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要你帮人家找的资料找到没有?”看着楚留芳,楚蝶衣咬着下唇,扑闪的大眼睛中有着不达目的誓不休的“坚定”闪动,已经许久不曾见过她这副模样的楚留芳不由看得微微一怔,他笑了笑,神情中满是奇异,连他的话语中也带上了一丝调侃:“哟,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我们的小公主露出这种神情了呢···”
“哥!!人家都要急死了!你还在调侃我!”楚蝶衣不依地跺着脚,她娇嗔的模样看得楚留芳一阵恍惚,摊了摊手,哂笑着回答道:“可是我真的不记得你什么时候拜托过我啊?”
“哼!”楚蝶衣轻笑了笑,似假似真的轻嗔道,“哥,你可别说现在那个臭小子的资料你这边还没有噢?”
“呃···”
“过去那些个接近我的坏人你不是每个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么?这个臭小子应该也不例外吧?”楚蝶衣似笑非笑的笑脸让楚留芳一阵莫名心慌,他突然发现,或者这只小蝴蝶并不是如她所想的那般无知,他仍然微笑着回答道:“呵呵,看来我的小蝶已经长大了呢···”
“哼!还不快点拿出来?”楚蝶衣丝毫不为所动,拉着楚留芳的手,摇着嗔着不依道。楚留芳被晃得头昏眼花,忍不住告饶道:“好啦好啦,这就给你!马上给你!不要再摇了!!!”
最终楚蝶衣在使出传说中的“摇头晃脑超必杀”之后,愣是从楚留芳的桌上A走了近5cm厚的一大叠资料,开开心心地走了。而一个人苦笑的楚留芳在楚蝶衣出门的那一刻,他的脸色却突然沉了下来,他打开了抽屉,抽屉中仅有一张薄薄的小纸片,比起刚才楚蝶衣所拿走的那堆资料来说,这上面的调查说明简陋得跟几乎没有一样,但是楚留芳却无法忽视这份纸片上分量。
因为比起楚蝶衣所拿走的那堆里面甚至包括了林黔冥从小到大最后一次尿床是什么时候的“详细”资料来说,这上面所写的寥寥数语的判断更让他在意。“表面资料无懈可击,疑有人为操作过,疯虎身份疑为掩饰用,真实身份不明,危险等级无法判断,建议,不要轻惹。”
楚留芳看着那张小小的纸片,不断地无声冷笑着,他的手霍地收紧,纸片在瞬间揉成纸团,他的手用力地捏着,仿佛他捏着的是那个男人的心脏!
“少爷?!”大山被楚留芳的动作给吓坏了,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少爷因为楚蝶衣身旁出现的男人而这般愤怒得失态人前,即便那个人是自己,“您怎么了?是因为小姐拿走了那些资料么?”
“呵呵,没什么···”楚留芳脸上的神色已经变得平静,微笑着将手中的纸团扔给大山,大山接了过来,随手展开,在看过之后仍是那副泰山不动的死鱼脸,但是他的心中却已经掀起了狂潮!这份评价出自谁的手里他最是清楚,然而这种恐怖的评价却绝对是他事先没有想到的,“少爷···这?!”
“如你所见。”双手交叉互握着支在桌上,楚留芳微笑着,眼神中却露出危险的寒芒,“看来我还是太过小看了他。能让小蝶感到心动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是平凡人?是我太大意了,不过,幸好我们发现的还不晚···”
“少爷,需要我去把他···”大山没有将话说完,但是他身上透出的寒气却将他话中的寒意清楚无误地表达了出来。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做这种事情,而且,这本就是他的本行。
“不,暂时先不要动他。”楚留芳心动了不到一秒,便将大山那具有极度诱惑力的建议给捺下了,这并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虽然如果有必要他绝对不会手软,不过他同样清楚的是那一张纸片上那少少字符的沉重分量!
“查!动用我们能动用的所有力量去查,这个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接近小蝶的目的是什么,统统给我查清楚!”楚留芳的声音异常的低沉,那是一种无力的不甘,对于骄傲如他,虽然双方尚未照面,这却不啻于在他的脸上重重地掴了一掌。
大山低声应了声是,便要开始行动,却突然听到楚留芳的声音阻止道:“等等,嗯,不要惊动那个男人或者他身后的势力,至少,在我们搞清楚这个‘平凡人’的真实身份前,不要。”
“是的,少爷。”
“去吧。”
“还有···不要让小姐知道这件事情。”
“是的,少爷。”
而与此同时,楚蝶衣正在拿着那一叠厚厚的“详细”资料看着,心情起伏不定。楚蝶衣的心情是矛盾的,她既希望林黔冥是普普通通的平凡人好能彻底的鄙视他蹂躏他,心底内却又有一种说不出的莫名感觉驱使着她,让她忍不住想要挖掘他的“不凡”。
女人的心思是敏感,从小到大见过各种各样的男人的楚蝶衣,更是比一般女孩看得更加的透彻。这是第一次,有男人可以无视她的家世,无视她的容貌。这世界上不爱权势金钱的男人或许有,但能这般彻底的无视她容貌的,却是她所从来不曾想到过的。
楚蝶衣并不是那些大门不迈二门不跨养在深闺没见过世面的无知少女,想要玩欲擒故纵的男人她同样见过不少,更有表现得比林黔冥更过分的男人亦是不再少数,但是只有他是不同的。
林黔冥看着她时那种无奈而烦恼的眼神,简直就好像见到的不是自己这样的大美女而是什么催讨高利贷的债主似的。这简直是在践踏楚蝶衣骄傲的自尊!楚蝶衣不甘懊恼却又有些莫名其妙的心动,生长在世家大族的她虽然不像那些无知少女那般做着灰姑娘的美梦,在一次一次的失望后却仍然渴望那一个骑着白马的王子出现。
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打动自己心思的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坏家伙”!他不是玩欲擒故纵的手段,但是这般彻底的无视却让楚蝶衣更加的愤怒!但越是恨得他牙痒痒的,楚蝶衣越是发现,自己竟然越来越看不透他了,因为好奇。艾媞莱和西门箐的表现让她无法忽视,虽然楚蝶衣拥有着绝对的自信,但是在艾媞莱的面前,她却无法鼓起自己的勇气说自己是最出色的,甚至连比较都做不到。
即便不愿意承认,但是楚蝶衣同样认同,艾媞莱的身上有着一种天然的高贵气质,那绝对不是那些什么淑女学校能够教导出来的尊贵,就好像她身上那并不刻意张扬却让人根本无法正视的骄傲光芒。
但是,这般出色得让自己都忍不住心生嫉妒的人,为什么也会对他这般与众不同?疑惑产生好奇,好奇产生窥探的欲望,等到楚蝶衣惊觉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想着那个坏小子的时间已经越来越长,越来越频繁!
找楚留芳要他的资料只不过是临时兴起,但是想要了解他的心情却是出自内心,楚蝶衣看着他的资料却是越看越惊讶,即便早已不是第一次看到,但是当那个叫妮的女孩与他之间的故事详细的出现在她的眼前时,她却泪流满面了,而“疯虎”的出现更是让她紧张得小手轻捂。之后林黔冥那仿佛死心的平淡更是让楚蝶衣感到他平静下的哀伤,以至于连他那位莫名其妙的捡回来的“妹妹”,在她的心中也变得合情合理起来,而当资料中的那堆文字化成那段短短的饰品在她的面前跳动的时候,楚蝶衣终于再无法忽视心脏跳动频率的加快,在那满天花雨之中,男子忧郁悲伤的坚定眼眸深深地打动了她的心(P.S.云在吐···),她听见自己的心飞快而杂乱的乱跳着。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楚蝶衣慌乱地捧着自己的脸,仿佛要解释自己的失态似的,懊恼的将桌上的资料扫得到处都是,散落的文件里那张平凡的脸即便在笑着的时候也看得见他眼中的忧郁。无论他是故意还是无意的,但楚蝶衣不得不承认,这样子的他看起来真的很有吸引力。
楚蝶衣的手伸到了一半却又收了回来,仿佛被烫伤了一般左手捂着右手,几次想要伸出,却又收了回去,却终于还是按上了那张小小的照片,双手握着合在掌心飞快地收了回去,仿佛宝贝似的捧在了心口,脸上慢慢腾起红晕。
相对于楚氏兄妹的坐立不安来,对此一无所知的我却也过得极不平坦,虽然从她开始对我说出那句“你来了”的时候,我便已经隐约猜到了自己的平静生活必然消失,但是我怎么也没有想到消息的传递竟然是如此的迅速!
等到我踏进宿舍大楼的时候,周围那些人看着我的眼神已经是异常的诡异,我几乎是落荒而逃的逃进已经许久没有回来过的宿舍。然而我忘了,有一只同样“热血”,不,应该是比外加那群家伙还要“兽血”得多的家伙正窝在宿舍中,而当他一看到我的时候,几乎是立刻抓着我的肩,对着我就是一番狂轰滥炸!
良久。
气喘吁吁的面包(激动的)指着同样气喘吁吁的我(被抓着摇晃的),身体一阵乱颤,又过了许久,我们才渐渐从缺氧的状态中恢复了过来。面包张了张嘴,直接从老天爷他老母问候到他祖宗十八代,然后才指着我一脸愤怒的怒道:“好你个死阿冥!我们那么熟的关系你竟然骗了我这么久!还说你不认识艾媞莱是谁?我靠!难道我像是那种不知轻重不值得信赖会到处乱说的人吗?”
我不屑地翻了翻白眼,没好气地答道:“你不是像,你TMD根本就是好不好!干你们这行的最大的优点就是六亲不认,要知道这句话可是你自己说的!不要说我冤枉你!”
“呃···这句话谁说的?谁说的!”面包脸上尴尬的神情只维持了不到几秒钟的时间,朝着啥也没有的左右两边一阵乱瞅,然后转过来的时候脸上已尽是讨好的神色,“阿冥、呃,那个冥大啊,你看,现在,那个你们的关系都已经是路人皆知了,你看我们这么熟,你现在总没有再瞒着自己兄弟的必要了吧?”
摊了摊手,缓缓摇了摇头,我无奈苦笑道:“可是我早就告诉过你了啊···我和她之间根本没什么,便连艾媞莱这个名字在这之前我都不曾听到过。”
“靠!”面包鄙视地伸出了中指,明显不相信我的话。看着他那一副“你谁难道我会不知道”的嘴脸,我不由感慨地叹道:“唉,为什么这年头说真话的时候总是没人愿意相信呢?”
“切~你小子就吹吧你!”面包一脸鄙视的模样看得我极度不爽,偏偏他小子还自以为是的道,“难道你以为你小子会比我帅吗?就算是你小子跟我一样帅好了,你以为这样子便能让艾媞莱这不属于人间的女神动心了吗?”
“再说了···”面包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揶揄道,“我可是听说,当时女神大人可是用了一句很经典的‘你来了?’这样子说的呢···”
“呃,这个···”我苦笑,并不是我不想分辩,而是我确实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分辩,双手一摊,我不负责任的答道,“这个我也不清楚哩,可是我是真的不认识她啊···之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难道你不清楚吗?”
“你这么一说的话,好象也有些道理···”面包的手托着下巴,一脸沉思,“的确,你又没有我帅,也没有我酷,也没有握有钱,哄MM开心的手段更是跟我不能比,要说她会被你骗上手的话简直是不可能的···”
“呃,你这么说的话,是在为我解释吗···”挠了挠头,我忍不住摇头苦笑,“怎么我听起来一点也涌不起一星半点感激你的感觉呢?”
“你这是典型的忘恩负义类型···”面包随意的摆了摆手,“大度”的道,“不过算了,像我这么英军潇洒风流倜傥高大威猛英勇不凡···(以下省略无数自夸词语5000字),绝对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怪你的···我们可是好!兄!弟!啊!!!”
我靠!那你小子为什么这么用力地拍着我的背啊!而且一下比一下还重!这样子还说你没有怨恨?我靠!看你那眼神,那你那神情,那怨恨,深了···
四处转了转,没看到剩下的那家伙,我下意识地问道:“对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在?永哥呢?永哥怎么不在?”本来还想找他商量下该怎么办才好呢?难道要我问他?瞥了一眼身旁仍然陷入自恋倾向中无法自拔的面包,我下意识地又摇了摇头,算了,问他的话,跟没问也没什么区别···
“哎,别说了···”面包摆了摆手,一脸不耐烦地叹道,“你小子就不用说了,自从有了那只蝴蝶之后,就开始经常夜不归宿了。你这金屋藏娇的家伙总算还有个理由,谁知道永哥那家伙发什么疯,竟然也像你一样渐渐的开始夜不归宿,天天泡在图书馆里面不知道在研究些什么东西。课也经常不去,你们这两个家伙啊,你们知不知道自己欠的课已经足够开除你们两个四五次了啊?”
“呃···没这么夸张吧?”我微微苦笑,“如果真的这样子的话我应该早就收到学校的警告通知了吧?”
“哼!要不是我帮你们两个顶着的话,你们两个早就收到学校的通知了。”面包轻哼了一声,“你们两个家伙,一点都不知道感恩图报!你们不会是看我老实就故意这么欺负我吧···”
翻了翻白眼,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竖起了第三根手指尾表示我心中的不屑,鄙视道:“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