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者五感比较敏锐,比之凡人要灵敏许多倍,这段轻声的话语,还是可以听的到的。
不止现在,很早的时候他就试过,无法走出去,但巧妙的隐秘身形的仙术可以施展,但略微复杂的仙术,那就是有心无力了。
看了一眼许墨,弯下身子捡起一件仙器,直接随手丢给他,平淡的说道:“这件仙器,你来试试,看看能不能催动。”
手持长条形的无名仙器,许墨一脸发蒙的看着他,让他催动仙器,怕不是要直接榨干他,凡道修为催动仙器,无疑就是找死之举。
转身利落的瞬移而走,根本不给他半点发言的机会,对于他这种,许墨觉得最好就是这个办法,不然一直纠缠不休,自己还怎么去救分身。
原地,陆宇风中凌乱的站在那里,内心满是苦涩和痛苦,他根本没有意识到现在的许墨能有这么不靠谱,简直与未来判若两人。
……
寂静幽暗的空间内,弥漫着浩瀚无垠的威压,一道道灰色的气流川流不息。
遥遥望去,只见其最中心的地带,有着一丝微弱的亮光,而那些灰色气流如同视而不见般,绕道而行,根本不去触碰那奇妙的光亮。
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的漆黑虚空,许墨的第四分身,现如今已经麻木了,长期处于一种封闭的状态,别说是凡人了,就算是修道者不去修炼,那也会麻木的。
下一时刻,他的身体突然颤抖了起来,他感受到了主体那若有若无的联系,这就说明主体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不然怎可会来寻找自己,这一定是他来寻找自己发出的感应。
豁然拄着那个不知名的棍子,激动的发抖,由于长期的盘膝坐着,他的关节已经显然不太灵便了,所以一下子根本没有站起来,而是踉跄的来回摆晃。
让人禁不住的想到,他下一刻就会摔倒在那里,从而再也无法站立起身子,但最终还是稳定了身形,激动的含泪站
在那里看着远方。
他有异动的同时,宗门的议事大殿内,亦是停止了交谈,面色冷漠的宗主寂尘狄,急忙挥手抓住了葬龙阁的灵晶,往里面注入了些许灵力,一束光芒从灵晶内投射出来。
没有放置任何东西的桌面上,显现出了一副葬龙阁的场景,里面赫然正是站起身子的许墨,还有他手持的一个黑棍,周围游离着道道黑色气流,绕道而行。
眼观这一幕的寂尘狄,手掌忍不住的颤抖了起来,导致灵晶所投射出的画面也有些许轻微抖动,他的瞳孔也是紧紧的缩成一个小黑点。
大厅内议事的很多长老修士,也是默不作声的看着画面中的一切,一位满身上位者气势的长老来到他的身前,凝神看着画面古怪的说道:“这莫非是老祖留下来的‘镇龙棒’,看其造型很是相似啊!”
“‘镇龙棒’?这不是传说中的震神之器,老祖怎么把这等神兵留在那个地方,这很不可思议,若不是今天亲眼所见,真的难以相信。”
“嗯,这的确是葬龙之器,没想到古籍中的解释竟然有假,这就有些难以言明了。”
“据传闻所知,这等神器不是随着老祖与古龙一起捻灭了,难道这只是一件仿制品,而非真的‘镇龙棒’?”
听着驳杂的议论声,寂尘狄也是抬起手掌,对着他们摆了摆手,而后沉声说道:“不管是否真的‘镇龙棒’,我们都不能让其落入外人之手,所以……!”
没等他的话语落下,现场的人都呆懈的看着画面,并且嘴中还不时的发出‘嘶’的声响,让寂尘狄看向他们的眼神,再次回归到了画面中。
只见画面中的许墨看着前方,眼角处留下了晶莹的泪珠,不断的低落在‘镇龙棒’上,而那个漆黑的‘镇龙棒’,其上面的符文光芒不断递增。
周围的黑色气流不断的向着符文涌去,犹如一条条泥鳅奋力的向着一起集中,他们所看到的画面,就是居高临下的看去
,所以呈现出了一个旋涡的形状。
而画面中的人不为所动,只是静静的看着前方落泪,仿佛这一切发生的都与之无关,都没有他看前方虚空重要。
不仅周围的众多长老好奇,寂尘狄也是非常的好奇,于是将画面切换到了他的眼前虚空,当看到那里空荡荡的时候,他们都愣住了,脑子中都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句疑问:什么都没有,这小子到底在看什么?
强忍着好奇,颇为期待的看着后续的发生,让众多长老没有想到的是,这漆黑无比的空间,没了黑色气流,竟然是这幅鬼样子。
这妥妥的就是一处先人的埋骨之地,地面的尸骨简直就是让人望后头皮发麻,不为其他,只因太多了,根本就数之不尽,入目所过皆是尸骨,很多都处于元婴期,而化神期比之更多,神变期尤过而不及,问鼎期的尸骨堪称海量。
这一幕幕,让宗门内的所有长老那内心中泛起了滔天海浪,化神期死亡很正常,但问鼎期无敌者也会死?神变期也会死亡?
彻底的崩塌了他们脑子的信念,问鼎期堪称世间之最强,想要杀死一尊问鼎期修士,那简直就是比自杀还要痛苦的事情,除非另外一位问鼎期与之拼杀。
世间的问鼎期修士那么少,谁也不会拿着自己的命去赌,这已经是问鼎期的常识了,毕竟苦修数百于载,谁也不想去死,修为越高,那就越珍惜生命。
但,今天他们看到了什么,一大堆的问鼎期修士死在这里,而且比神变期死的还要多,这让他们这些很多处于神变期的长老,感受到了一丝丝危机感。
原本,在他们固有思维中,问鼎不出,神变期可以碾压世间一切敌,今天的事情绝对可以在他们的心中,留下一抹无法弥补的创伤。
画面中的许墨,可没有他们这么多心思,只见他抬手,伸出右手食指向着虚空不断划去,一道道闪烁着微弱亮光的细线,十分秃鹫的出现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