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潇大惊失色,看清袭击李溪的居然是一块金砖,她急忙顺着“暗器”投来的方向跃起,执手中“青丝绕指柔”,挥剑出招,带着凌厉的杀气,攻向密室之外的偷袭者。
用金砖砸伤李系舟的不是别人,正是月魔圣女洪霞。她的内功修为很高,可以控制自己在运功调息的时候对外界仍有一定感知。一开始林潇他们翻查奇珍异宝,她是知道的但没有阻止,只要不触痛她的底线,她都可以容忍。她不相信这两人真那么好运,能够找到荼靡香的解药。而后密室被发现,她有些沉不住气,却依然没有立刻动作,因为她也只知道密室内是供奉历任教主与圣女灵牌的地方,关键的毒药、解药等等物品根本没放在那里。
但是洪霞不敢放松警惕,她凝聚心神关注着密室,并且慢慢收功,以防万一。毕竟教中元老的灵牌是极尊贵的物品,不能任人冒犯。
刚才林潇和李系舟被“青丝绕指柔”深深吸引了注意力,一时忘形,洪霞潜伏在侧听到两人惊叹,似乎发现了什么宝物,又惟恐那是两人在密室内设的圈套,会对她不利,一时情急,随手抄起一块金砖当作暗器扔了进来,意做试探。
洪霞没有料到李溪防卫能力这么差,被不偏不倚地砸中后背,根本躲不开就倒在地上,而林潇满面肃杀手持宝剑顷刻间攻到眼前。
洪霞急忙举剑招架。两剑相碰,没有电光火石金铁交加之声,洪霞手中的剑如同木棒一样被“青丝绕指柔”轻松削断,随后那柄通体黝黑的剑带着隐隐的龙鸣之声逼近她的颈项。
洪霞从来没有如此震惊,她地宝剑是教中历代相传的圣女佩剑。精钢所造,剑身锋利坚硬,历经百年杀戮剑身依然没有丝毫破损。吹毛断发,光可鉴人。水火不侵。这样的宝剑在一柄黑漆漆地古怪武器面前竟然成了一块豆腐,她眼睁睁看着断剑落地,感受到林潇冰冷剑锋袭来,却忽然丧失了抵抗的勇气。
林潇看见洪霞缓缓闭上双眼,一副引颈就戮地模样。她心中微微一动,收敛宝剑上的锋芒,架在洪霞脖子上,冷冷问道:“洪霞,我虽然占了宝剑凌厉,可你断剑后仍有逃走的机会,为何完全放弃抵抗?”
洪霞闭着眼,幽幽道:“我虽然可以逃走,但是失去你们的帮助。1-6-K-小-说-网我恐怕今生再无缘教主之位,活着又有何意义?刚才咱们三人已经达成协议,我赌你们不是骗我。洞中奇珍异宝你们一样都没有拿。碰巧发现密室,对其内灵位也无不敬。我想你们应该只想找到解药。所以我赌你不会立刻取我性命。即使我刚才攻击了李溪。”
林潇沉声道:“既然你知道我们是一番诚意,为何还要偷袭李溪?”林潇话音刚落。就看见李溪挣扎着从密室内走了出来,手里还不忘拿那块金砖。
“李溪你没事吧?”林潇关切地问道。
李系舟揉了揉后背,擦了擦嘴边的血迹,满脸苦笑道:“若是我真被金砖砸死,也没什么遗憾。话说回来,都怪我警觉性太差,不知道洪霞突然发什么风?”刚才洪霞和林潇地对话,他也听到一两句,或许林潇不在乎奇珍异宝,他可是绝对垂涎三尺,不过一直犹豫拿什么最值而已,毕竟带不走几样,所以一定要精挑细选,免得将来后悔。
若是洪霞知道李溪存了这种龌龊念头,估计出手会更狠辣。她此时却将两人当作谦谦君子,叹息道:“我从小生长的环境,遇到的人都是尔虞我诈心机深沉的,就算同为教中兄弟,仍然勾心斗角,互相防备。昔年教主在世之时,以个人威严震慑教众,我和左右护法之间互相迁就,才能井水不犯河水。”
林潇若有所悟道:“所以刚才你怀疑我们进入密室另有图谋,说什么发现宝藏是为了诓你进来,对你不利?如果你真是这样想,可以证明一点,你并不知道这密室内藏了青丝绕指柔?”洪霞睁开眼睛笑了:“不愧是林潇,与我心意相通。如你所料,我确实不知道密室内还藏了这件宝贝。我教自创教以来,历经劫难,有些秘密随着教主和圣女的突然死亡已经失传。如果我早拿到这把宝剑,左右护法联手也未必能伤到我。”
李系舟说道:“幸好你刚才扔金砖手下留情。现在误会解开了,大家收起刀兵,坐下来慢慢谈。不过我要声明一点,那把宝剑本来就是林潇师祖的遗物。”
林潇察觉到洪霞已经没有了敌意,便放下宝剑,三人找了一处桌椅坐下。
洪霞感叹道:“林潇,你是狂生门下弟子?怪不得能有如此武功。”
林潇点点头:“没错,我是嫡系传人,这把青丝绕指柔正是任师祖的佩剑。”
“或许一切都是天意啊。”洪霞望着林潇俊美非凡的脸,又瞟了一眼李溪,这才意识到李溪的容貌竟然比女子还要精致许多。单纯看脸孔,有李溪地衬托,谁也不会怀疑林潇是女子。此二人在一起至少外表还蛮般配的,除了有些颠鸾倒凤的感觉,不过只要把林潇当成男子,把李溪当成女子就很容易能适应。洪霞不知道为何自己突然会想到这种问题,但是眼前这两人地气质言行,是那样坦诚温和,让她打心底无法与他们为敌。她缓缓说道:“既然是物归原主,我便不再追究。咱们商量正事吧。”
林潇早在刚才坐下之前,就拉过李溪的手腕,替他检查伤势。虽然李溪看上去并无大碍,但是刚才那一金砖砸得他内息紊乱,通常这种情况他体内地毒素很难再压制,必须尽快服用荼靡香地解药,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潇关切地问道:“李溪,你真的没事么?你刚才受了内伤,毒性不好克制,是不是你身上难受,嘴上却不说?”
李系舟摇摇头:“刚才虽然我被那金砖打伤,但是吐血之后反而感觉一切如常。如果真地不舒服,我绝对不会强忍着。”
洪霞对毒药有一定研究,她此时禁不住皱眉道:“我当初伤你的那枚钢针上淬了很大分量的荼靡香,寻常人若是中此毒,就算内功不弱,每逢子时午时仍然会全身抽搐,剧痛不已,直到七日后死亡。你中毒早已超过一天,可曾有此毒发迹象?”
“好像没有过啊。”李系舟迟疑道,“莫非荼靡香与我体内的另外一种剧毒产生了中和?所以我并没有那么剧烈的反应?”
洪霞问道:“你中了什么毒?”
“是白发人的弟子给我吃过一种叫作百日断魂散的毒,毒发之前我可以百毒不侵。但是现在我已经开始服用解药,只是余毒未清。”李系舟解释道,“现在也不必瞒你,据我们推测白发人可能与蜀国朝廷关系密切,而我则是夏国官员。白发人曾经妄图用毒逼我为他做事,我不愿背叛夏国,若非有林潇解救,又四处为我寻找解药,我恐怕早就死了。”
洪霞蹙眉道:“这么说你们帮助我月魔教,动机并不单纯?”
林潇道:“洪霞,不管你怎么想,我们要做的事情对月魔教并无坏处。月魔教一直受蜀国打压,若非夏国收容庇护,教众根本无处栖身,也断然不会在忘忧山扎下根基。经过多年发展,月魔教高手云集,仿佛一根芒刺,随时都能扎入蜀国心脏。倘若贵教被蜀国人阴谋颠覆,夏国在西疆就少了一股对抗蜀国的力量。这样的平衡一旦打破,蜀国很可能再无顾忌,出兵攻夏。那时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这是我们所不愿见的。”
身为教中高层,洪霞深知这个道理。另外她怀疑教主的死与蜀国脱不开干系。既然李溪他们是夏国官员,自然与月魔教站在一条线,值此危难时刻,出手相助合情合理。不过自始至终她听到的都是一面之词,究竟左右护法为何会偷袭她,月魔教是否已经落入白发人的掌控,她不得而知。所以她坚持在查明外面情况之前不会交出荼靡香解药。
如卦上吉言,又听说身上的毒可能中和,李系舟心中暂时踏实,并不迫切地需要荼靡香解药。他看似不经意地将金砖揣入自己怀中,笑嘻嘻道:“外面的情况需要尽快查明,洪霞,这圣域山洞是不是与你们月魔教总坛通着啊?”
洪霞眼中精忙一现,诧异道:“你怎么知道的?从你会驻颜神功开始,到后来开启了密室,现在又知道这里与总坛相通,你究竟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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