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如风逝去,回首时连它的尾巴都难抓住,只有它吹过后的气味满是欢欣的在阳池散开。
此时的阳池巨岛上赫然立着一座巨大的宫殿。仔细看去,却和日宫模样极为相似。雄伟的宫殿前此时站着五个人。
一个一身白色长衫,衣服前后分别有天、玄儿二字的长发年轻人旁边站着四个身形相貌稀罕的人。
穿黑衣道袍,面目张扬的剽悍年轻人静静俯首站在他左侧。浑身翠绿衣服的儒雅风流的年轻人则站在他右侧。
剩下两个人则不敢恭维了。一个红面红须,弓腰驼背,如一只上了河岸的跳虾形貌的道人站在黑衣男子身旁。一个身材瘦矮,面目猥琐的青衣老道则站在儒雅老者身旁。
四人形成鲜明对比,像似故意衬托各自特殊的前后姿态不同的站着。
正中间的道人不是别人,正是道心已成的天玄道人——元玄。
此刻他刚为弟子炼成法宝,将洞府重新修整一番后,准备返回世间。
“蚩尤,你近来和刀魂沟通如何。”元玄开口道。
“刀魂颇为顽劣,对弟子多有抵抗,不过此时我已经可以完全施展他的诸多妙处了。”蚩尤上前毕恭毕敬答道。
“哈哈,看看你们个个样子,不是告诉你们,修道修自心,要放开拘束嘛。怎么都如此拘谨?!为师自开一脉。正要授于你们,好发扬光大,为何都如此违背自心?”不过才二十出头的元玄见蚩尤对自己如此恭敬,其他三个弟子也都那副模样。不由笑道。
“老师,不是您道法有误,是我们都一时不太习惯,很难改过。也不像您一样聪慧,能够转瞬顿悟。所以放不开。”虾精上前半实话,半恭维的说道。
“哈哈,你们说的也对。毕竟人性使然,习惯成自然吧。那就随你们好,只要对老师心中尊敬即可,那些一万多年前的陈俗烂套尽都免去吧。”
“好的,老师。”虾精第一反应。
“尊老师法旨。”蚩尤道。
“是。”扶桑子道。
“弟子领命。”青松道人答诺。
元玄看看四个弟子,心中轻笑,四人中蚩尤最为有名,曾经也法力最强。但确是最为拘礼,都是因为蚩尤现在的肉体是昆仑许飞的。那许飞虽然真灵被邪皇打散,人却还是未死去,所以蚩尤行动间,便受了在昆仑修道的许飞影响。”
“等出去后,你就和你三位师弟去找寻当年洪荒大战争夺天下时,你被黄帝五马分尸的五部分骸骨。找齐后我就为你炼成你的大巫之体。你现在这样子还真是有负你的昔日威名,一点英雄形象都没有,倒如一个小白脸似的。”元玄看到曾经单是魂魄就不惧佛道合击、圣人算计的蚩尤现在这般毕恭毕敬的模样,心中一阵不舒服,一种淡淡的失落让他无比压抑。
“好了,我们分头行事。你们互相照应,自然可以横扫天下佛道。记住,凡事扶桑子都要用玄龟天书演化算计好再行动。都去吧,如果实在难敌,就躲回阳池,用那宝鼎传信给我。”元玄吩咐好后,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殿门前。
“师兄,你说我们是不是应该变个和你一样帅的相貌才好在人间厮混?”虾精指指自己和青松问蚩尤道。
“别说我,要变自己变去,我是正儿八经的五行宗掌教,在世间也好歹是人人尊崇的一代宗师人物!不需要靠那无所谓的相貌混吃混喝!”青松道人不及蚩尤回答,就抢先和虾精划清界限。
“唉呀,我扶桑子怎么如此命薄,原以为屈身东王门下当个弟子,好歹也能混个大师兄当当!不想被蚩尤小子占了。这都算了,蚩尤也算是洪荒著名人物,我虽然是年长些,但屈身在他之下也可以忍受,谁想到还要让这两个傻瓜站在头上,作我的师兄!我,我怎么如此被悲惨啊!老天啊!你对我太不公了……”相貌儒雅的扶桑子满脸鼻涕眼泪的扶着山门,顿足捶胸后悲伤的坐在地上。
此刻虾精和青松都双眼互瞪。各自双手塞着耳朵,一脸抓狂忍受着扶桑子滔天冤屈和耻辱。
蚩尤站在原地置若未闻,淡淡道,“哭够了嘛?闹够了嘛?是不是都想让虎噬安慰你们!”
“嗯。走了走了。”扶桑子闪电般从地上做起来。指着蚩尤道。
“蚩尤,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已经让你作大师兄了。你还欺负我,难道你不知道我老人家年龄大了,用玄龟天书卜算时容易老花眼嘛!”扶桑子威胁道。
“那你就试试看,看你需要不需要让人帮助你修理修理眼睛!”蚩尤冷冷道。
“啊!”扶桑子和青松道人一阵惊讶。老师刚走就开火了。
“散了吧,散了吧。反正老师的道,就是人道,你们都走吧,我到时求老师不把你们人道毁灭就好,都去吧。”虾精插嘴道。
“轰轰轰。”三声响后。
蚩尤黑发往后飘扬,手中虎噬刀不断鸣响。周围地上躺着三个如被电击雷劈过的人。
古城西安,元玄的养父元和此时正立在暗室中祈祷着。那暗室大殿上之上立一巨像,约有五米多高。那像莽头人身,脚踏两条黑龙,手缠青色大莽,全身黑色鳞片,样子很是狰狞凶恶。
巨像左侧还有尊小像:人面蛇身,九只人头长在一条蛇身之上,样子邪恶无比。
中间巨像下祭拜着一把长约四尺的青色长刀,刀身狭长,线条流畅,正是那把人间有名的战神刀!
“先祖,元玄已经修道五年了。他说三年后一定回来,现在还未归来。只是不知道被什么事情耽搁了,你一定要佑佐他,不要出什么事情,虽然他不是我们元家血脉,修不了我们家的法术,但是那卷《符阵秘要》他能看懂,日后肯定不是平凡之人,等他回来,我便将戮妖刀传给他,日后便让他和大哥的女儿元白结婚,这样算来便不是外人了。你一定要保佑我们平平安安……”
元和正在祈祷,忽然听的门铃嘟嘟的响起。他赶紧收拾好,出了暗室去开门。
“你们两个怎么了,这么慌张!”元和一开门,便看到元白和元明站在门外。
“二叔,这次他们打上门来了,你快看!”元明急急的说道,指了指后面刚出电梯的几个人。
“难道家主之位和戮妖刀真的要落在这帮心术不正伯叔辈手上嘛?!”元白叹口气,看着二叔元和,指着出了电梯的几人道。
“元明,白姐,你们少给二叔乱说。”一个十八九岁左右的壮实青年对着元明和元白喊道。
“元纯哥,没想到你和那些只知道图谋战神刀的叔伯们一样。算我看错你了!”元明一副痛心无比的样子。
“明弟我也是无奈,你和姐让开吧,让长辈们说话。我们都是一家人,无论那个伯叔作家主,执掌路遥刀和祖神庙都是为了我们家好的!”
“是吗?阿纯。是不是三叔他告诉你这样说的?不然你怎么今天说出这么通顺的话呢?”元白满脸怒气,出声反问道。
“唔,唔,白姐,我,我不想的。可是伯叔说我和你们关系最好,最,最贴近,所有就让我说,他们也说的对啊。”元纯低头支吾道。
“那你就用我们!”元白再次愤怒的道。
“没有,没,白姐我没说的……”元纯还在辩解。
“纯儿做的不错。三伯平时没白痛你。现在不用你和他们罗嗦了。就由三伯来教训他们两个不尊长辈的家伙!”一个年龄四十岁开外的高大中年男人拨开元纯上前说道。
“三叔不是在去戈壁滩探查紫阳玉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元白故作纳闷的道。却把弟弟元明拉在了自己身后。
“侄女啊,看,这就是我这次弄回来的紫阳玉做的镯子,可以抵挡一个三万当量的炸弹的复数攻击。哈哈哈哈。”
“三弟,你都多大了,还是这么爱和孩子吵闹!”元和终于插上了话。
“二哥,大哥死的早。你便是做了家主。如今我们都大了,你也老了,该把戮妖刀让出来了。再说你占着宝刀不用,还不如让弟弟拿出去为我们元家创下个基业来!”被元白等称作三叔的元光道。
“白儿你带明儿先进去,我和你三叔有话说。”元和对这两个孩子道。
“二哥你不用戮妖刀是斗不过我的,但是你又不能用戮妖刀!你若用的话,就有违人类信仰!爷爷曾经让我们发过誓的,‘刀不斩人,斩人者人类共诛之!’,呵呵”元光笑道,似乎胜券在握。
“是你逼我的。难道你认为你的作为就不是违背了爷爷的教诲了嘛!”他说过刀一定要长子嫡孙继承!可现在大哥早死,白儿是女儿身,自然落到了玄儿身上。他现在修道三年未还,你们就想夺刀,夺家主之位!那我也只好以暴制暴了!”元和据理辩道。
“哈哈,二哥。你真以为当年二嫂流产我不知道嘛!当年二嫂流产,又怎么会生下孩子。玄儿不过是你们在外面捡来的。难道你就想这样欺瞒列祖列宗!你若是持强欺弱,那今天我还请来的这几位外人。他们或许不怎么怕你。”
“莺儿,你怎么也来了。云飞,你也来了!”
元和一眼便看到了元玄的救命恩人黄莺儿和方云飞。
“伯父。师命难违,请恕我和云飞身不由己了!”黄莺儿从几个人身后闪出身来说道。
“既然打上门来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你和云飞救过玄儿一命,我一直没找到机会谢过你们,你们便就划下道来。今天我们都了断了!”元和平静的说道。
“伯父,既然你这样说了。那我不提条件就是不尊重你这个对手。我只要你当年在海外孤岛上捡到的那本《符阵秘要》。他是我们师门好不容易夺回的。最近我们已经查清,三十年前它掉落到在了海外孤岛。只要伯父交给我们那本书,就算两清了。”黄莺儿已经少了三年前的顽皮。
“那本书被玄儿带走了。你重新提过。”元和语出如风。既然是敌人,那就没有寒暄的意义!
“元施主,贫僧峨眉山普贤斋定慧有礼了。”站在方云飞前的秃头僧人上前说道。
“元施主既然和我徒儿有干系,贫尼也不好插手这事,但是菩萨旨意难违,还请元施主结个善缘。”一个手中托着白玉净瓶,瓶中插着垂柳的女仙般的人物上前客套着。
“三叔还真是有长进!竟然敢忘了祖庙墙上刻着的“非家主后人,见佛陀诛之,遇道士避之!”的遗言,还请来了峨眉山普贤斋和普陀山落迦宫的僧尼!侄女敬仰啊!”元白忽然出来说道,原来她刚才不过进去把弟弟安顿好了。
“我也不和你废话。你倒是让与不让,交与不交!”元光一阵动怒。
“你要是嫌没丢够元家列祖列宗的脸面。就尽管借别人的力量来对付自己人!我虽然不过是代家主,但决不让你得去宝刀。今日纵使死在祖庙玄水殿上,也是不会偷生人间!”元和口中大言如山,顿时让元光和几个弟兄子侄一阵喧嚣。
“海难大师,定慧大师,动手吧。不要让这妮子和我二哥蛊惑人心。”元光气的吼道。
“莺儿。出手吧。记着不要伤人性命!”落迦山海难大师对徒弟黄莺儿说道。
“云飞,你助你珞珈山的师妹去吧。”定慧道。
“呜,”,一阵海螺之音响起。黄莺儿双手把这一个黄玉海螺吹了起来。
“咚咚”几声鼓响,方云飞手中也多出一面手鼓,拿在手中轻轻拍起。
“啪啪。”只见带着眼睛,一脸儒雅的元和拍了拍手,便见几道黑影闪过,几个暗卫已经出来护住在他和元白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