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启哲用给完颜宗望吊唁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把金军的统兵将领和士兵分开了,契丹将领随即取代了他们的位置。莫启哲向韩企先点了点头,示意他立即集合军队,要在他摆平这些金将之前,防止金兵哗变。
带着大大小小二百多名将军,莫启哲再次转回了临安。这次他是直接驰向了皇宫,到了宫门他也不下马,直接就骑着进去了,一副“悲伤到什么都不顾了”的样子。众将领一见大将军这般伤心,都认为不枉了都元帅如此宠爱他,莫启哲也确实是对都元帅忠心。
在守卫皇宫的骠骑兵带领下,绕过重重的宫殿,众将领来到了一座叫奉元殿的宫殿前。
莫启哲看了看殿上的大匾,道:“本帅认为这个殿名起的最符合现在的情形,‘奉元殿’就是供奉都元帅的宝殿之意!”
事实上,之所以把完颜宗望的尸首放在此殿,是因为其它的宫殿都被拆得七零八落了,只因这座奉元殿是个皇室祠堂一类的建筑,里面供奉的是赵家祖先,莫启哲没有拆它卖钱不是看在赵构的份上,而是看在香宁公主的面子上,总不能让自己老婆的祖先都没地方住吧!奉元殿这才保有了屋顶上的那几片琉璃瓦。
一进大殿,莫启哲当先跪倒,以膝代步,爬到了一具巨大的盘龙棺木之前,放声大哭,虽然是干打雷不下雨,可单听声音却是听不出来他到底是不是真心的。莫启哲用一只手遮住了脸,另一只手则猛拍大棺,哭道:“都元帅啊,你老人家怎么就这么走啦!你怎么可以抛下我们这些属下呢!这可让我以后怎么办呢,你把这么重的担子交给了我,可让我怎么挑得起来啊?都元帅你听到了吗?你快快醒过来吧!”
那两百多名金将一看大将军都哭开了,那咱们也得跟着一起哭啊!众人一齐在大棺前跪倒,同放悲声。
这时,萧仲恭从殿外进来了,他处理完西城之事就赶回了皇宫,正巧碰上赵构和完颜宗望这码子事,他自然就开始忙里忙外了,他进殿是给众人送孝服来了。
萧仲恭一见莫启哲跪在大棺前正痛哭呢,急忙走过来,对着莫启哲低声道:“大将军,你哭错人了,都元帅的遗体还没送过来呢!”
“啊?还没送过来呢?”莫启哲抬起头来,问道:“那这棺材是谁的啊?”
萧仲恭回答道:“是赵构的!”
莫启哲一听这是赵构的棺材,立马儿急了,难道说赵构伤重不治而死?
萧仲恭连忙解释道:“赵构没死,这棺材只是他为了以后驾崩提前预备的。”
莫启哲一听这话才放下心来,这个赵构玩什么花样,人还没死呢就先把棺材预备出来了,他还真有超前意识。
宋朝的皇帝都对身后事极为看重,在皇帝一登基的时候就要选好风水宝地,在那里开始修筑陵墓,而死后盛尸体用的棺木更是讲究,要用金丝楠木造成,皇帝活着的时候,这具棺材每年都要上漆,直到皇帝驾崩时为止。因为赵构是南宋的开国皇帝,所以奉元殿中自然不会有其他皇帝的灵枢,这具大棺材其实就是赵构为自己百年之后准备的,停在这殿里每年上漆。
莫启哲问道:“那都元帅的遗体呢?”
萧仲恭轻声道:“都元帅的遗体要先沐浴净身才行,然后才好穿上寿衣入殓啊!”哪有直接就把尸体放进棺材里的。
莫启哲听完后,脸上红一阵白一阵,这面子可丢大了,嚎啕大哭一场,竟然哭错了对象,对着具空棺材卖力表演有啥屁用,还不是浪费感情!
跪在前排的一名金军大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他也停住了哭泣,十分尴尬地看着莫启哲,而后面那些正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哭得正起劲儿的将军看到他俩不哭了,也都停止了甩鼻涕,莫名其妙地看着莫启哲,心中都想:“怎么又不哭了,大将军又想出了什么新点子来表示忠心?”
刚才还哭声震天动地的大殿内慢慢安静了下来,一传十,十传百,金将们都知道哭错人了!他们纷纷交头接耳,有没有搞错,这位莫大将军一进大殿便又哭又叫的,可叫了半天竟叫错了地方,结果害得自己也跟着哭错了!
此时莫启哲这个难堪就别提了,看了看满殿将军们悻悻然的表情,他大怒道:“他妈的,这都怪那个刺客,要不是他能有今天这事吗?来人啊,把他给我带上来,我要把他千刀万剐了!”
他这一转移话题,将军们也赶紧点头称是,一致表示要给都元帅报仇,将那刺客刨心挖肝,祭奠都元帅的在天之灵。所有的将军都哭错了人,所以他们也都想赶紧把刚才那丢人的事忘了!
吴璘被几个骠骑亲兵拖着进了大殿,往地上一扔,吴璘受了重伤又挨了完颜宗望亲兵的一顿暴打,这时已经死去了,亲兵们拖进来的其实是一具尸体。
莫启哲才不管这刺客是死了还是活着呢,他现在要的是挽回面子,一见吴璘进殿,他也不审问,非常威风地一挥手,道:“砍了,活祭都元帅!”
亲兵领令砍下了吴璘的人头,用个大木盘装好,可现在灵堂还没设好呢,亲兵不知该把这头放在哪里。莫启哲不耐烦地道:“就放到地上就行了。”亲兵依言把木盘放在了棺材前。
莫启哲转了转眼珠,道:“本帅有点头疼,要出去休息一下,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一会儿都元帅的遗体送来的时候再叫我来。”说着他站起身来向殿外走去。
满殿的将军们见莫启哲自顾自地叫起“本帅”来,虽心中还有些疑问,可没人敢挑头出来问,大家都低下了头,默不作声。莫启哲走到殿门时忽然停下了,问道:“这里谁的官职最大啊?”
跪在最前排的那名大将一听莫启哲这样问,急忙应声道:“我……属下的官职在这里是最大的。”
莫启哲点了点头道:“啊,是纥石烈哪!你现在是什么官职?”
这名叫纥石烈的大将脸上露出尴尬之色,比刚才哭错了人还尴尬,他本以为莫启哲知道自己的官职呢,挤出一丝强笑,他回答道:“属下现任昭勇上将军之职。”
“昭勇上将军?那是几品官啊?”莫启哲总搞不清官职名称和品阶之间的关系。
纥石烈道:“是正三品。”
莫启哲心想:“正三品,本帅原来是从一品,比他大多了。现在做了元帅,怎么都能算是正一品了吧?”对纥石烈摇了摇头,道:“谁让你笑嘻嘻的啦?都元帅刚去世,你就敢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纥石烈吓得一哆嗦,好么,这位代理都元帅还真难伺侯,我为啥挤出笑容来?还不是想讨好你,你倒挑起我的毛病来了。他忙换上一副悲戚之容,道:“是,是,属下不该笑。属下只是想到以后可以在大将……大元帅的旗下,纵横天下,共灭敌寇,所以心中高兴,不免露出了一丝笑容,决不是对都元帅有什么不敬,还请大元帅见谅。”这一番马屁拍来,让莫启哲想发火都发不起来。
莫启哲虽然脸上一丝笑容都没有,可心里却乐开了花,他道:“我要出去,这里就交给你了,你要约束好大家,不许随意走动,那是对都元帅在天之灵的不敬!明不明白?”
纥石烈急忙点头表示一定按大元帅的交待办,可其他将军们听了却都是心中不以为然,随便走动就是对都元帅的不敬,那你是不是也应该留在这里啊?带头走的就是你,你竟然还要我们不动地方,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莫启哲明知众将心中不满,可这时也没功夫答理他们。他走出大殿,快步向宫外走去。
萧仲恭随后跟上,他先向后看了一眼,这才问道:“大元帅……”
莫启哲立即打断他的话:“我想以后还是叫我都元帅吧,我不喜欢别人叫我大元帅,那不是和完颜老蛋一个等级了吗?哼,我一定要比他高一级!”
萧仲恭忙改口道:“都元帅,现在完颜宗望的部属将军都在那个奉元殿里了,我们要不要调一队骠骑军过来,冲进去把他们都……”说着,萧仲恭做了个杀的手势。
莫启哲想了想,摇头道:“不好吧……”
“都元帅,他们可都是女真人啊,是地道的金国将军,和我们可不是一条心的,我看就趁这机会把他们全都除掉,然后把骠骑军的军官分到那十万大军中去,再把士兵进行混编,对新编的军队加强统治,这样才能最大限度的利用完颜宗望留给你的好处啊!”萧仲恭建议道。
莫启哲向外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心道:“这也太狠了,由于突然继承了完颜宗望的权力,这些猛将心中难免有些不服,可不服归不服,有罪是有罪。这些将军到现在为止还没有造反,总不能因为以后也许要发生的事,就杀掉现在没有过错的人啊!”
他再次摇头否决道:“不行,不能这样做。他们现在还不是敌人,我如果要把以后可能会为敌的人都杀掉的话,我就不会把临安让给完颜宗望,更不会请他进城。而且这不是杀一两个人的事,二百多大将呢,能说杀就全都杀了嘛!”
萧仲恭却理解成莫启哲又在玩假仁假义的那一套,明着说要讲仁义,实际上是要杀人,他立即顺着话茬道:“是,还是大将军想的对啊,现在是现在,以后是以后,两者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莫启哲叹了口气,道:“你知道就好,我现要去城外,这里的事就交给你了,你好好照看着点儿,别出乱子。”
萧仲恭向他一抱拳,道:“都元帅放心,这里的事我会办好的,决不会出乱子!”他错以为莫启哲这句话是暗示要“行动”。
莫启哲这才重又起步走出了皇宫。
送走了莫启哲,萧仲恭叫来了一名骠骑军的千夫长,对他低低说了几句话,那名千夫长听完后大吃一惊,满脸的不可置信。萧仲恭道:“这是都元帅的命令,你去办吧!”
千夫长喘了口粗气,道:“是。”
莫启哲到了城外后,招来了韩企先,对他道:“我觉得把军队混编一下会比较好一些,你说对不对?”
韩企先点头道:“好啊!这些部队和新招的临安部队不同,他们本身就是能征惯战的精兵,把他们和咱们的契丹兵混编是不会让战斗力下降多少的,顶多也就士兵们在刚开始时有点儿不熟悉罢了。”
“那就好,现在就开始混编吧,把咱们的队伍也都叫到这里来。”莫启哲下令道。
韩企先没听明白,又问道:“大将军你说什么?混编,现在?”
莫启哲点头道:“对,就现在。”
“可宗泽的宋军现在就在对面哪,咱们在这里整编部队,他要是趁势发动进攻怎么办?现在可快要天亮啦,正是发动拂晓进攻的时候。而且混编这么多军队可要时间的啊,就算是简单地改编一下也来不及啊!”韩企先感到这事不能操之过急。
莫启哲道:“宗泽那里好办,我这就给他写封信,告诉他赵构在我手里,他要是想救回皇帝,那就十天后来临安城下和我谈判。十天的时间够不够?”
韩企先苦着脸道:“试试吧,简单地混编一下应该没问题。”
“那你就去办吧,我去给宗泽写信。”莫启哲叫亲兵搬来个桌子,提起毛笔,用歪歪扭扭的一笔烂字给宗泽写起信来。
天色渐亮,清晨的阳光照在草叶的露珠上,反射出七彩的光芒。
宋兵们一整晚都没有好好休息一下,对面的金兵不住地喧哗吵闹,士兵们一会儿跑到这边,一会儿又跑到那边,也不知他们在折腾什么呢。金兵们折腾个没完,宋兵们只好陪着,二十几万人排好队形,直挺挺地站了一宿。可一直到了天亮,金兵也没有任何行动,宋兵疲惫不堪,实无力气主动向金兵发动进攻了,宗泽只好取消了原订的拂晓作战计划。
拿出干粮,宋兵们东一块西一堆地坐在地上吃饭。这时,一匹快马驰到了宗泽的营地之前,马上那人高声叫道:“宋兵听着,我是大金国都元帅属下,特来给宗泽老狗送国书来了,里面有关于你们皇帝的事情,你们快过来个人接信!宗泽老狗,你如是狗就快点儿过来,我给你送信来了!”
宋兵一听他这么骂人,都想:“如果过去,就等于承认了宗老将军是狗,如果不过去,那封有皇帝消息的信就拿不过来,这可怎么办?”
一名宋兵用弓箭对准了那信使,叫道:“金狗看箭,等你死了我们再去接信!”话落箭出,向那信使射去。
这箭射得太光明正大了,失去了偷袭的作用,那信使一挥马鞭便把来箭击落,笑道:“嘿,你们这帮碎杂儿真是卑鄙,两国交战不斩来使,你们却向使者放箭,可见你们的品格有多低劣了。哼,我这就回去告诉都元帅,赏赵构一百鞭子,为我报这惊吓之仇!你们有种便再放箭啊,射死了我,都元帅就砍下赵构的手脚为我报仇!要不要试一试?”
说完,这信使把那封信往地上一扔,随后调转马头返回金营,他故意把马速放慢,等着宋兵再放箭,可宋兵们一听金兵要折磨皇帝,那谁还敢向这人射箭啦,只好眼睁睁地看着他姗姗然地走了。
宋兵有人把信拾起,送到了宗泽手里。宗泽打开信一看,内容很简单,就是要他十日后来临安城下谈判,只许带十名随从,宋兵大队要离开护城河三百丈远,如果宗泽答应,那莫启哲就和他谈谈赵构的事,如果不答应,那就拉倒,赵构他是甭想要回去了。
宗泽无可奈何,虽然这封信是要他亲临险地,可如果不去莫小狗便不会放皇帝,想起了赵构,宗泽颓然长叹,现在南宋一国可真算得上是肉在砧板,只能任人宰割了。
宗泽在长叹,莫启哲也在长叹。原来,昨天晚上他前脚一离开皇宫,萧仲恭后脚便把一殿的金国大将杀了个干干净净,一人不留,杀完之后还放了一把火,把二百多名大将连同完颜宗望的尸首一齐烧掉,毁尸灭迹。
昨晚,金军的将领们都在奉元殿里待着呢,反正完颜宗望的遗体也没在棺材里,他们也不用装什么忠臣烈子了,大家都聚集在一起,议论着以后是不是应该接受莫启哲的统帅。
这些将军都是正装的女真人,可不是冒牌的,在军中要想出人投地不但要凭战功,更要讲出身,以前莫启哲一来有完颜宗望撑腰,二来他为人随和,所以大家虽然对他的平步青云有些眼红,可也没想过给他下拌儿。但现在不同了,都元帅已死,虽然在临死之前有遗命让莫启哲暂代帅位,可这终究不是朝廷的命令,说不定朝廷来旨另换别人当都元帅呢,莫启哲失了靠山,再想得到朝廷的认可,那就难喽!
有的将军便开始对莫启哲继承帅位这事提出反对意见来了,一个人说没什么,可要是一群人说那可就不得了了。
这些人想起刚才莫启哲哭错人的那件糗事,更是认为他不配统帅大军,大家吵吵嚷嚷地竟得出了一致的意见,那就是不承认莫启哲的帅位,让这小子滚一边去,先向朝廷上报都元帅遇刺这件事,在朝廷没下达旨意让谁继任之前,这十万大军暂由纥石烈统领,直到下任元帅到来为止。
纥石烈这人是个马屁精,官做得大是因为他老妈的肚皮较好,靠了祖上的荫庇所以才当了昭勇上将军一职,平常他也没什么主意,是个谁也不得罪的好好先生。可正因为他无能,所以由他暂代元帅一职,其他将领才不会害怕在这段无主期间有什么迫害的事发生,要不然换了个野心巨大的人暂代元帅,说不定便会趁机排除异已,大肆杀害同僚呢。
金将们正想着废掉莫启哲呢,纥石烈也正想着过过元帅瘾的时候,忽然从大殿外射进了无数箭矢,打断了殿内热火朝天的议论。
随着“嗖嗖”风响,靠近殿门的金将登时躺倒了一片,殿内的将军们虽然不知为何突然有人来袭,但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军人,遇到这种突发事件,比常人有更快的反应。将军们立即四下散开,有的躲到柱子后头,有的抄起桌椅抵挡羽箭,那个纥石烈更绝,竟打开棺材盖钻了进去。
这一轮突如其来的箭雨过后,从殿外杀进了大批的骠骑军士兵,不但人数众多,而且个个都是精锐之士,手舞利刃,进殿之后见人就砍,瞬即间就杀掉了近百名将领。殿中的将领是来吊唁的,没带刀剑等武器,这一下子被突袭,竟无法抵抗。这时,他们都明白了,莫启哲这是要用武力夺权啊!你夺权就夺权呗,干嘛要把我们都杀了啊,这也太狠了吧!
萧仲恭在殿外亲自带兵把大殿包围,打定主意不让一名金将逃走,非要杀光不可。
在骠骑军切菜砍瓜般的屠杀中,除了少数几个悍将在临死前拉了个垫背的之后,其余的将军几乎都是在刚一反抗的时候就被砍死了,骠骑兵往往是五六个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将领,那还有个不把人剁成肉泥的。
杀净金军将领之后,萧仲恭下令道:“每人再补上一刀,一定要确保完全死掉,防止有人装死!”
骠骑兵又给躺了遍地的将军们每人补了一刀,萧仲恭踏进大殿,向中间的那口大棺材看了一眼,道:“把完颜宗望的尸体抬进来,放到这个棺材里。兄弟们处理完就出去吧,准备点火!”
两个骠骑兵把完颜宗望的尸体抬了进来,打开棺材盖,正要往里面放,忽见棺材里躺着一人,竟是那个梦想着做元帅的纥石烈。
萧仲恭哈哈大笑,对着纥石烈道:“你既然这么愿意在棺材里躺着,就不要出来了。来人哪,把他和完颜宗望的尸体绑到一块,让上一任的都元帅和下一任的都元帅做个伴,黄泉路上也好说说话,解个闷儿什么的!”
在纥石烈大声的求饶中,骠骑兵把准备好的木柴堆到了大殿四周,随即点燃了!
莫启哲得到消息赶来的时候,奉元殿已经烧撒架子了。望着还冒着青烟的瓦砾堆,莫启哲摇头苦笑,何必呢,用得着都杀掉嘛!
萧仲恭在一旁道:“都元帅真是神机妙算,他们这帮人果然想废掉你,立那个什么昭勇上将军为元帅,幸亏杀得早,要不然说不定他们也会下手杀咱们的!”
莫启哲叹了口气,心知萧仲恭是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以为自己其实是想杀人,可又想装仁义之士,不好意思下令,所以便由他这个做属下的代劳了。
杀了就杀了吧,就算自己再说什么,也都不可能让他们活过来,反正他们也是想造反,算得上死有余辜。
莫启哲轻声道:“得想个借口掩饰一下,要不然那些死了将军的士兵非得哗变不可。”
萧仲恭笑道:“这个容易,借口我早就替都元帅想好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