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血来潮,扭头对柿子说:“要不咱们去参加一下试试吧?”柿子像是看傻x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你是来救小狐狸的,还是过来旅游的?”
“额……”见他都这么说了,我只好作罢,还是先去找张德寿吧!
千妖镇的信徒,都是以道教为主,香堂上除了玉皇大帝和王母娘娘,也多了两尊塑像,一个是张德寿,一个是蟒仙蟒天红。
曾经为了讨好张天师,还特意将蟒仙的尾巴盘在张德寿的腿上,寓意两个人能白头偕老,后来张天师下山的时候,发现了这尊雕像,发了一通的火,对他们吼着:“你们是想诅咒她永远修不成人身吗?”
他亲自砸碎了那尊雕像,后来被塑的雕像就是现在的这两尊,一尊是张德寿盘腿打坐手握拂尘,一尊是蟒天红慈眉善目地托着枇杷,为她塑了一条修长的双腿。
这两尊巨大的雕像,就在明元观的大堂门口,每天的香火都特别的旺,不过我还从没听说过这样供奉活人的,也是稀奇。
从前的张德寿是从来不肯出山的,后来见这些信善对他的敬仰打动了他,所以就决定每月的农历十七定为他下山的日子,在这一天之内,给这些弟子讲经传道,也会接待那些需要帮助的信徒们,村民们把他敬为活神仙。
一年一度的斗法大会,也是张德寿提起的,用来激励他的弟子潜心修炼,和众多地马切磋交流的好机会。
我们走到了明元观门口,刚迈进去就有位老道接待了我们,“无量天尊,敢问两位小善人来此有何贵干?”
“我想见张德寿!”,我直接开门见山,说明了我的来意。
“这位善人,张天师每月农历十七会下山一次,为众多善人们排忧解难,不过按照现在排队的数量来看,你现在预约也要等上个2年。”老道带着一丝歉意说道。
两年?我好不容易和小狐狸重逢,分开了这么几天我已经受不了了,这个破瓶子里,那么多机关,我不知道她要受多少的苦。
“大师,我是真的有急事啊,两年的话,什么都的来不及了啊!”我差一点要给老道跪下来。
老道仔细打量了我一眼,说道:“凡是都是天注定,天师再有能力,也要尽力而为啊,见你身后背着的也是把好剑,小善人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那我给你指条明路吧,去参加斗法大会,拿了冠军,就可以得到张天师的接见了。”
可是就我这三脚猫的把戏,怎么可能拿冠军?可若是不参加,那一点机会都没有了。我跟柿子商量了一下,柿子说只能这样了,没其他的办法了 。
斗法也有斗法的规矩,四梁八柱不全的,出马不到一个月的,野路子出马的,拜过恶鬼的,老仙犯过事在执法堂有案底的,都是不让参加的。
我这立过假堂子的,刚到那边就被人查出来了,还好,我没犯过事,要不然估计我们家老仙也得搬走了,给我堂子空着。
不过斗法,都是修炼的凡人,或者是出马的地马之间相互切磋,老仙家是不掺和的,人家老仙每天忙着修炼办事扬名,怎么可能会为了人间的虚荣来玩这个呢,所以大会的会场还拉着一个特别大的条幅,上面写着:“仙家出手,地马出局。”
意思就是,老仙出手了,你之前不管打过多少回合,只要发现身后出了个老仙,你就直接淘汰,而且张天师还会亲自下来把你的修为全部废掉,你以后跟修炼就没什么关系了。
找老道长那报个名,领了个入场券之后,大会在农历十五开始,农历十七结束,张德寿下山亲自颁奖,我看了看日子,也就还有两天的准备时间了,从天元观出来,天都要黑透了,我们也得找个地方歇着去。
除了道观往北走,一排全是大大小小的宾馆酒店,平时来住店的没多少,一到斗法大会的时候,这边的旅馆夜夜爆满,图新鲜的,看热闹的,还有观光旅游的,一年的生意好不好,就看这几天了。
找旅馆的半路上遇到了个面馆,叫香缘面,貌似这边只要是个店面都会跟修炼搭点儿边,而且很少能看见有卖肉的,整个镇常年吃素,让我们两个没有鸡肉能饿死的孩子活不下去啊。
店里的老板娘特别热情,几乎每次进来的客人都上前打招呼,从最里面的小窗户里往外递面的速度上,足矣见得这家店生意是有多红火,店面不算太大,全部坐满也就能做个30多个人,墙角吊着一台电视机,电视里放的是我们从来没看过的节目。
看下面的滚动字幕介绍,才知道这是镇里的闭路电视台自己做的小节目,是一档新闻类的节目,里面讲的是镇里发生的大事小情,在镇里人看来是再平常不过,不过要是放在外面,估计每条新闻都可以写一篇鬼故事了。
我正看电视看的入神,老板娘就从迎面走过来,上来就问:“两位小老弟,想吃点啥啊?”说完就递过来一张菜单,我低头看了一眼菜单,果然是一点荤腥都没有,都是各种蔬菜面,既然来了道教圣地,也不敢嚷嚷着吃肉了,只好点了两碗素面,叫了两瓶可乐先吃着吧。
老板娘吆喝着厨房:“两碗素面!”,吆喝完之后对我们说:“你们俩是来卖单儿?还是过来斗法的啊?”东北话“卖单儿”就是看热闹的意思,一般都在牌桌上用,一听这话,就知道这老板娘是绝对喜欢搓麻将的。
“我们来斗法的,就想看看张天师一眼。”我回答她。“你们还是算了吧,连胜三年的冠军,今年又来了,你们去了无非是做个小炮灰。”她一脸善意地说着。
“什么冠军不冠军的,出来就是长见识来了。”我这话刚说完,她就往门口迎去,边走边喊着:“这不是徐老师吗?”她这话一说,所有人都朝着门口望去,然后底下窃窃私语,“这就是上次拿冠军的徐老师。”,“这人可厉害了,上去斗法连法器都不带,直接空手放倒一群。”“唉,今年的冠军又没希望了。”
这个徐老师,国字脸,嘴唇有点厚,腮帮子上还有一颗大黑痣,身材看起来很魁梧,穿着一身黑西装,左边口袋插着一管钢笔。
听这些人说,他以前是东北一家大学的教授,此人看着样貌平平,但是在老家的名声可是不小,老家那边山上有一窝野仙占山为王,闹腾的山上都不敢去人,只要上了山,回来之后百分撞邪,到家之后连烧带砸,把村里霍霍的不成样子。
好多人不信这个邪,非要上山收拾这窝野仙,可不是白白送了性命就是落得家破人亡。徐老师听说这个,连课都不上了,千里迢迢赶了回去,进山之后整整一个星期没见人影。
家里人都以为不行了,丧事都准备好了,他毫发无损地回来了,不但端了一窝野仙,还把他们收编到自己的兵马里,一下子在当地出了名。
他之所以觉得可怕,不光是他堂子的老仙牛x,还有就是自己本身命很硬,一般的小仙都近不了他的身,更别说这些凡人的把戏了。所以在老仙不出手的情况下,他很难遇到对手。
在张德寿授课的时候,就有人提出过,这么强的人没人能够打倒,所以提议不再让他参赛,张德寿只说了一句:“这个世界上没有最强,只有更强。”
和他照过面之后,我对大会的胜算就更渺茫了,我这要法力没法力要身板没身板的,还是老老实实吃瓜看戏就得了。
几口把面吃下,就要朝着旅馆赶过路了,一路上的我都在垂头丧气的,柿子见我这样,就说了句:“干嘛这个德行,被人煮了啊?”
“这斗法还能斗吗?逗我乐吧?”我扭头朝着柿子说,柿子满脸嫌弃地说:“先睡觉吧,万一我们一觉醒来,镇上的人都走了就剩咱俩了呢?”
我看了看柿子,酝酿了半天,说了一个字:“滚!”
平时的旅店也就二十多块钱一个晚上,现在不管走到哪,最破的小旅店也要70块钱一位,我们俩一路上吃吃喝喝,钱也不多了。
正在外面不知道怎么办的时候,迎面走来一个中年妇女,说:“小伙子是不是找地方住呢啊?我这有个好地方,只需要30块钱一个晚上!”
“30块钱?哪有这么便宜的?你不是骗我们的吧?”在这么多狮子大开口的地方,这简直是一股清流啊,不会把我们给咔嚓了之后做人肉包子吧?
“唉,想哪去了?我这就是地方有点偏僻,不过离的还不是太远,要是跟他们一个价,就没人来了!”看她的样子还算挺老实的,不过我还是有点嘀咕,正当我要婉拒的时候,柿子说:“要不我们去看看吧,不行再走也好。”
“行吧……”我摸了摸口袋,也只能听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