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华公主下了命令,白芷薇必须在春节之前,也就是三天之内好起来。于是,珍贵药材与名医流水一样地进出白府。托白芷薇的福,唐谧平生第一次吃到了个头巨大的灵芝和人参。名贵药材果然是有用的,除夕那天,两个人又生龙活虎起来。
按规矩,除夕夜是要回白氏本家,也就是白芷薇的爷爷家去过的,唐谧便跟着白芷薇和她的家人,去了白氏一族地位最显赫的族长府邸。在陪着白芷薇拜见了数不清的姓白的老老小小之后,唐谧终于明白,为什么白芷薇必须在春节前恢复过来,只因在这么大的家族过春节,实在是一件体力活。
对于唐谧来说,印象最深刻却是第一次见到的白芷薇的兄弟姐妹。那几个小孩如白芷薇一样是漂亮的人儿,只不过都是一脸的天真稚气,神情活泼,模样讨喜,绝非如她一般早熟得像提前绽放的玉兰,孤零零傲立在没有叶片的秃枝上,带着绝世独立的清冷。
那几个孩子很有礼貌地拜见了熙华公主,再怯怯地叫了白芷薇一声姐姐,便跑到白崇身边,叽叽喳喳地撒着娇。唐谧看着白崇微笑的模样,还有那娇儿绕膝的和乐场景,忽然明白为什么白崇会把这些孩子放在白芷薇的爷爷教养了。若我是熙华公主,每天看到这样的事,也一定会谋划把这些小孩一个个杀掉吧,她这样想着,心里有些难过起来。
大户人家的春节是个漫长的过程,从宴席到祭祖,再到观看巫女们祈福的祭祀舞蹈,时间过得繁忙却缓慢。除此以外,白芷薇还要进宫拜见她身为皇帝与皇后的外祖父和祖母。唐谧自然是无法进入宫廷的,便按照慕容斐留下的地址去驿馆找他玩儿。
慕容斐住在楚国专门接待外国人的驿馆,看起来相当豪华气派,馆役进去通报了没多久,慕容斐便走了出来。他没有穿蜀山的袍服,而是一身锦衣玉带的贵公子打扮,脸上带着一贯的微笑,问道:“已经全好了么?是不是过得无聊了,想起我来?”
唐谧点点头,笑着问:“你可知道什么有意思的去处,咱们去逛逛。”
慕容斐摇摇头,道:“不甚清楚,我和你一样是外国人啊,不过现在过年,街上应该会很热闹,咱们一起看看去。”
街上果然热闹,加上楚国风物在四国中最是不同,两个人看得颇有趣味。忽然,唐觉得背后有风袭来,没有回头,背手就是一击。慕容斐也在那时候出了手,不想两个人的手一下都被人擒住,只听一个熟悉的声音说:“哎呀呀,两小无猜,一对碧人,被姐姐抓住了。”慕容斐一笑,腕上施力,将抓住他的手往前一带,道:“堂姐,偷袭的本领退步了。”
慕容贞露顺着慕容斐这一带的力度一璇身,站到了两人面前,道:“我故意的,想看看你们两个联手出击的样子,嗯,果真是心有灵犀的一对。”
慕容斐听了,假咳一声,放开慕容贞露的手,没敢看唐谧。
唐谧对这样的调笑倒是不以为怎样,反而更感兴趣慕容贞露的易容术。这一次慕容贞露扮作了一个老婆婆,眼睛被周围的皱纹挤得只剩一道缝隙,好像永远眯着眼笑的模样。
“慕容姐姐,我太崇拜你了,我可不可以拜你为师,学习易容术啊?”唐谧问道,脸上带着巴结的笑容。
慕容斐一想,要是唐谧再会了易容术,离天下大乱的日子一定就不远了,便一本正经地说“易容术很费钱的,一般死人的家人不会同意你去把他的面皮扒下来,所以,你必须出大价钱才能让人家同意。因为人皮容易腐烂,你要买昂贵的药材处理扒下来还新鲜的人皮。如果你不愿意用人皮,也可以用猪皮或者羊皮加工,据说处理皮子时,那味道很像尸体腐烂后放出的气味。而且,经常戴猪皮或者羊皮在脸上,脸上的皮肤就会出现很多红包,变得越来越粗糙。唐谧,我堂姐二十多岁还没嫁人,经常出入当铺,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学。”
此话一出,果然管用,唐谧神情犹豫地看着慕容贞露,问道:“慕容姐姐,真的这么复杂么?”
慕容贞露瞪了慕容斐一眼,可是偏偏他那些话都不是无稽之谈,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从他嘴里说出来,这易容术就变得如此不堪,只得说:“这些只不过是一个方面。”
“那,那你容我考虑考虑吧。”
中午时分,三人来到一家酒楼坐下,唐谧才想起来问:“慕容斐,你们怎么回来楚国过春节呢?”
“我是陪父亲来看武举的,正月十五一过就要开始了。她是四处流浪。”慕容斐说。
唐谧一下子就想起陆彻也是来看武举的,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有人要专门看武举,而且都是非楚国的大人物,不觉有些奇怪,问道:“武举很不一般么?怎么这么多人专门从外国赶来看?”
“嗯,各国的武举本来都是沿袭大周朝五年一试的传统,过去咱们蜀山的人几乎是各国武举的前三甲。后来,日子长了,可能各国便觉得再办也没什么意义,就直接从蜀山选材了,所以,差不多各国都有十来年没有举行武举了。因此,大家对这次楚国武举都很感兴趣吧。”慕容斐解释道。
慕容贞露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说:“没有小斐说的那么简单。因为蜀山的人早已经在各国占据要职,所以,现在蜀山人要想入朝为官,基本上只要去拜见同门,寻求举荐就可以了,这样,这些举试便很少有蜀山人参加。而参加的非蜀山之人,就算入朝,也不是蜀山派系的,常常不得志,这已经是各国都默认的状况了。可是,这次楚国突然大张旗鼓地武举,其实就是要挑选非蜀山的人才,你知道,楚国的大权握在外戚手里,而朝野唯一能与之抗衡的就是蜀山派系,这武举暗里就是在向楚国朝中的蜀山派系挑战了。所以,各国才如此关心此事。”
唐谧没想到蜀山的影响到此地步,皱了皱眉,说:“堕天大人当年创立蜀山,是为了给各国输送人才,制衡天下,但一定不是为了让蜀山人结党结派吧。看来,他也不是神,不可能完全控制百年以后这世界的方向啊。”
慕容贞露和慕容斐都讶异于唐谧如此品评堕天,但还不等他们说什么,唐谧看着酒楼下的人群,一拍桌子,叫道:“哎呀,那人一定是大头。”话落,她转头对两人说:“我看见一个朋友,去去就来。”
慕容斐看着唐谧急匆匆离开的背影,不知道为什么,心底里漾起一丝异样的感觉。
慕容贞露拍了拍他的肩,问道:“大头,是个男孩子吧?”
“对,他们一个组的。”
“唉,那可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啊。”慕容贞露托着下巴想了想,认真地问:“不过,小斐,这两个,你究竟喜欢哪一个?”
这句话一下子问得慕容斐有些迷茫,才发现那两个少女都在心中留下了一道身影。
慕容贞露看着他,摇了摇头,道:“真是有点麻烦,你想清楚,可别越来越混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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