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殷破败、雷开看见前头雷震子背生双翼,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巨口獠牙,拦住他们去路,却是不惧,抬手举剑指着雷震子道:“你来何方妖人,为何来拦我大军捉拿逃官?”
雷震子听的如此,发声道:“我乃文王第百子雷震子,我父王乃仁人君子贤德丈夫,事君尽心竭忠,事亲尽孝至慈,交友以信,视臣以义,治民以礼,处天下以道,奉公守法而尽臣节。却无故被困里城七载,如今守命待时,得命放归回家,为何又来追袭?
如此反复无常,岂是天子之所为?因此我奉老师法旨,下山特来迎接我父王归国,使我父子重逢。你二人还是莫逞英雄,如此回去禀报纣王便是!若非老师吩咐,‘不可伤人间众生。’,否则岂肯轻饶你等,速速回去吧。”
殷破败勇猛,不由大笑道:“管你是妖是人,如此口出狂言,煽惑三军,欺吾不勇,定然让你见识本将军本事!”于是纵马舞刀来取雷震子。
雷震子将手中金棍架殷破败道:“不要来,你想必要与我定个雌雄,这也可以!只是无奈我父王和师父让我不伤你们,我不敢有违命令。如今且让你们看看我的本事。”
雷震子说罢,将胁下双翅一拍,风雷之声大作,遂飞起在空中,脚猛蹬下山头,望下看见西边有一山嘴往外扑着,便道:“待我把这山嘴打一棍你看。”言罢,一声响亮,山嘴被他用手中金棍打塌。
这一招威猛无比,飞人力所能及,顿时把追兵和两个将军吓的往后一退。
雷震子间的此,转身从空中落下,指着二将道:“你等头颅莫非比这山嘴还要结实?”二将见雷震子凶恶,不敢应声。
雷震子又道:“二位将军听且我之言,速速回朝歌去禀报去吧。”
殷、雷二将军见此光景,料不能胜雷震子,况且胁生双翼,遍体风雷并非人类,如今法力高强,那还有斗志,见此只好转马领兵原路返回,再不提追拿文王之事。
且说雷震子见追兵退去,上山来见父亲。文王却正在怔怔发呆,所说文王是大智之人,但见此非勇猛之人,也是觉的不可思议。
雷震子唤道:“父王,今奉你之命,去退追兵,已经将追赶父王的二将殷破败、雷开好言劝回去了。孩儿这便送父王出五关。”
文王怕他又凭借勇猛威慑别人,便道:“我随身有武成王黄飞虎送的铜符令箭,到关前照验,便可以出关。”
雷震子听罢,摇头道:“父王不必如此,若用铜符骑马而行,有误父王归期。如今事急势迫,恐后面又有兵来,终是不了之局。待孩儿背父王一时飞出五关,免得又有事端。”
文王听罢,看看一旁的坐骑道:“我儿话虽是好,此马却如何出得关去?”
雷震子道:“父王且顾出关,马匹之事甚小。”
文王道:“此马随我患难七年,今日一旦弃他,我心何忍。”
雷震子道:“事已到此,父王只好将此马暂且抛弃,况君子弃小而全大,正当为之,不为过也。”
文王听得如此,只好上前轻轻拍马背道:“,马儿啊,非姬昌昌不仁舍你出关,实在是恐追兵复至,我命难逃,我今别你,任凭你去另择良主吧。”文王说罢,挥泪别马。
雷震子见父亲妥当了,让文王伏在他背上,闭上双目,挥动翅膀,腾起空中,往关外飞去。不过一刻,已出了五关,来到金鸡岭落将下来。
雷震子轻轻落下,道:“父王,已出五关了。”说罢,将文王放下背来。
文王听的雷震子说话,睁开双目,脚踩土地,看看四周,见已是本土,顿时大喜道:“七载之后,使姬昌终复见我故乡之地,孩儿,全依赖你的本事了。”
雷震子笑道:“孩儿理应如此。”随即想老师云中子让他将文王送出五关便会洞府的话,便继续说道:“父王,你前途保重,孩儿就此便告辞了。”
文王正自四顾欣喜,听得这话,惊道:“我儿,你为何中途抛下我不顾,这却是何说?”
雷震子只好道:“儿奉师父之命,救父王出关后,便回归山洞继续修道。入今不敢有违师命,是以半途抛下父亲,请父亲饶恕孩儿之罪。孩儿想老师言语定有道理,如今到了西歧地境,父王便安全了。父王先归家国,孩儿学全道术,不久便下山,再拜尊颜。”
雷震子说罢叩头与文王挥泪告别,两人分道扬镳。
却说自圆日救了伯邑考后,却是并未回东天阳池,只在潼关附近的华山上一座道观内安歇。这日伯邑考正在修炼老师圆日传给他的玄天道秘法。却听老师在门外喊他,遂出房去看。
伯邑考见老师站里门外,上前作揖道:“老师唤弟子,是有什么事嘛?”
圆日看看伯邑考浑身真气澎湃笑道:“邑考,你如今功力大增,凭着你的悟性,三年之后修成玄天道法门,想必比许多修道几百年的道人强上许多。”
伯邑考赶紧感激道:“这些都是老师给弟子服食许多仙丹妙药,帮助弟子打通玄关,增加功力的缘故,却不是弟子功劳。”
圆日见伯邑考这样说,也不否认,转个话头道:“今日你父亲姬昌脱难,我便带你去先见见你父亲七年前收的第一百子,再带你去见你父亲。”
伯邑考听的这话,虽然高兴,却是依然平静道:“全听老师吩咐。”
于是圆日施展大法,二人便出了华山往潼关而去,放上云头片刻,便见空中风雷之声大作,从潼关下飞来一个背生双翼,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妖怪。
圆日知道是雷震子,遂停住云头,喊话道:“那鸟人,你可是终南山玉柱洞云中子坐下弟子雷震子嘛?”
雷震子刚辞别父亲,心情不好,见前面有两人驾云而来,有一人竟喊他“鸟人”,顿时大怒,他本不喜如今模样,只是见这般大增法力,又是老师所赐,无法推辞,此时见有人揭他心中之疼,不由怒道:“你那道人,怎知我老师法号?既然知道我老师法号和我姓名,又如何出言侮辱与我,莫非有意轻看我嘛?”
圆日见雷震子发火,知道他才七岁,不过是个小孩,却是不合他计较,笑道:“雷震子,你莫要着怒,便是你老师前来,我也不过喊他一声道友。”
雷震子听的这话,细看飞到自己面前的二人道:“看你二人,那个稍大的不过二十岁,你也不过十六七岁!我老师天皇时成道,活了几千年了,你怎能和我老师相提并论?我看你定是吹牛打诳语!如今,便让我教训你一番,好让你知道我老师的厉害!”
雷震子说罢,急闪风雷二翅膀,大声道:“看棍,便往圆日和伯邑考杀来。”
圆日不想雷震子虽然身高二丈,看似个大人,却终究脱不了七岁孩童的秉性,见他说动手就动手,不由笑道,便让你长兄教训你吧!”说罢看着身旁的伯邑考道:“邑考,用我前日赐给你的那件法宝。”
伯邑考听罢,站定道:“雷震子,我乃是西伯长子伯邑考。你快快收手,不可伤了兄弟和气。”却是手中拿着一柄青翠的扇子,念句咒语,往雷震子轻轻的闪了闪。
雷震子听的圆日的话,虽然不信,但却手中力量减了几分,但想要收手却是已经来不急了,此时见圆日所说的他那长兄出面,说他是西伯长子,又用一把小扇闪他,心中暗道:“坏了,这下收不住手,伤了兄长却是不好。”
却不想雷震子正在担心,却见伯邑考扇子轻轻一闪出一道巽风,径直便往自己吹来,那风一挂上身子,便如万千细针扎人,疼痛无比,只是一瞬,风过后,他已经被扇的翻了几个跟头,差点掉下云去。
伯邑考不想老师赐给他这扶桑华光扇如此威力,自己不过施了最简单的一道咒语,便将雷震子扇飞来,也顾不得其他,往正往下掉的雷震子道:“贤弟,贤弟,都是我为兄不是,这法宝不好控制,你没事吧。”
雷震子身体强悍,片刻间已经感觉不到疼痛,遂闪动二翅,再次回到圆日和伯邑考面前道:“你真是伯邑考,是我父王长子?是我的长兄?”
原来伯邑考毕竟修道不过几日,此时却还是不能飞行,是圆日给他用符,让他身轻如羽,带着他在空中而已,是以方才雷震子掉下,他并未去救,这时听的雷震子这话道:“自然是真的?如假包换,我便是西伯侯长子伯邑考。听老师说,你是父亲七年前所收养的第一百子。”
雷震子听罢这话,立即相信,作揖拜道:“兄长,我正是父亲百子雷震子,刚才得罪大哥,还请大哥见谅!”
伯邑考挥手道:“不知者无罪,弟弟先来见过为兄老师。”说罢,便指着圆日道:“这位便是为兄老师玄天道的圆日道尊,兄弟快来相拜。”
雷震子听的伯邑考这话,心中虽不情愿,却只好拜道:“原来你便是那玄天道圣人之子,号称“玄天小圣”的圆日道人!晚辈见过长辈。”
圆日虽然看起来不过十六七岁,但却是已经活了一千六七百年了,见七岁大小的雷震子如此说话,却不由笑道:“你这顽童和你那老师一个德行,只是未料到一千多年不见,你老实竟然还是这般痴迷那些符阵炼器,将你这弟子也弄成了这符摸样,不过你这一身本领,却是不差的。呵呵呵呵。”
雷震子也听过三界传说圆日的事情,如今听他话中言语极为亲切,也不怪他方才几次得罪,心中方才不快一扫而光,遂和伯邑考拉起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