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将六魂幡第四尾幡炼好,喜滋滋的出了丹室,这才去见元始。
我这师兄既是护短古板,有最重这些俗礼尊卑。却不知这般怠慢了他,又该如何心里怒我了!
通天心中思量着,已经进了静室,见元始坐在云床上,孔宣侍立一旁,貌似惶惶不安。
“师兄远道而来,通天未及远迎,还请师兄赎罪。”通天立刻上作揖对云床上的元始笑呵呵的赔礼着。
元始心中虽然不满,却是不好发作。毕竟通天不能为了早见自己片刻,便将三千年的功夫白耗了。如果那样,到显得自己不尽人情了。
“师弟多礼了。你我份属同门,又出自同源,那来那么多礼数,何况师弟要炼法宝,却是我来的不是时候了。”
元始对答得体,如此反让通天不好回答了。只笑着坐在一旁的蒲团上,笑道,“师兄见识,师弟自然远远不及。我也便不再行这些虚礼了。师兄今日来,却不知有何事情?”
“虚礼”,通天和元玄那厮混得久了,那轻狂的本性却又见长了。如今竟然将这些三界礼数,天地伦常视作虚礼,却真是近墨者黑!
元始如今没有时间说教通天,只斜眼看了眼侍立在通天身旁的孔宣。
“孔宣,你且出去。我和你师伯有话要说。”通天立即吩咐孔宣出去。
“师弟。本来我和师兄二百五十年前便该找你,让你分担些重责。只是那时未看清天机所在,那玄天有亲自下界算计,师兄弟子——神农,让他叛教投入了他玄天道,如此导致天数大变,我和师兄议定的那立神之人,如今也不知下落了。”
通天听的元始此话,不禁一阵思量。若是说,玄天谋了老君弟子,却也是天数使然。那神农本便是玄天的弟子。只是如今你们议定的立神之人,出了岔子。却是怕想让我拦住玄天,你们好再行谋划吧。
圣人不圣。通天心性尚不及元始和老君,却是正好将这不该圣人算计的事情,看的分外透彻。
“师弟只派弟子多宝去南天,莫非早有打算?”元始不好直说,想让通天设法阻拦元玄成事。只好问他派多宝去南天的事情。
通天听的元始这般问,却是不禁心中哂笑。若说洪荒立神的主角,却是不见得就是某个人说了算。何况那主角自认气运不行,却是怎么都难将这长大事做好。且不说洪荒立神主角都要四教圣人选出那有缘法之人,如此一来少说也有五人。你们不问我的主意,我自然有我的打算,却何必委曲求全,去问你们?可不,这便来找我了。
元始见通天沉吟不语,不知他心中作何打算,却是立即道,“师弟,你让多宝去南天去寻那应命立神之人,独自应付玄天和女娲,却是正和了玄天的意思,我三清同源同宗,却是正好克制他玄天。你却还是收了心思,一心助我和师兄,如何?”
元始见通天沉吟不语,知道他也做着自己的打算。那日在玉虚宫,他和老君商定去找立神之人,却不和通天商议,便是因通天门下弟子众多,多是卵生鳞毛待角之辈,才不愿让他知道,此时成了这个结果,却不得不来见通天,让他阻难元玄,方便他们找出那洪荒立神的正主。
呵呵。如今才来请我,却是晚了。如今却对我截教再好不过。通天本来见元始时还担心他拿师兄的名头压他,责他不见之礼。此时却见元始一番商议的态度,却是心中愈发高兴起来。
“师兄,这却怪不得师弟,若说我那弟子多宝,他确实有些才学,去南天这才二百五十年,便即将我三清道法传遍南天十二万九千六百里地,他在南天宣讲我三清道法,如今到处都是截教道场。却是大大的为我三清教争得无数福缘。”通天不接元始话,只说多宝在南天的成绩。
元始自然明白通天这时坐地起价,去不得不忍着怒气道,“师弟辛苦我和师兄自然长记心中。那多宝却是极为出色,玄天那厮甚少赞誉别人,也当年称多宝为玄门二代弟子中佼佼者,他的功德,理应享受南天生灵供奉!”
元始一语既出,通天都不由一惊。洪荒南天不知有多少生灵,这一句话便愿意让多宝作南天之神,我这师兄却是真愿下本钱!
通天见元始话都说到这份,也不好再多求什么,便开口道,“师兄如此抬爱晚辈,师弟代多宝谢过了。只是若师兄若能答应师弟一件事情,我便替师兄担下玄天的因果。”
元始见通天再不虚伪,说出了实话,只好应道,“师弟但说无妨,只要过了这三界立神之事,一切都好说。”
通天听元始答的爽快,却也不由豪爽起来,顿时从蒲团上站起,看着元始道,“五百年必有王者兴。师弟只求我门人能作那一代帝王之师便可!”
帝王之师!这话你通天也张的开口!元始霎时心中一怒,脸上都变了颜色。
通天见的元始如此,却是坦然而坐,看元始如何回答他。
“哈哈,哈哈。”元始忽然从云床山站起,干笑两声,这才看着通天道,“这又和不可!五百年人间必有王者兴,师弟不过要个帝王之师。为兄便答应了,只盼师弟做好自己分内之事!”
元始干笑两声,通天便以为元始要怒了,不由有些担心,此时见元始忽然答应下来,却是不禁心中有些疑惑,再看元始神态,知道他答应的勉强,却因此反而更加相信起来。
“如此甚好,让师弟送师兄出去。”通天见元始起身要走,立刻上前说道。
“不用!师弟还是去选那帝王之师的门人吧!”元始连头也不回,对通天说道。
通天心中高兴,自然不理元始如此,却朝着元始远去的背影躬身行礼,高声唱道,“恭送师兄。”
通天高兴,自回去选那帝王之师不提。元始出了金鳌岛,却不禁心中冷笑,“这人族的帝王之师你却想让你那写卵生的鳞毛代角之辈作。却不成有心和师兄和我为难!这帝王多了,任你选个,到时候却怪不得我说话不清楚了!”
元始和通天心中各自算计,却是正为日后商周封神埋下了祸种。且不说三清心中各有算计,准提和接引另有计较。便是元玄和女娲虽然是携手合作,却也各有打算。可见这圣人不圣,本身便是混元大道,乱而有序,包罗万象的体现了。
元玄将太阳星幡和太阴星幡给了一对儿女,让他们去好好修炼周天星斗大阵后,他便坐在天地蒲团上冥思起来。
时日转瞬,转眼九个寒暑已过。眼看就要四教再商之际。这日元玄从蒲团上坐起,却是将天光大开,神游太虚,去看洪荒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轩辕自从得了元玄赐予的内经心法,回到地皇神农宫中后,便一边助神农处理政务大事,一边勤奋的修炼这元玄只传过他的内经心法。
眼看九年飞逝,轩辕也不再如同二十岁时那般只有一身玄门正宗清气,如今更是有了一套强大的法术。
他娶了西陵之女——螺祖为妻。螺祖本称为西陵公主,是西陵一族君主之女,因种桑养蚕并抽丝、织丝为绸,缝绸做衣,被人尊为螺祖,其人极为贤惠。是以轩辕求神农说媒,才娶下了螺祖。
轩辕虽为地皇神农政相,却也因数年来功绩甚多,是以神农便将轩辕封到了轩辕之丘,这个神农捡到轩辕的地方,让他在那里做个小君主。
轩辕到了轩辕之丘后,通过九年辛苦治理,远近上千部族来投靠他。使他部族不断增大,如今已经在洪荒算的上为数不多的大部落了。
轩辕将野马驯服,教人们骑马射箭。又教他们以马耕代替人耕,使部族人民生活越来越加兴旺。他的妻子螺祖又教人们种桑养蚕,抽丝织绸。人们的生活越过越好。轩辕和螺祖也成了洪荒人民称颂的贤良有为的君主。
元玄见轩辕九年时间便将一个不过万人的小国治理的井井有条,使远近人民来投,已经成了一个有近百万人口大国,心中甚是欣慰。便放下心来,去看蚩尤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元玄这一看,却不由的一惊。却不知改如何来做个评价。
蚩尤自元玄收他做可弟子,并赐予他炼造宝刀的图纸后,便未回神农身前,去做兵相,而是径直回到南天九黎族中,穷尽九黎族之力,竟然将十万大山背阴玄铁才个精光,却是正在奋力炼元玄给他的图纸上那刀柄如同虎头的法刀。同时,蚩尤更是派出九黎族的勇士将整个洪荒南天的巫族都收服了,统一了整个洪荒巫族的十之八九。其兵势浩大,却远远大于轩辕那些骑士军队许多。
元玄自然知道这是天数使然,轩辕和蚩尤天生便是宿命的冤家,这人巫不同族的先天宿命,却是二人在神农座下数年的交情难于化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