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维投降了?”对这个消息最感到震惊怕是姜维的直属上司马遵了。作为姜维的上司,且是一手把姜维提拔起来的人,他可是清楚的知道姜维能力。“……此人非百里之才,如今归于唐军,宜都督多加注意!”一接到这样的消息,马遵倒还显得比较顾大局,当下却是立马写了这件事情的汇报直接交给了探马,让他们把这个情况汇报到上头去——他有一种直觉,那就是今后姜维会成为自己这边威胁最大的敌人。
“这……真是令人头痛啊。姜维的投降,却是让我手边没有可用之人的。”在顾全了大局之后,马遵却是为自己的眼前小局而头痛起来。作为天水郡的太守他也是负有守土之责的,因为有家人在长安的缘故,他似乎也不太可能为了活命而投降,除非他不想要自己妻子儿女的性命了。“都是苦命人啊,我想我也只有战死在这儿了吧!这是我的归宿……”尽管心中早已有了觉悟,但事到临头了他还不免有些凄凉的感觉。
城中的兵力已经减少了一半,虽然自己在姜维离开之后还强征了一批壮丁入伍,但很明显的这一批新人的水平并不能和被姜维带走的那一批人相比,整个城防的实力还是有所下降的。对于以自己现在的实力去应付唐军攻击的事情,马遵是不抱任何希望的。他只听说过用,数万精锐守住数十万乌合之众的攻击的战例,却没有听说过有数万乌合之众守住数十万精锐攻击的事情。“……而我们现在就是乌合之众啊。”这是事实,马遵始终要无可奈何的承认的事实。
“姜维已经投降了,因为他的投降,我们也不免陷入了绝境。城破是肯定的了,我也肯定是要奔赴黄泉了。事到如今,我也不隐瞒你们,在都督的布局中,我们这些人就是用来消耗敌人的。因此我必须死,至于你们到了眼下的这种情况下,你们自己看吧。愿意留下来就留下来,愿意离开就离开,我不会阻拦你们,也不会嘲笑你们。毕竟,这可是真正的生死关头了呢。”马遵很坦然的说道。他不想太过逼迫的大家,因为他晓得在今后的这一场战斗中,自己和所有留下的人都将陷入一场苦战,其中的辛苦怕是眼下无法想象的。从眼下的情况来看,自己手下的这些人中肯定有些是贪生怕死会临场生变的。就以他们的性格而言,与其将之留到了那个时候爆发,让自己的守城变得危险,倒不如现在就把这些不安的东西都清除干净。
“只有让自己的人变得单纯了,万众一心才能取得那万一的机会啊。”马遵这样想着,心中对于能不能守住却没有任何的想法,他对于那些肯留下来和自己一起干的人都是这样一个认知的:“那是一群和自己同死的人。”
对于马遵自己算盘,众人是丝毫不知的。他们听着马遵所诉说的眼下这个麻烦的局面,想着自家太守那极深的城府,心中不由得打起鼓来。“这莫不是所谓的引蛇出洞吧?”他们如此想着却是迟迟不敢反应过来。
就这样沉默了许久,依旧人没有任何说话。马遵平静看了他们一眼,似乎知道他们在顾忌什么,便再次开口了:“事到临头,你们不必有那么多顾忌。如果我有心要整你们的话,那我怎么也不会挑这么一个时候啊。如果我现在动了你们,那也不过是比你们多活几天罢了。要知道,我的家人还在京兆,我是绝不可能就此逃回去的。”
“这么说也是……不过你先说吧!”“不,还是你先来……”听马遵如此展现了一定的诚意,众人也明白他所说的那些是一个事实,顿时也在心中活络开来,俱是在彼此之间眉目传情不已。或许对于他们来说谁当第一个出头人,也是一件很令人头痛的事情吧。不是有这么一句俗语嘛:“木秀于林,风必催之。”
如此眉目传情了半天,终于有一个人却是按奈不住自己对亲人的关心了。他心中有了些许决定,当下很有些害怕的站起身来,动作很是畏缩,但语气却十分坚定的对马遵言道:“太守大人,能不能在我们最终表态之前先允许我们的家人放出去呢?眼下我们还是有顾忌的呀。”
这倒是大家一直想说却不敢说的话。那人一将这番言语说出,众人俱是敬佩万分的看着那人:“你小子有胆啊。”
不管有胆没胆,眼下的那人却是彻底的将自己心思给放开了,他的身子虽然还不住的颤抖,但目光却极为坚定,在众人的注视下他却是连一点退缩也没有就这样一脸平静的瞅着马遵,安静的等待着自己这位突然大发好心的“狐狸”太守的回答。
“呵呵,看来不做出一点保证,你们还真是不相信我的真诚啊。”对于那人的疑问和众人的反应,马遵皆一一看在眼里,他微微苦笑了一下,却是很迅速的应答道:“既然你们要我做出这样的保证,你们才会答应的话,那我就答应又如何呢?要知道,在这件事情上我可真的不想骗你们呢。”马遵说着直接拍了拍身前的案几站了起来:“来人!”他大声呼唤道,等早已守在外头的亲兵进来了,他便迅速的下令:“大开城门,让所有不愿意和我同守冀县的人出去。这里只留下死士,至于别的人,我们并不需要。”
“嚯……”众人闻言皆不由自主的倒吸一口凉气来:自家的太守已经做到了这么一个地步,想来是说真的了?对于此,他们心中的活动更多了,在用眼神更进一步的交流了一下,便又有一人作为第一个站了出来:“大人,我想离开。”
“离开?那很好啊。你这就出去吧。”马遵倒还遵守着自己的诺言,也不为难这些胆小的人们,只是淡淡的说了这么一句之后就让他出去。他用他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表明了这么一个事实,他是真的要让想走的走,让想留的人留下来——一切都是志愿的,大家完全可以凭借着自己真实的想法行动。
一切既然都是真实的了,那么有第一个显然就会有第二个。虽然在事先马遵早已做了一定的心里准备,但看着原来和自己说的那么热切,切是不断的巴结自己的手下,在这关乎生死的紧要关头一个接着一个离去,马遵的神色也慢慢的有了一些改变。他觉得自己被抛弃了,而且抛弃自己的显然是自己平时待他们并不“薄”的手下。“果然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如果我真能活下去,真的还能坐住这个位置的话,那我绝对会给今天抛弃我的这些人好看的。”在心中马遵暗暗发誓着。他不是太祖曹操,自然没有那种理解那些人事到临头却是不得不害怕起来的度量。在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的情况下,他原本那强自镇定的心被扭曲了,一个想要报复的决定在他的心里孳生蔓延开来。如果,他真的能在接下的战斗中不死的话。
人是陆陆续续离开的,因此这会议的时间也不得不因此而延长了许多。原本之打算用半个时辰来解决这个问题的马遵,到最后不得不花了近一个时辰来解决这个问题。这显然是很能考验人耐心的事情,虽然马遵最后通过了这样的考验,但他那明显比最初要臭上几分的脸却是直接说明了他眼下心情的不爽。
该走的人都走*光了,最后剩下来的也就那么十几个人,这或许算是一个大不幸吧。然而这大不幸中还是有大幸的,在众人皆走的情况下,自己手下最重要的几个人还留着:功曹梁绪、主薄尹赏、主记梁虔等人,却是包含了整个天水郡官员中最为主要的一批人。这对马遵来说是很幸运的,因为他们不但是他手下的重要亲信,更由于其是天水本地人的缘故在本地有了巨大的影响力。马遵相信有他们在的话,那自己的这一次赴死之局将完成的很好。
这确实是值得高兴,但马遵对此多少却还有疑惑,看了看剩下的这些大都以天水本地人为主的官员,马遵开口问他们:“为什么你们都不离开呢?”
“因为我们都想着守住冀县啊。我们都是天水本地人,不让本地遭遇兵灾是我们的责任……”尹赏淡淡的开了口。
“我们的家在天水,我们的国是大魏,我们又怎么能就这样放弃这一切而投降呢?”功曹梁绪是这么一个说法。
“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认为唐是我们的敌人而已!”这是主记梁虔的回答。
“你们……”马遵有些被感动了,眼睛微微的泛红:“若是伯约也像你们这一般的想就好了。唉,说起来还是我对不起伯约啊。至少,伯约的母亲在县城里发生了不幸,我却丝毫也没有预防,这是我的失职!”
“大人对此不必感伤。其实,大人难道看不出来,伯约母亲的这件事情实际上是李唐的探子在其中搞得鬼吗!我想伯约的母亲如今已是在唐军那儿了,伯约的投降和这样的事情不无关系啊。”尽管明白这些事情马遵这位狐狸太守早就了解的清清楚楚,但此刻自家的太守明白的做出了这么一副什么也不懂的模样,尹赏却也依着他的意思说了这么一番劝慰的话来。
“唉……真的是这样?那么说来唐军的探子在城中一定是很多了。这可不是一件好事。梁绪,这件事情就交给你来办了。眼下唐军还在祁山和郭淮大人纠缠,恐怕还要用数天的时间才你能抵达到我们这儿。这是我们的机会,我希望你能在唐军来到这里之前,将一切都处理好。”马遵顺着尹赏的意思说了这么一通话来。眼下,他手中可用之人少了许多,尤其姜维这么一个能干的武将投降于李唐,使得他不得不很是无奈的将这么一件重要事情交给了梁绪。因为在最后剩下的众人中,也只有梁绪在这军事上还有些才华了。
“我明白……”梁绪沉稳的点了点头,依旧是马遵熟悉的那一副老实的模样。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自然明白怎么做才是最符合上司要求的——和着自己那一副粗旷的容貌,他自然扮作一个老实的模样,将自己本来的聪明和城府都隐藏起来。可以说现在的他在马遵的眼中,因为这一切而成为了最得马遵信任的人。至于姜维,则曾经是马遵最为重用的人。重用和信任在这里完全是不一样的。
“尹赏后勤的安排就交给你来负责,务要重整我们这儿的城防物资啊。”马遵开始逐一安排各个人任务:“至于梁虔,我现在让你兼任姜维的中郎将一职,全权负责冀县的城防。”
“诺!”尹赏和梁虔大吼一声俱是禀然领命。他们此刻俱摆出了一副诚恳忠勇的模样,尽管这模样和他们一贯以来的表现多少会有些不同,但在此时此刻,这样的表现却是最能够打动马遵这位上司的。他们不傻,都明白在这样的时刻他们该这样做。
“很好,很好啊。”眼见大家都在经历了那么一通事情之后,还能保持如此的气势,马遵微笑的点了点头。他挥了挥手,算是结束了这个关系到自己如何去“死”的会议,让自己的亲信们去做他们自己的事情。因为处于对这些肯和自己同生共死之人本能的信任,他并没有对他们做过多的怀疑和观察,是以他并不清楚在他挥挥手低头的瞬间一缕异样的视线在他最信任的那三人之间流传——作为一个聪明人,倒是没有一个真的愿意就此死去呢。
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因为唐军强大的情报封锁能力,使得马遵对于南边的战局并不是很清楚。他直到唐军的大队人马离自己只有一百里地的时候,才得到了有关祁山之战的消息。正如他所预想的那样,在祁山郭淮失败了:随着西县被攻破,郭淮的粮草完全被中断,五万大军在饥饿中整整被饿了三天。最后郭淮没办法,便迫不得已的为了几万兄弟的性命而投降了马岱,被马岱请示了李晟之后调到了荆州方面。至于郭淮的大军,则是一如昔日整顿陇西的兵马所做的那样划分,根据自愿的原则有了变动。当然,这样的变动并没有让唐军的实力下降,相反有了这么一通变故之后,唐军的气势反而提高了许多,兵力也有所增强,现在的唐军已经拥有近三十万的部队了。
就这样,在得知了那样的消息两天之后,唐军的大军再一次把冀县团团的围住。这一次,他们在兵力的布局上做出了调整,原本分布于四门的火炮被集中在了南门,而大部分的兵力也进一步的进行了集中,南门布置了七万的兵力,而其他几个地方则是三万到四万不等,至于剩下的人则统一作为预备队存在。
“看样子,他们倒是将架势摆的十足啊。集中所有的火力攻击一点,并待一点突破后迅速的深入扩大,这可真是很朴实的战术啊。”马遵苦笑着。对方的战术很朴实,也很容易被人看穿,但即便是如此,在绝对的实力面前,自己也谈不上什么应变之道。
“你说我们这里能守得住吗?”梁绪摆出一副傻傻的模样,在马遵的耳边傻傻的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守?怎么守得住。我们能应付得聊他们三十万大军的进攻,却应付不了他们一千门火炮的轰击啊。”马遵黯然的说道,言语中倒是有许多的苦涩:“我们守不住城池。冀县的失陷是迟早的事情了。”
“所以……?”见马遵见事情说得如此悲观,梁绪不禁又续了一句。
“所以什么?我们已经是守不住城池了……!”对于梁绪的续说,马遵觉得很是奇怪,他认为自己无疑已经把事情说得清楚了,“所以……?还能所以什么呢?他有些疑惑。”
“所以……对不起了……大人!”轻柔的话语在马遵的耳边响起,那是梁绪的声音,马遵从来也不知道梁绪这么一个三大五粗的人竟然会说出如此柔和的话语来。若是在一般的情况下,只怕他立马就结起一身的鸡皮疙瘩,但眼下他没有。胸口激起的疼痛已经让他,无法再说话了。他低下头去,只见一抹刀刃从自己的胸口透出,那是梁绪从他的背后刺出来的利刃。这是非常致命的。他对此觉得意外。“为什么?”他艰难的问道。尽管他就做好了去死的准备,但那样的准备是放在战死之上,对于自己竟然会死在手下人的背叛上头,他实在意外的紧。
“大人……我们不想死,而且想活得更好!”尹赏在旁边轻声回答道。对于这件事情,他不是执行人,却是十足的策划者。可以说是他动员了梁绪兄弟的背叛。
“原来……如此……!”一瞬间马遵了解了一切:因为不想死,所以他们不赞同马遵的死拼;因为想活得更好,所以他们选择了背叛,用自己的头颅去换他们的官职。“这……也是一个不错的办法,至少对你们来说是……如此!”马遵苦笑的看着他们却是咽下了最后一口气。对于尹赏、梁氏兄弟的行为,他实在没有什么不满的,因为这也是一种生存之道。
于是,坚持抵抗的马遵被尹赏和梁氏兄弟所杀,而杀了马遵的等人则在这之后,于万军包围之下,在唐军发动总攻之前选择了投降。当然,他的投降是以天水太守的名义进行的。所谓的天水太守,也就指的是尹赏——在密谋的会议中,梁氏兄弟却是一致同意让尹赏来担任天水太守而与唐军交涉。用他们的话来说,“太守是文人做的事情,而剩下的众人中也就尹赏是文人了。”
这当然也是一个理由,但尹赏还是觉得这理由多少有些牵强。他一直怀疑,梁氏兄弟是不是因为觉得眼下当太守要处理这么多事情,所以才把当太守的事情让给自己,或者又害怕所谓的“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才这样,反正不是什么好心。当然,这些事情是他眼下才想到的,至于在会议的当初,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是被太守的位置给蒙了心,一口气高兴的答应下来。这就现在看来是一个失算。尹赏总觉得,自己当初只看到了太守位置的风光,却忘记了这风光之后的麻烦。
“果然是一人计短,两人计长啊。”尹赏苦笑着。如果说处理这些事情的麻烦还是可以忍受的话,那一道道带着嘲讽意味的目光,却是让人很是难受了。尽管尹赏自己也知道,这样的目光很可能是对方正常的看法,很可能只是自己的心理在一边作怪,但他还是认为没有做错事情的自己是不应该承担这样的指着:“……难道在那样的死地之下,我还要陪马遵同死吗?”想到这里尹赏又苦笑了一下——最近一个时期以来,苦笑似乎已经成了一个惯例,始终由太守这样的人表现出来。
“这样不行,我必须做出一些事情,让大家将这样的目光收回!”尹赏这样想着,心中已有了决定。做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大家满意呢?那很简单的,自然是立功了。对于自己这样的投降者来说,只有通过立功,才能让自己在新的环境中站稳脚步,让自己取得别人的认可。
“……立功,必须要立功才行啊。”尹赏想了想,却又头痛起来:已经决定了要立功,但立怎样的功呢?这确实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尹赏思考半天,仔细的琢磨了一下唐军的作战任务,联系了一下自己的经历和自己如今的身份,再把握一下魏军的战术,他突然就想到了一个对唐军来说:失败则无害,成功则大利的计策来。
“伯约,你看我们把魏军的邪恶用心公开了如何?”尹赏知道唐军这边对姜维欣赏,于是,他直接找到了姜维提起了这件事情。他想通过和自己比较熟悉的姜维与对方的关系,让姜维去说这件事情。这似乎看起来是有一定风险的,但熟知姜维个性的他,却晓得这样的风险在姜维身上是绝对不存在的,姜维并不是一个会抢别人功劳的人。
“公开?为什么公开呢?有什么用?”突然被尹赏提起这样的事情姜维显得有些奇怪。
“公开是为了扰乱敌方的布置,降低我方进攻时所遭遇的抵抗。你想敌人决定用这种死守消耗的事情,只有太守、州牧、刺史这些高官知道,而底下的那些县令,那些大多数实际上与你们作战的人,他们并不知晓这些。他们之所以坚持着战斗下去,无非是因为上面的严令而已。就他们真实的心意来说,如果可以给他们一个选择的话,他们是断然不会选择这样的。因此,如果我们将他们只是作为一个弃子的事情公布出去,并暗中观察那些有心动摇的人,并配合上我们谍报人员对他们的家人进行解救的话,我想我们应该可以大大的减轻战场上的压力的。虽然这样的压力对我们的大军来说并不算什么,但不断的战斗却是会让我们与陛下大军的会合时间大大的被延长了,这对我们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认为能够让事情变得简单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尹赏这样向姜维解释道。
“也就是说,我让他们知道,他们应该知道的事情,而且还是大张旗鼓的?”姜维的眼睛一亮,顿时明白了尹赏的用意:“这样一来,长安的曹真和钟繇可就倒霉咯。我想下面对此计策心怀不满的人肯定很多,若是再牵扯到那些家族的种种,整个魏国的朝廷就要乱了。”姜维的眼光比尹赏要深远一些,他想到这些县令背后的势力在自己这边公开了一切之后,所做的反应——虽然县令只是小官,但这小官也不是随便什么人可以当的,背后没有一个家族支撑的话,只怕也是很难。既然是家族,那肯定就有家族的势力,即使那家族不能手眼通天,可在地方上闹将起来,却也够某些人受的了。
“……嗯,就是这样没错!”尹赏肯定的点了点头,“你看呢?”他企盼的望着姜维。
“这是好事啊,我可不会就此食古不化的哦。”姜维笑笑点头答应下来:“请你稍待一下吧。我去把这件事情和幼常参军说说。只要他那边同意了,那马岱将军那儿也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那就多谢了。”尹赏朝姜维拜了一拜,就这样去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因为他知道姜维既然答应下来了,就一定会把事情做好。
之后的事情就简单了。一切就如尹赏所期待的那样,他的这个提议被通过了。马岱和马谡在他与姜维见面的第二天就接见了他,随之将这件事情交到他的手中,让他找人撰写这样的檄文,并以他的名义将之发表出去。由于白衣这个早就潜藏在整个关中大地的暗子的存在,尹赏这边刚把檄文交给马谡他们,三天之后,这檄文便在整个关中内外轰传开来。
一时间,几乎所有的县令,守军都看到这样的檄文,心中不由自主的慌张起来:他们有的相信了,便试图与白衣联系,备述自己想要投降的心意;有的则是将信将疑,一边整备兵马,一边则早早的开始撰写城下之和的约定;有的却是破罐子破摔的随便起来,在也不理会县城里种种……俱是不约而同的相信了这檄文的大半,开始为自己的前程考虑了。
在这样的情况之下,在冀县休整了五天的凉州军团开始东晋。一开始因为不知道前面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们倒还是按照正规的作战行军的方式来布置整个军团的行动,但他们开到离自己最近的上邽县的时候,却发现整个县城城门大开,那上邽县令正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跪在了一边,城中却是一个守军也无。
“这又是怎么回事呢?”马谡很有些奇怪,他从姜维那边知道的消息是,上邽的这个县令是魏国的死忠分子,满脑子都是那些所谓“天命在大魏”的想法,他按道理是不应该投降的,可眼下这……
尽管心中很有些不解,但马谡还是让人把这县令扶了起来,引军入城。而后问起这件事来,才晓得这么一个事情:这上邽县令确实是想顽抗到底的,可是他愿意这么做,他手下的人对此却是十分不愿,他们把他最喜欢的幼子给架了,来威胁他投降。对于这样的威胁,他实在一点办法也没有。他唯一可以依赖的守军,也在他决定守成的时候,一哄而散。这让他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孤寡之人。无奈之下,他只能这样答应下来——如此,便有了上面的事情。
“嘻嘻,看来终究是没有人愿意明白着送死啊。”马谡感叹着。他知道姜维和尹赏所献的那个计谋已经开始发挥出了他的作用。由此可以预料的是,接下来的战斗对于自己这边来说,将变得更加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