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你们班的练习册送来图书馆了,叫几位同学搬过来吧。”课室外另一个老师对班主任说。班主任跟那人寒暄过后回视学生,“常皊,夏雨,尚仁你们三个男生去帮忙搬书。”
坐在我后面的黪对我耳边轻声,“少爷,我陪你去。”
“不用,我不会有事的。”我想起今天回来时那个地方,安心对黪细语。
跟着夏雨和尚仁离开课室,只有我们三个的路途有点寂静,窗外蹿进的风摄骨透心,阴沉的天空偶尔打出惊心动魄的鸿雷,使得走廊上忽然一亮尔后继续蒙黑,我想那些家伙的脸此刻更是狰狞狡黠。
途中经过那个位置,我努力平抚自己内心放眼看去,地上没有水迹,甚至乎其它家伙的踪迹都没有出现,太好了!终于有一次机会是没有黪在身边,而四周都是干净的!
“常同学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忽然那个叫做尚仁的男生对我说,他的样子看起来很成熟,脸上总带有浅浅酒窝的微笑宛如一只笑面虎,我点头。“你那妹妹为什么那么爱跟着你呢?”
“啊?”被他这么一说我马上回头,果然梁柱旁后有双格外明显突出的鞋头,可以肯定她就藏在柱后。唉,还以为自己可以摆脱它们,谁知道……“黪……出来吧,我知道你在那。”我郁闷地喊。
“嗨,这么巧啊。”黪装作碰巧说,那个贼贼的笑容已经出卖她的本意。眼睛憋到她的手,那皮手套发出油亮,怪不得那些家伙不在。
夏雨对我扬眉,小声说“我也有个问题,你们是不是……”
“去搬书吧。”我打断这个臭小子下句。夏雨即仰天大笑,尚仁虽然没什么表情,不过我猜他现在大概也得了内伤。
城内人跟乡下人的思想很不同,在村子的时候,我和黪她整天都是牵手东闯西奔,在所有人眼中我们就是那样的淳朴简单。但是大城市呢,不认识我们的大人斥诉我们谈恋爱!认识我们的熟人取笑我们有癖好!
天,难道他们就不能纯洁一点,想事物的时候普通一点?我看你们看变态连续剧过多了!
从教学楼去图书馆中间有一段路是没有遮挡的,我不想黪淋雨于是要她留守等我,不过她的辩驳能力已经不能用强词夺理来形容,简直就是歪理一堆!再一次让我们成为夏雨和尚仁的笑料,心里一来气就勒令她回课室。
那家伙默不作声转身迈步,我很清楚她内心十分不满。“喂,你这个哥哥也太凶了吧。”夏雨对我冷眼。
我没有理他冲出雨中跑往图书馆,雨点打在脸上,彻冻如三丈寒冰,但是心里炽热沸腾。在雨中洗礼里,满脑子都是黪和自己的未来,终有一日我会证明我可以保护自己!黪,我一定可以打破我们之间的宿命!
图书馆是被玻璃包围的建筑物,我跑进其内,发现玻璃外的雨景很清晰,不过室内一点吵集也没有,或许因为大家都在上课。寂静的图书馆有点阴森,不过来这里的魑魅魍魉都在看书懒得理我,果然有文化不可怕。场内不见有管理员,又不见夏雨尚仁他们的声音,我随意走动,默然似乎撞到前面一个身影,对方立即转身,我马上弯腰道歉,“很对不起,我不是有心的。”对方一阵沉默,我好奇抬头,原来对方是位大妈,她用严肃的眼睛看着我。
“你是谁,来这里干什么?现在是上课时间!”眼神可以杀人的话,我想我已经千刀万剐死无全尸。
“老师您好,我是来取书的四班学生常皊。”我马上对她恭敬说,她应该是这里的管理员吧。
“上二楼三室,不要久留。”话毕她转身离开,冷酷非常。忽然,她严肃地转过身,“慢着!你……帮我将这本书送给楼上戴眼镜的女孩。”
“好的。”我也不敢抬慢接过书,转身离开。
在上二楼的时候我碰见夏雨和尚仁,他们已经提书离开还取笑我早来却找不到路。上了三室,那里有个背对我的姐姐在盘点书籍,“你好,我是四班来取书的。”当她转身的时候,天突然打下一道横雷,轰!光线使得她的眼镜发出寒光,室内的温度骤降,我本能地后退皮肤也鸡皮疙瘩的。
“哈哈,你一个大男生也怕响雷?刚才楼梯跟夏雨和尚仁说还有一个人来就是你吧,”雷后她清秀的样子出现我眼前,我点头示意“那边就是你们班的。”
“哦。”我惊魂未定地道,忽然想起手上那本书,放下书。“这个,有位老师要我给你的。”
“同学赶紧换一套衣服吧,知不知道雨女的故事?在下雨的天气里,淋湿全身,就会有一个女人来找你的,到时候你就会永远湿漉一片,直到死亡为止。”
轰!又是一道鸿雷,她的眼睛泛出寒光,我没有任何回应,因为我只想提起新书赶紧离开。
再次经历雨的洗礼我打起喷嚏,看来今晚回家还得吃点感冒药打底,毕竟我还要照顾黪,所以病不得。轰!又是一个惊颜鸿雷,我赶紧冲入教学楼,忽然整个人摔在地上,回眸原来是教学楼门口高起的门栏。可恶,像家乡那些泥土平地有多好,既省沙石又不易绊人脚!幸好没有弄伤自己,就是衣服上全是湿漉的泥迹,郁闷地收拾地上散乱的书籍。
逐渐雨声减小,“呜……”很清晰的凄厉哭声引起我的注意,是谁呢?我有点好奇跟着声源走去。忘记了自己走过多少条路,经历了多少次鸣雷,路上就是一片黑白,我觉得自己去了另一个永久安宁的世界。终于我感到有些不妥,这时我发现自己来到的地方正是昨天见到白影的地方!“呜……”又是那个哭声!忽然,不知怎么的一股严重眩晕使我用劲摇摇自己的头保持清晰。
当睁开眼的时候,我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眼前本无一物突然出现了一个坐地的身影,哭泣令她不停抽动。大脑不断告诉我要马上离开,可是脚好像在地上生了根一动也不能动。她发髻零散地垂下一丝的乌发,全身湿漉,最让我惊讶的是她竟然穿着白色的纱衣古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