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伏在我枕边熟睡的人不是洁西卡是谁?
我轻轻抚摸着她金黄色的长发,或许是因为长时间不眠不休,她的头发有些干枯分叉,那时我感觉她仍是十年前的那个小丫头。
与跟爱玛相处时有些矛盾的心理不同,跟洁西卡在一起的时候,我心情总是轻松愉快,而不用顾虑我的那两个大仇人。
我这个细微的动作将洁西卡惊醒,她呆了一下,脸上露出抑制不住的狂喜,眼泪直往下掉:“文森,你,你总算醒了。”
我动了一下,只觉腰酸背疼,勉强坐了起来,伸手轻轻拭去她的泪痕:“我还没死,你哭什么丧啊?”
“瞧你说的。”洁西卡破啼为笑,嗔道:“本来好好的话被你一说就变样了。”
“变什么样了?”我右手轻轻摩挲着洁西卡嫩滑的脸蛋,她不但没有避开,反而用柔软的舌尖轻舔着我掌沿的粗糙皮肤,从她脸颊传来的火烫让我知道她已情欲大动,我的身体似乎突然恢复了活力,右手不安份的从她宽松的颈口滑了下去。
“啊”这个动作超过了洁西卡的承受能力,她急急将我的色手按住,免得我做出更出格的事来。
只是指尖那柔滑酥软的感觉已令我心神荡漾,要不是我重伤未愈,我就,我就
“洁西卡,文森醒了吗?”从房外进来的露西看到这个情形,脸也陡然红了。
我缓缓将右手抽出,若无其事道:“露西姐姐,我刚醒。”
“表嫂,你和文森聊聊,我,我有事出去一下。”羞得恨不能钻地打洞的洁西卡掩面匆匆离开。
露西沉默了半天,问道:“文森,你跟洁西卡是不是已经?”
我故作天真无邪道:“露西姐姐,已经什么了?”
“不跟你说了。”已经身为人妇的露西似笑非笑的看着我,仔细检察了我的伤势,最后下了终审判决:“嗯,都好得差不多了,再躺两天就可以下地走路。”
还要两天?我深深叹了口气,又要虚渡四十八小时的光阴。
我瞄瞄四周,向露西问:“露西姐姐,我们在什么地方?”可别说在费尔穆,搞不好又要逃命。
露西微笑道:“奇格洛呀,你以为是哪?”
“奇格洛?”我高兴的道:“那我不是可以回家了?”
露西白了我一眼:“你想得美,你现在还在服兵役呢,别当逃兵哦。”
我苦起脸道:“我九死一生,好不容易保住小命,难道非要我死了才能解脱?”
露西叱责道:“不许说这种不吉利的话。”
“洁西卡!”我虽然躺在病床上,却一眼发现在门外躲躲藏藏,不敢进来的洁西卡。
洁西卡羞答答的走了进来,她出去了一会,头上罩上薄薄的纱巾,使她更多了种神秘感,那身一成不变的牧师袍也换成一件华丽的白色丝质褶边长裙,恰到好处的勾勒出她无限美好的身材,胸口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令我直流口水,颈中戴着一条好生熟悉的水晶项链,盛装下的洁西卡更增三分娇媚成熟,她这叫什么来着?对了,女为悦己者容,难不成还要我士为知己者死?
露西不知是否有意出洁西卡的糗,一脸愕然道:“洁西卡,你怎么把你妈妈做给你出嫁的衣服都穿出来了?”
洁西卡跺足嗔道:“表嫂,你说什么呢?”
露西笑道:“好了,好了,你们慢慢聊,我先回去了。”
等露西离去后,洁西卡提着裙摆,踮起脚尖原地转了两圈,俏脸绽放出迷人的笑容:“文森,你觉得我这个样子好不好看?”
我有些疑惑道:“好看,不过”
洁西卡不等我说完,又道:“我妈妈说,等人家出嫁的时候,就穿这件礼服。”
“是吗?不过”
洁西卡思索道:“到时你穿什么礼服好呢?”
我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这个有什么关系?”
洁西卡狠狠白了我一眼,声若蚊蚋道:“人家早认定了你,非你不嫁了,所以才穿出来给你看看。”
我有些狼狈的的支吾道:“这个,这个”我可从来没想过会过上那种娶妻生子的日子。
洁西卡似乎怕把礼服给弄皱了,小心翼翼的坐到床沿,握紧我的双手柔声问:“你想什么?”
我牢牢盯着她的胸口道:“没想什么。”
洁西卡将胸口挺了挺:“那你在看什么?”
“没看什么。”我伸出颤抖的右手,缓缓探去。
洁西卡大声道:“文森,你干什么?”
我一把将那个项链抓在手中,仔细端详了半天:“这不是我的水晶之泪吗?怎么跑到你的脖子上面去了?”
当了回小偷的洁西卡涨红了脸:“你答应送给人家的。”
我疑惑道:“我什么时候答应过?”
洁西卡小声道:“你小时候答应过人家每年生日的时候送我两颗宝石,可过去十年了,你一颗也没送过,人家挺喜欢这条项链的,你就送给我吧?”
这个陈芝麻烂谷的事她还记得?我斩金截铁道:“不行。”
洁西卡把手一伸:“那你先还我那二十颗宝石。”
参军前拉克西丝塞给我的那五百金币一半借了不知死活的密特朗,另一半花了一些,剩下的逃难时全部遗失,洁西卡当然知道我的窘景,故意出难题来整我。
二十颗宝石,就是假货也要上百枚金币,天啊,我上哪弄去?
洁西卡添油加醋道:“这条项链怎么看也值不了二十颗宝石啊。”
算了,反正这条链子对于现在的我来说也没什么用处?拿去抵帐也不错,送给小丫头得了,免得她老拿二十颗宝石要胁我。
我放下水晶之泪,毫不客气的在洁西卡胸口摸了一把,坏坏的笑道:“送给你可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个小小的要求。”
洁西卡似乎丝毫感觉不到身陷狼吻的威胁:“既然是小小的要求,那我就答应你吧。”
“我想咬你一口。”在洁西卡尖叫声中,我把她狠狠压在身下,张开血盆大口,朝她迷人的胸口十分温柔的咬了下去。
不知不觉间,我取下洁西卡头上的面纱,肆意亲吻着她性感的红唇。
不知过了许久,耳边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你们在干什么?”
我斜眼瞄着这个搅我好事的恶女人问:“你是谁?”这女人四十来岁,样子挺漂亮,看起来蛮高贵的,不象那种鸡婆啊?
洁西卡暗暗拧了我一把,急急整理着零乱的衣衫,道出一个我不敢相信的称呼:“妈妈。”
我咽了下口水:“她是你妈妈,那这里是”
那女人好象丝毫不介意我刚才的无理,微笑着说:“我是洁西卡的母亲,也是这里的女主人?你是文森.哈特吧?真的谢谢你救了洁西卡。”
“这里是你家?”我白眼一翻,躺在床上,死了。
我舒服的半躺着,由洁西卡这个大美人一匙一匙喂着丰盛的食物,做人做到这份上,也值了。
晚上,洁西卡堂而皇之留在我房内,美其名曰继续照顾我,可惜我有心无力,这么熟的苹果只能看不能吃,真是伤心啊,我发誓等我痊愈以后首先要将洁西卡变成真正的女人。
不能身体力行的我只好用手行动,直弄得洁西卡娇喘吁吁。
洁西卡紧紧抱住我问:“文森,你什么时候向我父母提婚啊?”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似宝石般明亮。
我含含糊糊道:“过段时间吧。”
洁西卡微感不悦道:“那是多久?”
“说不清楚。”我灵机一动,搪塞道:“我现在还是帝国军人,战争期间好象不大合适结婚,要是战争结束的话肯定没问题,所以我也说不清楚是多久。”
洁西卡语气缓和下来:“原来是这样啊,你不是不喜欢当兵吗?明天我去求求我爸爸,让他帮忙找你把转为文职就行了。”
我惊讶道:“你爸爸这么厉害?”
洁西卡嘻嘻笑道:“这个你就不用管了。”
我吻了他一下道:“那我等你的好消息。”
这一等就是三天,我已能下床到处走动,洁西卡家里真的非常大,能在寸土寸金的奇格洛盖这么大的宅子,看来她家一定是个有钱的主,可就她这个有钱人还讹诈了我这个一贫如洗的贫民那颗水晶之泪,真是没天理啊!
在醒来之前,我在床上昏睡了七天七夜,这段时间发生了很多事,叛军完全占领了西方大陆原来属于帝国的北方三省,对帝国的南方四省形成一个包围圈。
爱玛在近十万帝国军的护卫下,一路逃逃打打,渡过雷河时,只剩下不到三万人,在抵达奇格洛后,帝国三大元帅之一的冯.布鲁诺公爵不治身亡,时值同叛军激战的关键时刻,为免打击士气,这一噩耗仅限于帝国高层人士知道。
虽然帝国军近况不妙,可是我逛街的时候并没见老百姓们如何担心,不知道是不是帝国掩饰了战败的真相。
那天和我一起英雄救美的里舍比我幸运得多,第二天就恢复过来,不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他马上恢复现役,继续送死去了。
由于第八步兵军团的整体溃败,军团长也以身殉职,逃回南方的余部全都编入了费尔穆的第二步兵军团,我的那些兄弟们也不例外,所以我这个中队长现在实际上是个光杆司令。
洁西卡是个独生女,她父亲好象是个大官,可我这几天只见过她母亲,就是没有瞧见她那个既神秘又神通的父亲。
等了三天,我终于忍不住了,对正收拾残局的洁西卡问:“我的事办得怎么样了?”
洁西卡的笑容有些勉强:“有些阻碍。”
我反问:“你父亲不是很神通广大吗?”我倒底是该高兴还是该伤心?
洁西卡道:“你大概得罪了一个很厉害的人物,你的人事调令只要一到军部,马上就被压了下来。”
“很厉害的人物?”我皱起眉头:“我知道是谁了。”
那的确是个很厉害的人物,天下没有几个人惹得起,那家伙早就等着我送上门去给她摧残。
翌日,我对洁西卡撒了个谎,前往奇格洛行宫拜见多日未见的帝国公主。
爱玛大概早就知道我会自投罗网,见到我后没有丝毫的惊讶,只是轻轻道了声:“你来了。”她消瘦了许多,眼中飞扬的神采亦黯淡下来,看样子这些日子她吃了不少苦头。
本来我还想责骂她弃夫(奸夫的夫)潜逃,可见她郁郁寡欢的凄惨情形,心中一软,所有怒气消失得无影无踪,已到嘴边的骂语又咽回肚去。
“嘉美呢?”见不到她这个影子似的护卫皆保姆,我觉得很不习惯。
“她回去了。”爱玛走到我的身畔,将头轻轻靠在我怀中。
我温柔的抱住她,奇道:“回去了?”
爱玛应了一声,忽然抽泣起来,断断续续说:“嘉美姐姐为了救我,跟那个战神将打起来,结果,呜呜呜!”
我心中一惊,深深叹了口气,轻轻拥吻着她,没有半点占便宜的味道。
许久,爱玛抬起头时,已是泪流满面,她硬咽道:“是我任性,才害死了嘉美姐姐和布鲁诺叔叔的。”
以前我一直当嘉美是吉丝的帮凶,可是听到她的死讯,我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反有些兔死狐悲似的难受。
爱玛紧紧盯着我:“文森,你答应帮我做一件事好不好?”
我反问:“什么事?”
爱玛道:“帮我杀了战神将,为嘉美姐姐和布鲁诺叔叔报仇。”
我苦笑道:“只怕卑职有心无力?”为他们报仇,无异于帮吉丝和维尔托德的忙,和整个席尔瓦王国为敌,这不是干亲者痛,仇者快的事么?
爱玛定定的看着我:“文森,我知道你不是个普通的人”听到这里,我心中格的一跳,难道吉丝已经告诉她真相了?不过她下面的话又让我安下心来:“只要给你机会,你一定会成为比我父亲更伟大的英雄。”
我故作谦虚道:“公主殿下也太看得起卑职了吧?”干英雄有屁用?老子才不稀罕。
“我知道你一定做得到的。”爱玛突然从我怀中挣脱出来,望着窗外道:“到那个时候,你就可以向我父皇和母后提婚,让我嫁给你。”
不会吧?她怎么也跟洁西卡一样逼婚?好夫不事二女,我完蛋了!我头皮发麻,支吾道:“这个,恐怕,难说!”
爱玛回过身,俏脸出乎我意料的挂着笑容:“我已经有了计划,你先回伯爵府,过几天你的任命就会下来,到时就看你的了。”
“伯爵府?”我疑惑不解的看着爱玛,暗道难不成我眨眼便成了伯爵?
爱玛微微一笑,却没有回答我,反挥挥手道:“退下吧。”
我心中大骂,被小妖精玩弄于股掌的我感到自尊心受到极大的伤害,却又不好发泄出来。当然,表面上,我还是毕恭毕敬的退下。
我漫无目的的在奇格洛兜了个大圈,回到洁西卡家的时候,已是正午。
洁西卡似个娴慧的妻子,准备了丰盛的午餐,站在门口等我回来。
我搂着她的纤腰,步入客厅,里面除了洁西卡的母亲,还有一个我久闻大名,却缘悭一面的家伙——洁西卡的父亲。
看到他华丽的衣着,及衣服上代表帝国贵族的徽章,我刚才的疑惑立时有了答案,原来洁西卡的父亲是个伯爵,不知道当的是什么大官?
洁西卡娇俏的将我拉到父亲面前介绍道:“文森,他就是我爸爸亨利.维.罗宾逊.胡德洛夫。”好长的名字。
我老老实实称呼他:“伯父好。”
亨利伯爵和蔼的对她女儿的奸夫道:“文森,我小时候见过你,你还有印象没有?”
见我摇摇头,亨利示意我坐下,又道:“我和你父亲可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不过自从他娶了你母亲,我们的来往就少了许多。”奇怪了,从小玩到大,那怎么凯尔是猎手,他成伯爵了?
我眉头一扬,听他的意思,凯尔那个气管炎娶了老婆就忘了朋友。
洁西卡不悦的娇哼一声,亨利哈哈笑道:“不说了,再说洁西卡就不高兴了。”
趁着亨利没有注意的时候,我低声问洁西卡:“你父亲的名字为何这么怪?”
洁西卡也学我低声回答:“我父亲原名亨利.维.罗宾逊,胡德洛夫是我母亲家的姓氏?”
我明白了,他父亲是个小白脸,夫凭妇贵,继承了老婆家的尊荣当上伯爵的,洁西卡不会要我学她老爸吧?我才不干,太没面子,我还不如
我轻声问她:“你父亲是不是伯爵?”
这回轮到洁西卡惊奇的看着我:“你怎么知道?”
我嘿嘿笑道:“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吹牛。”洁西卡不屑的哼了一声。
胡德洛夫伯爵夫人忽然微笑问我们:“你们两个,不吃东西,在交头结耳说些什么?”
洁西卡偷偷在我大腿上拧了一下,假装羞答答的道:“爸爸,妈妈,他,他刚刚向我求婚了。”
昏,小丫头,我什么时候说过?你也太会先斩后奏了吧?我抗议,呜呜呜!
“是吗?”看来伯爵夫妇早有将女儿的奸夫变女婿的准备,没有露出丝毫惊奇的神色,亨利伯爵喝了一口九八五年份,价值上千金币一瓶的白酒,饶有兴致的问我:“文森,你跟你父亲提过吗?”
我闷声道:“还没有。”
洁西卡见我没有否认,娇媚的横了我一眼。
伯爵大人又问:“你准备什么时候迎娶我女儿,还有,你真的喜欢洁西卡吗?”
正当我不知如何回答的时候,伯爵夫人及时阻止了丈夫的喋喋不休:“你急什么?怕洁西卡嫁不出去吗?”被老婆一番抢白的伯爵总算闭嘴。
我度秒如年,总算捱过了这顿午餐,暗暗发誓以后只要有这个伯爵在座就便也不奉陪了。
“你准备什么时候娶我?”一回到房中,洁西卡就问我这个无聊的问题。
我紧紧抱住她道:“现在就娶。”在她的抗议声中,又敷衍了过去。
接下来我度了无所事事的三天,到现在为此,我仍在遵守做人的规则,没有行差踏错,可是我难道就真的象一个平平凡凡的人类度此余生?
“帝国第八步兵军团第三大队第五中队队长文森.哈特在云顿省战功卓著,屡次救爱丽丝公主于危难之中,并在帝国军败逃之际,率第八步兵军团余部历尽险阻,回归南方,表现出卓越的领导才能,为表彰他的卓越功勋,特嘉封文森.哈特为帝国男爵,以雷河省斐德村周边三平方公里的土地为其领地,赐帝国一级勇士勋章,并晋升为第八步兵军团军团长帝国皇储:奥利佛.姆玛姆玛历一一零六年十月十二日。”呜,这哪是奥利佛的诏令,明明是爱玛的手笔,原来她就这么样要我做英雄啊!
宫中的使者宣读完御旨后,又笑眯眯的对我道:“哈特男爵,公主殿下让你现在入宫,她将亲自颁发你勇士勋章。”
我敬了个军礼道:“请大人先回,我马上就到。”
使者将诏令交给我,便即离去。
未婚夫连升四级,洁西卡却一点高兴劲都没有,反嚷着道:“我要跟你一起入宫。”
我笑道:“你去干什么?”
洁西卡嗔道:“我就知道那个小妖精不会这么轻易放过你,哼,现在你是人家的。”我连连赔笑道:“好,好,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等我先去办正事好不好?”
“骗子。”洁西卡不知所以的在我身上乱捶乱打,伏在我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我好不容易从洁西卡的泪弹攻势中脱身,马上赶往奇格洛行宫。
消息传得好快,看样子眨眼功夫,整个奇格洛城的人都知道一个参加军队刚满四个月的新兵三级跳,先是从小兵变成中队长,再从中队长变成拥有军团长,并封为男爵,升官之速,不但空前,而且绝后。
人人都以怪异的眼光看着我,想必我身上“公主奸夫”这四个大字刻得更深了吧。
在行宫的行政厅,也就是奥利佛处理行政事务的地方,我见到爱玛,在场的除了她,还有奇格洛的各位高官,一个个表情严肃,目不斜视,我也禁不住拘谨起来。
令我惊讶的是其中竟有亨利伯爵大人,我到后来才知道他的官衔是帝国西方内务大臣。
我换上将官专用的盔甲,这种锁子甲乃帝国最优秀的铁匠打造,并由数名大法师合数年之力施以魔法封印,不但可以保护我不受一般兵器的伤害,对比较低级的魔法也有比较好的防护效果,看起来威风凛凛,勇猛无比,不愧是公主的奸夫。
在一个简短的仪式之后,由帝国公主亲自为我戴上勇士勋章,并宣布了对我的任命。
然后我无奈的敬礼,说着苍白无力的客套话:“我,文森.哈特,承蒙皇帝陛下的恩宠,将率领第八步兵军团,为了帝国的荣耀,战斗到最后一分钟。”
厅内响起热烈的掌声,我却看得出他们眼中尽是“不过一个乳臭未干的小白脸”“靠着公主的裙带关系爬上来”“帝国迟早会败亡在他这种黄毛小儿身上”等等等等,一切充满虚伪的味道。
爱玛把戴着丝质手套的右手递了过来,尽情展露着她迷人的笑容,一语双关道:“哈特男爵,不要忘记你的诺言哦?”
我心中深深叹了口气,在她手背轻轻一吻,语气掷地有声:“为了公主,为了帝国,微臣将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一帮大小臣子碍着公主的面子,纷纷对我表示祝贺。
我的未来岳父大有深意的拍拍我的肩膀,鼓励我好好干,再接再励,大概也只有他有那么一点真心诚意吧。
最后,帝国公主下了逐客令:“除了哈特男爵,其他人都退下吧。”
接着又是一连三天,我都留宿在公主寝宫,为了报答公主的知遇之恩,提携之情,我尽情奉献着自己的精华,想必洁西卡的嫉火已经燃到行宫来了。唉,我成什么了我?我还是死亡之神吗?
这一天,一个惊人的消息由帝国派往叛军本土的探子传回:“席尔瓦叛军即将攻陷七彩花园,很快将通过梦幻森林将战火直接烧到帝国西方最富饶的雷河省了。”
叛军竟然三线作战,北方由战神将韦伯斯特率领,中部是真龙骑士霍根和帝国军主力对峙,而一直未起烽烟的南方由图尔曼向梦幻森林主攻。
梦幻森林位于奇伦山脉的南端,这个天然屏障将叛军的南部和帝国的南部分隔开来,一旦突破梦幻森林,便可长驱直入对方的平原地带,不过这只是一个停留在纸上的构想。
梦幻森林的中心七彩花园是个独立的国度,这里既不属于叛军,也不属于帝国,那里不但有号称世上最坚固的精灵结界,还是居住着近百万的精灵,在森林里同精通地系魔法和天生神射手的精灵作战无异自寻死路,故而百多年来,从未有哪个军事家敢燃起与精灵一族的战火,可是眼下这个极为大胆的构想即将成为现实,这也意味着帝国西方大陆的领土已经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
眼下帝国军的一半兵力集中在费尔穆与霍根的大军激战,另一半刚在雷河一线高筑防御工事,时刻堤防韦伯斯特战神斗士军团的侵袭,就算是想到,也无余力防御无险可守的梦幻森林边缘。
紧急军事会议的结果是我这个刚刚上任的第八军团军团长承接这个必败无疑的任务。
七拼八凑,把所有正在训练的新兵合起来,再加上奇格洛半数的留守警备部队,总算凑足一个步兵军团的数目,这其中除了轻重步兵,还有弓箭手,骑兵,甚至加上半个魔法师中队及两个牧师小队,不伦不类,大概叫第八混合兵团更加合适吧。
不过话又说回来,要不是我未来岳父和爱玛帮忙,大概连半数都达不到吧?
大概所有人都没指望我带着这伙杂牌军起什么作用?充其量是在梦幻森林将图尔曼拖个一两天,等那时,奥利佛或许就率领费尔穆的救援部队南下了吧?
“伯父伯母,洁西卡呢?”我好不容易从爱玛那里脱身,便急急忙忙来向洁西卡道别。
伯爵夫人令我大失所望道:“你那天没回来,洁西卡一连伤心的哭了好几天,留了封信,说是回军队去了。”
昏,回军队?她所属的牧师军团在比蒙大概早就完蛋,还回个屁军队?
看来我是见不到洁西卡最后一面了,我叹了口气道:“要是洁西卡回来别说我来找过她。”算了,就让她当我是个负心汉好了?免得她知道我的死讯反而更伤心。
在帝国公主豪华的大床上,我渡过了也许是人生最荒诞疯狂的一晚,直到清晨,精疲力尽的我才挣脱爱玛迷人的肉体。
等我穿好盔甲,一丝不挂的爱玛突然从身后紧紧抱住我,等我回过头看她,已是满脸泪痕。
爱玛仰望着我,忽然持起我的手,摸向她平坦的小腹,痴痴的道:“文森,你感觉到什么没有?”
我有些不正经的道:“我感觉你身材不错。”
爱玛啐骂一声,垂下头,轻声道:“人家有了你的孩子。”
我呆了一下,失声道:“什么?”算起来我做她的奸夫刚刚一个月,不会这么快吧?
爱玛有些羞涩的说:“虽然还没有看医生,可是人家感觉得到。”
我嗯了一声,心中苦笑,这下麻烦了,吉丝和维尔托德两个家伙知道我把他们宝贝女儿的肚子搞大了还不将我千刀万剐,再拿去喂狗。
爱玛似乎没有察觉我的疑惑,不停的喃喃念着:“你一定要回来,一定要回来。”在这一刻,我才感到她对我的深深依恋。
我向她保证道:“我一定会回来,我发誓,以创世神的名义。”这是我做人以来最真诚的一个誓言,我大概已经忘记了我曾经是死亡之神,而她是我两大仇人的女儿。
第二日一大清早,我率领我的部队,浩浩荡荡地开向梦幻森林,军部的命令是视叛军动向便宜行事,也就是说我可以在梦幻森林任何地方阻击叛军。
斐德村位于梦幻森林边缘的中心处,很可能成为叛军突破七彩花园后的第一个攻击点,所以我将行军的目的地选定在我的老家,其中当然少不了衣锦还乡的意思。
最可惜的是我那帮兄弟在费尔穆,不但不能同享我的风光,还得要我回家后被村里人问这问那。
那里也是我的封地所在——大片的森林,想想就可笑之极。
我曾经暗暗发誓,谁出一千金币,我就把这个地方卖给谁。
亚瑟村长早就接到消息,率着村里所有人,上至八十老叟,下至刚生数日婴儿,以最隆重的方式迎接斐德村有史以来最大的官——第八步兵军团长文森.哈特。一时间恭贺声,马屁声不绝于耳。
那个伯爵不算在内,他是凭裙带关系一步登天,连姓都改了,哪还是斐德村的人?在大票人的簇拥下,凯尔拍了拍我的肩膀,却没有说话,拉克西丝热泪盈眶,抱住我激动得说不话来,看她骄傲的样子,尾巴大概都翘到天上去了。
等激动过后,我的麻烦来了,首先是老亚瑟犹豫着问:“文森男爵,我孙子跟你一起去参军的,他现在在哪?”
我尽情的表现着尊老敬贤的美德,毕恭毕敬的答道:“劳伦施现在隶属费尔穆的第二步兵军团,他现在是小队长了,您不用担心。”
“我儿子呢?”“还有我儿子?”
我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费尽口舌,总算一一满足了他们的要求,其中当然少了撒谎骗人。
我又询问了经常出入梦幻森林打猎的凯尔,从他口中,我得知一个宝贵的消息:梦幻森林着火了。
理由是梦幻森林靠近帝国一侧野兽急骤增加,有的身上还有被灼伤的痕迹。
这大概是叛军为了攻陷七彩花园而使的一个不顾后果的卑鄙招术:在梦幻森林靠近他们领地的一侧纵火,火势只要形成规模,被我们拖累的精灵们面对滔天的火势亦将束手无策,恐怕连号称天下最坚固的精灵结界也无法防止火势的漫延。
听到这个消息,我不禁皱起了眉头,在这个干燥的秋季,广披千里的梦幻森林要是烧起来,就算我兵再多,将再勇,也无济于事啊。
我只好下令大军在村子旁边安营扎寨,修建军事工事,又派了许多探子进梦幻森林打探情报,准备静观其变,反正那些派我来送死的家伙也是让我来拖延时间的。
幸好这里是帝国的本土,离奇格洛不到一百公里,补给方面不成问题,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没关系。
所有人都紧张之极,只有我无所事事,除了美其名曰视察的日常闲逛以外,每天晚上,我都会来到小时候和克里斯一起居住的那个魔法屋,遥望星空,我何时才能回到我真正的故乡?
“文森。”第三个晚上,丑八怪琳达终于找上门来,比我预想中要迟。
我微笑着问:“你想问我拉比的情况吗?”
琳达低着头,不敢看我,不知情的人见了这样子还以为她跟我有暧昧关系呢?她小声道:“麻烦你告诉我好吗?”
我一口气将我知道的都告诉她:“他在费尔穆的第二步兵军团,因为我和他分开快一个月了,所以具体情形我也不大清楚,不过我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他也很喜欢你。”
“谢谢,谢谢!”琳达羞红了脸,心满意足的小跑着离开了。
我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那把据说是帝国最优秀铁匠打造的单刀刀柄上镶嵌的红宝石,如果克里斯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是会觉得高兴还是失望?
“文森,文森。”远远忽然传来凯尔的声音。
凯尔或许是年纪大了,一路急奔,就累得气喘吁吁,扶着我上气不接下气道:“我就知道你在这里。”十年前他跑个百八十公里跟玩似的,真是老了,不中用了。
我奇道:“爸爸,有急事吗?”
克里斯的神色有些古怪:“家里来了个女客人,找你的。”
“客人?”不会是洁西卡,抑或是爱玛?
离家里老远,便能听到拉克西丝的女高音:“(前面的没听见)你嫁人没有啊?”难道我猜得没错,真的是洁西卡或爱玛来了?
我迫不及待的冲回了家。
“我是文森,你是?”当我看到这个客人,出乎我意料之外,里面的并不是爱玛和洁西卡,不过这个年轻大美女的身材容貌绝不逊于上述二位,我觉得有些印象,一时想不起在哪见过她。
美女脸上带着与她年龄不相衬的阴郁,见到我,神色焦急道:“文森,你都长这么大了!我是艾琳,精灵艾琳,你还记得吗?”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衣服,绿色长发在头上挽起发髻,别上一个蛮大的绿宝石,嘿,全副绿装,配起她来倒挺合适的。
精灵公主艾琳,我当然记得她,我出生的时候还曾经故意将尿撒在她身上呢,当然弄得她狠狈不堪,而我对她的好感远远超过对人类的感情。
精灵的寿命远比人类长,所以她的实际年龄其实比凯尔还大,不过对于精灵来说,她现在正处于青春年华,跟我相当,也就是说
我微微点头道:“我父母常提起你。”
凯尔正想插嘴,却被拉克西丝拉了出去,她在为我创造机会?
艾琳有些局促不安道:“这次冒昧打扰,实在是不好意思。”好有礼貌,我越来越喜欢她了。
其实我早就猜出她来的目的:为了精灵一族的生死存亡。不过我实在想不出我能够帮她什么忙,难道要我率领手下战斗在最前线,为她们当炮灰?
可是其于她在我心目中的良好印象,不管她提出什么要求,我都无法拒绝。
我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