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航第98团第一飞行中队的待命室内,一幅巨大的毛主席画像被挂了起来,也不知道是谁挂的,也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挂上,现在可是临战状态,随时总部会一声令下,98团的机群就杀奔钓鱼岛。团长迟威站在画像面前,感觉回到了文革时代,看了一下主席,然后转过头看了看值班的飞行员,很多人都在看书,没见苏剑和荣波这俩小子,不知道他们跑那去。
迟威知道苏剑和荣波是全团的不安定因素,所以对他们俩是格外留心,他刚走到走廊里,就见两个人影飞速消失掉,现在才傍晚,这俩人还精力旺盛的满楼道乱跑。迟威走到待命室外边,看到楼道内的黑板报上变了样子,讨论战术战法的文章被一张巨大的纸盖住,纸上写满了并不怎么美观的毛笔字。
这张大字报上这样写着:天空是我们人生中最重要的舞台,也是可能我们最后的岗位。我们无数次俯冲投弹,等待的就是那个激动的时刻,让敌人的军舰变成燃烧的地狱。燃烧之后我们的内心与海永远的平静。因为有我们的存在,天空才变的精彩。进攻时我们是先锋,撤退时我们是后卫,和平时我们沸腾的血液不会因为岁月的流失而冷却,或许我们永远看不到胸前戴满勋章的时刻,但我们知道,如果我们阵亡,身上会被国旗覆盖,战友们会为我们鸣枪致敬。
迟威没继续看下去,闻着大字报纸上散发出淡淡的墨香就知道这是刚才写好的,自己进待命室的时候还没这东西呢。一定是那两个小子,他们极尽所能的渲染着战争的气氛,全团只有他们俩是铁杆的好战分子,理论上他们不适合做军人,天知道这两人怎么混入军校下到部队,他们一直自认为是为战争而生的。他们俩这么一折腾,搞的大家很紧张。
团长走到飞行员更衣室里,感觉这里也没什么异常,不过他还是发现门后边挂了什么东西,因为更衣室的门总是开着的,门是对着墙角的。他走到门后边,看到门上挂着轩辕黄帝的画像,这画像几乎和门一边大。又是他们俩搞的,难道不成怕被鬼子打死,连轩辕黄帝也挂起来,是因为他们怕被AIM-120导弹打死,所以才挂轩辕黄帝和毛主席,乞求他们的保佑。
迟威溜达到飞行员休息室,见第一飞行中队副中队长项广正站那训两个家伙,一看就知道,正在训苏剑和荣波。“你们两个,是全团技术最差的,不过我不会因为你们是新来的而迁就你们,你看看你们自己的模拟空战成绩,几乎全团的飞行员都比你们强。”
“那全团总会有倒数吧,又不可能所有人都打成平手?我们在军校本身就学强五的,对空本身就不是强项,天知道分到战斗攻击机部队,无故多了一半的对空作战任务,我们感觉难以适应,毕业的时候我们还以为驾驶FB-7,我们也还有点长处吧,至少我们对地对海的科目是第一的。”苏剑不在乎别人这么评价他们,他们本身就是被军校培养成强击机和轰炸机飞行员的,但大换装之后轰六减少,强五基本被裁减的没几个,但FB-7的数量又少,只要被当成专业对面攻击飞行员分到这里,幸运的是他们俩击落了两架侦察机,暂时堵住了别人的嘴,空战水平低也被功劳给暂时遮盖过去。毕竟战争中歼十还是要和F-15、F-16、F-22等战机对阵的,他们俩的技术勉强对付个侦察机,要再不提高水平,他们就没机会打完这场战争。
“我说你们是为你们好,你居然敢和指挥员这样说话,军校没教你们怎么当军人么?”项广看他公然顶嘴,真想动手教训他一顿,天底下那有这样当兵的?
苏剑不在乎升职或者晋升军衔什么的,反正他老婆燕红不喜欢他当军人,他没必要和上级和的来,搞好人际关系有个屁用,上了天还靠的是本事,没本事就会被雨点般的导弹打的回不到基地。总之他就是传说中那种刺儿头。
“军校没好好教我做军人,他们只教我做王牌,我再打下三架敌机,就是第一个王牌,不过我还能干掉三艘敌舰。”荣波依仗着亲自干掉过两架飞机,虽然还没成王牌,他就把自己当王牌。他知道这就是他留在部队的资本,反正自己没什么大毛病,不至于被开除或者转业吧,国家训练飞行员可是没少花钱的。
“就你那技术,人家开F-5就能把你打下来,你格斗训练那次合格?”副中队长项广看这俩小子一个比一个狂,就更火了,这俩人的确是小人得志。
“你格斗厉害怎么样?你打下过F-22,这年代谁和你格斗,鬼子的AIM-120可以在一百公里外就击落你,你飞行动作花哨,格斗技术好,有什么用?AIM-9X导弹锁定你,你怎么办?那导弹的攻击范围那么大,人家根本不用和你抢占设计位置就打下你,格斗只是一种作战距离内作战的称呼吧。另外制空权那本书的上说,最好把敌人的飞机歼灭在地面,历史证明王牌多的国家未必能赢,红男爵打七十多敌机,1918年德国还是投降。哈特曼打下三百多敌机德国继续败北。正好相反的是苏联、美国、英国,他们的王牌不如德国,但取得最后的胜利。以色列的空军在第三次中东战争中全胜是因为他们把敌人的空军打败在地面上,而不是用一次次的空战消灭敌人。格斗和拦截都是防御作战,航空兵是进攻型部队,守是次要的,我们的口号不是要建立攻防兼备的航空兵么?攻字在前,也就证明我们是矛,不是盾。”荣波努力的用狡辩掩盖自己的空战技术不足,还说的似乎很有道理。
团长迟威没心思听他们狡辩,马上走过去,“就会耍嘴皮子,下次有辩论会一定让你俩去。”其实迟威也想训他们几句,但是他带兵的水平比个副中队长要高明的多,他知道保护王牌的积习性很重要,也知道人的成功需要的是鼓励而不是批评,毕竟他们俩实现了98团零的突破,是有功的,只是年轻人不稳重,好斗也好动,历练段时间,必定是可用之材,反正他们只有点贫嘴,没其他毛病,战斗中还是很称职的飞行员,并没有违规举动。
其实团长的话是给他们俩解围,苏剑和荣波马上立正站好,一起大声回答,“是。”
“站在这儿干什么,作战值班时间,要随身带着全部装备,你们俩的降落伞呢?”团长迟威看这俩人没背降落伞,有后点不高兴,如果接到紧急起飞命令没背降落伞,那登机之前就要多耽误几秒时间去背上降落伞,战争中还是少耽误时间的好。
“如果我们被击落,我们也就没脸回去。”两人一起回答,似乎是有备而来。
“国家训练你们花了多少钱?你们知道么?一个飞行员的训练费不比飞机便宜到那去,按规定去把降落伞背上,如果你们敢不带伞,我就不让你们起飞。”这俩真是滚刀肉,不过那种不怕死的性格他还是很喜欢的,这个年代能有这样的年轻人真不容易,但他们不懂一个飞行员到底值多少钱。国家在任何时候都损失不起飞行员,因为培养一个合格飞行员太不容易,不过国家也损失不起战机。
西南舰队在钓鱼岛站住脚以后,舰队司令野田义夫格外高兴,乘坐导弹艇上的海豚直升机亲自登上尖阁列岛,还与岛上的官兵合影留念。
刚上岛的时候,那些日本兵还兴高采烈的,不过到了傍晚,他们就知道驻守孤岛的痛苦,这里没有洗澡间,没有厨房,只能吃罐头或者军舰上的厨房做的菜,军舰上的菜品种单一,味道也不如基地食堂的好,另外主要食品全是罐头。休息的地方也不舒服,每十个人才有一个帐篷,里边又挤又闷,海风还把帐篷吹的摇摇晃晃,在这里只能听到单调的海浪声,还有就是发电机那吵人噪音。白天帐篷被太阳晒的很热,天一黑冷冷的海风吹过,把人吹的直哆嗦,回到帐篷内只能钻进睡袋。这里没有浴室,洗澡问题也不难解决,大家可以下海里洗澡。
守卫孤岛的任务实在没想像中的容易,钓鱼岛上的这些兵都是防空兵和岸防部队,他们的训练主要就是操作导弹控制高炮,他们常年驻扎在繁华的都市附近,六日可以请假去城里玩,平时在基地里晚上可以看电视,或者参加一些体育活动,驻防在这里,这一切只能在梦中回忆。对于过惯了安逸生活的日本人来说,这里就是地狱。
登上岛来视察的舰队司令野田义夫也发现很多士兵不适应这里,他们从今天开始要每人每天值班12小时,其他时间休息,但无限期的驻防这些人是否能受的了?连他都表示怀疑,他也很清楚,这些人无法过这样单调的生活,肯定有人会申请退役。
必须在占领尖阁列岛之后,对驻防部队实行定期轮换,现在刚占这里,一切还没有头绪,都需要他这个指挥官去思考。但更让他不安的不是这些受不了苦的兵,而是中国军队。解放军是一支大步兵主义的军队,他们习惯派士兵携带轻装备近战夜战,不过现在他们的大多数部队还没有夜视镜,但侦察部队和特种部队都装备过,南京军区和东海舰队一次性至少能投入两到三个营的特种兵。但岛上的操作导弹和高炮的兵没什么近战能力,而岛上的一个防御型步兵营也不是人家三个特种兵营的对手,但西表岛只有一个守备团,兵力也不充沛,需要继续申请增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