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邑考在阳池勤修道法三年间,将他体内得自妲己千年九尾狐的那部分真元,早化成了他修为,此一下,便使他道行增加了五百年左右。
后来圆日见他音乐天赋极佳,又教他以音乐修道,如今三年参悟,他已经以乐入道,可以以乐御物,以乐御神,控制人心魂,端得玄妙非常。
此番别离玄天道,圆日赐他三宝,又传他驭人三术,临别时又嘱咐他回家前需做几件事情,随后伯邑考才挥泪别了阳池日宫。
却说伯邑考脚踏老师赐给他的金龙,一路西来,往西歧归路上也未偏离,这日走到冀州地境,便以老师嘱咐,将神识探入玉简,去看老师赐给他践行的驭人三术,仔细看罢,这才明白老师不当时传他的道理,便匆匆往曹州而去。
伯邑考见到了人口稠密地方,不敢扰民,遂让金龙化作一匹骏马,骑马进了曹州,径直往崇黑虎曹侯府上而来。
伯邑考到了曹府前,告知看门侍卫他乃西歧文王大公子伯邑考,要拜见曹侯。
门将见伯邑考风神玉质,极为英俊,知道不假,立即进去禀告。伯邑考在外等候,不多时便见崇黑虎亲自出门来迎。
崇黑虎出得门来,见伯邑考独自一人牵马而来,心下奇怪,却笑迎道:“闻听公子在朝歌遭厄,后来得遇玄天道高人相救,去东天阳池学道,如今想必是修道有成,回家路过我门前?”
伯邑考微微点头,道:“今日来曹侯府上,却不单单因为顺路,盖为曹侯一门日后荣耀而来。”
崇黑虎眉头一皱,道:“公子请里面说话。”
两人进了大厅,分宾主坐定,仆人送上茶后,崇黑虎摒退左右,这才看着伯邑考道:“如今别无外人,公子有话请说。”
伯邑考道:“我如今有话问曹侯,曹侯听了自知。”
崇黑虎道:“公子但说无妨。”
“盖闻人臣事君,当引其君行正道,而且必然忠谏直言,以助君听,使得君王膏泽下于万民,使百姓乐业安家,天下日益安阜,视为正道,君以为然否?”伯邑考侃侃而谈,句句珠玑。
崇黑虎听罢,不停点头赞同。
伯邑考见此,又道:“人臣事君,贵在言忠行证道。伯邑考虽然见识浅薄,却未尝闻听,有身为大臣遮,逢迎君之恶习,并蛊惑天子,残虐万民,又假天子之命令,敲骨剥髓,尽民之力,而肥润私家,陷君于不义,如此之人,负良心而求自乐,可为得人臣?可久立人间,泽及后代否?”
崇黑虎拍手道:“此等恶人,不过长的人之形貌,如何称的上为人?泽及后代,怕毁身亡命就在眼下!”
伯邑考见崇黑虎堂堂君子,直言喜好,拍掌道:“曹侯果然是堂堂君子,耿直性情,可见邑考此番前来没错。”说罢,却是长叹一声,面有难色不语沉默起来。
崇黑虎见此,不知邑考为何皱眉愁苦,大声道:“公子,既然说前来为我崇姓一门,如今怎得沉默起来。”
“曹侯有所不知,此话邑考却是难说也。一个不好,曹侯反怪我言语孟浪,行挑拨之能事。”
崇黑虎性急但却不不鲁莽,听的这话,思虑数息,这才开口道:“公子莫非为我兄长之事前来?”
伯邑考缓缓点头道:“想必曹侯也素闻家兄恶名,只是碍于兄弟,无法评论。”
崇黑虎也知道哥哥侯虎被朝歌百姓称作‘积恶如山,穷凶若虎。’,只好皱眉道:“我也几次三番劝他,却不想他始终不听,如今劝不动他,我也和他许久没来往了。”
伯邑考点头道:“曹侯所行也是人之常情,北伯虽然行事不妥,毕竟是曹侯兄长。只是如今令兄之恶,已经祸及家门和崇州百姓了。”
崇黑虎听的伯邑考这话,道:“公子说的是何事?”
伯邑考道:“曹侯难道不知,我父王受纣王节杖,可行杀伐之举,如今已经和姜丞相骑兵十万围困崇城几日了!”
“有此等事情?”崇黑虎不由问道。
“曹侯,我今日来,便是为此事前来。曹侯虽是散修,想必也该知道,五教众金仙犯红尘杀伐之厄,人间要杀伐代过。
我西歧丞相姜尚,便是阐教弟子,下山就是来代天伐过。如今他是丞相,有杀伐决断之权,不似我父王心善,如今兵围崇城,到时城破,必然崇门遭厄,崇城百姓受难。天地间又多了许多冤鬼。”
崇黑虎听的这话,连连点头,道:“公子说的极是,听说姜子牙在昆仑不习道术,专修兵学,他所到之处,自然公私不论,杀伐果敢不留情面。
只是崇城之事来家兄之事,崇门族长也是家兄,我想化解这危机,也是无从下手,不知如何是好啊。
况黑虎虽然驽钝,但宁可得罪于祖宗,却怎肯背于天下,为万世人民切齿?日后纵有孝子慈孙,也不能盖今日愆尤,黑虎宁愿至于冥下请罪父母,尚可留崇氏一脉,不致绝于崇门绝后也!”
伯邑考见崇黑虎如此说话,自然知道他心中想法,先前黑虎说他不知西歧大军兵围崇城,想来也是假的,如今表露心迹,自己大事可成也。
伯邑考猜中黑虎心思,当下再不演戏,笑道:“曹侯,如今邑考有一良机,你只需依命行事,我保你日后为崇城之主,爵封北伯侯,接掌崇城,你看如何!”
崇黑虎道:“只要能救崇门危机,使崇城百姓免遭刀兵,黑虎愿听公子差遣。”
伯邑考见黑虎答应,当下便靠近黑虎,秘密私语起来。直到邑考说完,黑虎沉痛道声:“只得如此了,为保崇门有后,崇城一方百姓。黑虎必然应公子之命。”
伯邑考见此,上前拍拍黑虎肩头道:“曹侯所行来是正道,日后令兄泉下必然原谅于你。我们这就别过,我还有一事做完,才能与曹侯在崇城相逢了。”
崇黑虎送邑考出门,二人别过,黑虎依照邑考计策往崇城而去。伯邑考自骑了金龙所化骏马出城后,又让金龙显了原形,往西而去。
却说西歧西歧大将南宫施展拖刀计,诱黄元济来追,眼看黄元济追到一马之地,他便忽然勒马回头,手起刀落,将黄元济斩于马下。
南宫将军一刀斩了黄元济,属下士兵上前枭了黄元济首级,遂听得胜鼓声回营。进辕门来见子牙,将斩得黄元济首级报功,子牙大喜不提。
却说崇城败残军马,回报崇应彪说:“黄元济已被南宫斩于马下,把首级在辕门挂了示威。”
应彪听罢,拍案大呼道:“好个姬昌逆贼!今他为反臣,又杀朝廷命官,罪如泰山,若不斩此贼,与黄元济报仇,我誓不罢休。”传令:“明日带大队人马出城,与姬昌决一雌雄!”
一宿已过,次早旭日东升,崇城大炮三声,崇应彪开城门,带大队人马杀奔城外周营,到了阵前,喊着要姬昌和姜尚出来答话。
西歧探马报入中军道:“崇应彪口出不逊之言,如何如何,还请丞相军令定夺。”
子牙遂请文王亲自临阵,会兵于崇城城下。文王乘骑有四贤保驾,八俊随军,周营内炮响,麾动旗旄,文王和姜尚上前对阵。
崇应彪见阵旗开处,忽见一人道装乘马而来,两边排列众将,一对对鹰翅分开。崇应彪定暗观看,但见姜子牙一身道家装束,宝剑鹤氅,银须白发,极为精神,便似神仙临阵。心中就有些不痛快。
子牙马至阵前道:“崇城守将可来见我!”却见一骑飞来,这将头戴盘龙冠,系飞凤结,穿大红袍,披着猩猩血氅,一身黄金甲,胸口护心镜闪动金光,此人张的极为威武,却正是崇应彪。
崇应彪一马当前,见子牙问道:“你可是姜子牙,你为何兴无名之兵,犯我疆界?”
子牙道:“你父子造恶如渊海,积毒如山岳,贪民财物,如饿虎伤人,酷惨似豹狼。蛊惑天子,无忠耿之心,坏忠良,极残忍之行,普天之下,虽三尺之童,恨不能生啖你父子之肉。
今日我主文王起仁义之师,除残暴于崇地,绝恶党以畅人神,不负大王加以节钺专行征伐之意。”
应彪闻得此言,大喝姜尚:“你不过溪边一无用老朽,怎可假借大王之命,行讨伐之举,张杨西歧兵威,何况你家文王乃是大王逃犯,如何还有节钺征伐权利,我看是你家文王假仁假义,见天下大乱,有不臣之心,想趁我父亲不再崇城,意图夺我土地!”
应彪一番言语,将子牙和文王叱住,遂左右曰:“谁为我擒此逆贼?”言还未了,只见一将出马对阵。
文王听了应彪这话,心下却估计起来,又见应彪凶顽,便道:“崇应彪,你少得行凶!”
应彪见文王马至,气冲满怀,手指文王大骂道:“姬昌!你不阴得罪朝廷,立行仁义,反来侵我疆界,这是何故?”
文王肃容道:“你父子恶贯满盈,休要多说。只要你早早下马,解送西岐立坛告天。除你父子凶恶,不必连累崇城良民。”
应彪听罢大怒:“谁为我擒此反贼?”一将应声而出,乃陈继贞。
文王这边,辛甲亦纵马摇斧,大叫道:“陈继贞慢来!休得冲我阵脚!”两马相交,斧刀并举,战在一处。
二将拨马轮兵,杀有二十回合。应彪见陈继贞斗不下辛甲,随命金成、梅德助阵。
子牙见对阵相助,令毛公遂、周公旦、召公、尹公、辛兔、南宫六将齐出,冲杀一阵。
崇应彪见大势人马催动,自拨马杀进重围,只杀的惨惨征云,纷纷愁雾,喊声不绝,鼓角齐鸣,混战多时,早有尹公一枪刺梅德于马下,辛甲斧劈金成。
崇应彪见折了两员大将,只好退兵败回城里。子牙见此,也只好传令鸣金收兵,众将听得胜鼓回营。
崇应彪兵败将亡,进城将四门紧闭上殿,与众将商议退兵之策。众将见西岐士马英虽,势不可当,并无一筹可展,半策可施。
却说子牙得胜回营,欲传令攻城。文王曰:“崇家父子作恶,与众百姓无干,刀剑无眼,如今丞相欲要攻城,恐城破之时,玉石俱焚,可怜无辜百姓无辜遭殃。况孤此来不过是为救民,岂有反加之以不仁哉?切为不可。”
子牙见文王以仁义为重,不敢抗违,自思:“主公德同尧舜,一时如何取得崇城?”
便在这时却听的一声军报到了中军大帐:“大王,丞相,大公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