气息,感受着身体内部那生机勃勃的有力脉动,没了药罐子的遮掩的腐朽的臭味,没有了那种老朽暮气沉沉的无力感。
只有朝气!只有活力!年轻真好啊!
没有老过,死过的人是感受不到他的这种喜悦。
“哈哈哈~”
能活着真好啊!
他肆意的大笑!
他~大隋的开国之君杨坚再次屹立在了他的大好江山上。
他重生了!
在他孙儿杨彦虚身上重生了!
他推开大门,夕阳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映出了一片金辉,站在这个阁楼的高处。
他张开双臂,闭着眼睛,拥抱着~拥抱着那熟悉的太阳,拥抱着远处出来的寒风,拥抱着这一片他熟悉的大地!
骤然,身后传来一道悠扬的声音,如若金石交瘁,雅然动听。
“拜见我大隋先帝,我圣人可汗!”
只见一个两鬓微霜的中年文士走了过来,微微弯腰,施了一礼。
杨坚面不改色,似乎并不意外自己身后会出来此人,扭过头来,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人。
“我是该叫你裴矩?还是叫你石之轩?”
石之轩轻拢褐色长衫,如带两袖清风,淡然一笑。
“在陛下面前,臣自然是裴矩!”
“呵呵~裴矩,你历经了北齐,北周,我大隋的三朝吧!后又随我儿杨广为幕僚,伐陈乱,经略西域,总领吐蕃,破吐谷浑,分突厥,收西域的在世魔门宗主,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的臣子!”
杨坚冷笑着,看着这位年龄也就比他小了六岁的人,仍然活蹦乱跳的,似乎还能潇洒活几十年,不由心生一丝嫉妒。
“既然陛下不认,那不如还是叫我石之轩吧!”
石之轩洒然一笑,从他的脸上还能看出当年的魏晋狂士风流。
两双沧桑的眸子对在了一起,无形的碰撞,一触即分。
然后同时大笑不已,能够碰到同龄人已经是一件极其惊喜的事情了,至于以往的恩怨情仇,他们连日方长。
“陛下一朝复生,着实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情,我们今日不谈其他,只为庆祝陛下的回归!”
“请~”
说完双袖一展,如彩云飘展,率先扭头向着大厅走了过去。
此时一桌佳肴珍馐已经摆好,只等人入席。
杨坚鹰视虎步紧随其后,自有一番君王气度。
两人入席,看着这熟悉的陌生人,哈哈大笑,以往的君臣二人,现在的师徒二人,关系竟然变得混乱如此。
着实令人啼笑皆非。
“陛下能够依靠那陆先生的手段恢复,着实是一件幸事。”
两人都很有默契的没有提杨彦虚的事情。
“确实如此,不过能从我子孙后代体内唤醒我的灵魂,手段着实是鬼神莫测啊!”
杨坚痛饮一杯佳酿,满脸的唏嘘庆幸。
“简直犹如仙神一般!”
陆小风将他拯救过来,着实可谓是他的再生父母,当然帝王从来都是猜疑心极重,翻脸不认人的东西。
话语浅尝辄止,转向了他处。
“听说我儿杨广现在醉心声色,已经无力朝纲,哼~不过是三征高丽失败而已,竟然萎靡不振到如此地步!着实不为人子!”
杨坚痛骂一声自己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