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玄知道,修道终究要斩三尸炼虚合道。善、恶、执三尸中连情障提都不提,不是因为不值一提!恰恰相反,而是因为无法分离提出:善是情,恶是情,自身执念亦是情!
太上忘情!圣人不过也是不受情感左右,唯大道是心而已。
若有堪破情障,斩断情孽的大智慧,大毅力。那悟通本源,斩却三尸,成就混元不过是渡河行舟,摇橹随波前行,彼岸便在前方!
堪破情障,斩断情孽需大智慧,大毅力!但若是没有大智慧,没有大毅力的修道之人,又该如何是好?
为避免身堕红尘纠纷,沾染因果业力。找一方清净之地,一心修道便是最直截了当,最切实有效的方法。而且修道之人甚至因恐惧情障中最“恐怖”的男女之情,而称其为心障、魔障,或者情孽!
王母的愤怒何尝不是因为这种担忧和恐惧。鸿钧强令她与东王演绎“天婚”,这必然要沾染男女之情。而她又不能对鸿钧表示不满,释放她的愤怒。所以,便只能将一切不平之气撒到元玄这个“夫君”身上,并乘机斩断两人将来“夫妻”间的纠缠,防止牵涉男女之情!
元玄何等聪慧。虽不知道修道是怎么回事!应该怎么做!但以现代人的先进思维模式,很容易就推断出了王母为何突然向他发飙的原因。
可弄明白是一码事,能理解是另一码事!
元玄前世最容不得的就是别人冤枉委屈他。而他此刻本就对王母没什么想法。确切的说,是还没来得及对她有什么想法。他只是想防备“自己”再被人算计,以致真正死去!却没料到王母说他想和她双修!
在元玄的眼里,这等同于一个美女指着他鼻子骂他好色!子说,食色,性也。可见男人好色是天生的,也没什么。可男人好色当面被一个美女指出来,这就是一件极其下不了台的事情!等同于说他很没品!
元玄一时还摆脱不了后世这种正常男人的想法。此刻被王母一个女人不但冤枉,还用“好色”这种话一呛,顿时心中掀起一阵恼火。
“东王实力本就不比她弱,我便不需要惧她!将来和她也不过只有“夫妻”的空名份,我也犯不着对她怜香惜玉!再说,对这种只屈服于实力的强势女人,只能采取更强势的手段!”
元玄打定这一连串的念头,便恢复了平和,戏虐般用目光上下逡巡着王母的曼妙身材,故意羞辱她!
却不想元玄自己不过是个得了东王法力、认识的普通人。虽然天资聪慧,悟性极高,但终究思想上是个未入修道品流的凡人。不说心态还是个争强好胜的学生心态,就是对女人的认识,还是多以相貌先进行界定的!此时他去用目光羞辱王母,却禁不住被太真玉女喉婉神仙都难抵挡的风采吸引,竟然眼光迷离,神魂迷失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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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个帝俊!看我不废了你的贼眼!”
王母听元玄说出“夫是天出头”这等狂悖的大话,就已愠怒!接着见他贼亮的对目盯着她上下打转,还越来越不成样子!不但目露色光,而且形态更是无耻到了极点!顿时出离了愤怒,也不再和元玄理论,玉碗翻转,就从腰间扯出一把铲状的银色法宝。
法宝是一把铲状虎牌。狰狞长着大口的白虎头是牌子的大铲,虎身瘦狭成牌子手柄,四只爪子斜缩进去。就如一只大头虎被打成薄饼,但却不失白虎狰狞威猛之势!
王母玉手一扬,一阵阴煞真风从牌子上的虎嘴荡起,挂向元玄。风声如猛虎狂啸。
元玄见王母边说边出杀招,顿时受惊,没了绮丽心思。回过神来,心道,好恨地婆娘!便气恼的一招手,撑起一打开就大放红光的暗金色天罗罩日伞,潇洒往空中一举。
天罗罩日伞在元玄手中只是一旋,眨眼就将王母放的那阵恶风收了。
王母恨恨瞪了元玄一眼,将白虎风神牌往腰间一插,神色威凛,活脱脱一个悍妇要骂街了。只是不将双手插在腰间,却用双手往空中如分水似的一划拉。
只见,一面闪着云光的三寸小旗从她的芥子空间钻出,迎风飘在她胸前。小旗上绣一团混沌云气,云气周围都是素色云纹,迎风猎猎招展着。
——素色云界旗!
元玄一眼就认出了镇压洪荒五方的五方旗中的素色云界旗。顿时心中又是一阵盘算,“不管如何,鸿钧定了天数,我怎么都是她日后的夫君,刚才也说了“夫是天出头”那句话,今日自然不能怯场。否则,日后还怎么让她相夫教子!”
天罗罩日伞虽然厉害,但与五方旗相比,确实差些。不过,周天星斗大阵以及三百六十五颗太古星辰足可以抗衡五方旗。
元玄还在算计,就见王母玉手一展,素色云界旗迎风招展,落入她手中,挥臂一摇之下,转眼就长成三丈多高,一丈多宽的大旗!
王母双足跨开,站定步子,双臂抡圆,不断舞动起素色云界旗。
霎时间,就见一阵阵混沌云气鼓荡,玉京山下一片鸿蒙元气也随着旗子鼓荡起一座座的云山来。
呜。呜。呜。呜,四声风吼,混沌中腾的分出地、水、风、火四条巨蛇。四蛇都在混沌之中翻腾,转瞬张开獠牙大口都猛的向正在施法的元玄狰狞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