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沉沉,星月消隐,二条飞驰的身影悄然落在城头,还没等七八个守城的官兵反过神来,便眼珠一番,昏晕过去。二个黑衣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落下城去,找了家客栈,打点了二个拳头大的金锭,便如愿地住在了早已空荡荡的客栈内。
兵荒马乱,客栈内住宿的人早就不知逃到了何处,只要有人上门掏银子住店,就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翌日,天气晴朗,空荡荡的大街上,除了大清兵在布防流动外,老百姓少了很多,大多躲在家中避难,求菩萨跪神仙的祈求上天能尽快让战争尽快结束,老百姓好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
镇国大将军的府上乃是全城最重要的军事指挥所,府内府外守卫森严,进进出出的将帅满脸凝重,杀气腾腾。
“嗖”的一声,一支利箭不知从何处袭来,正戳在漆黑的府门上,守门的官兵吓得浑身一抖,四处望望却寻不到半条人影,急忙转身来到府门前查看,三棱透甲锥的箭头上入木三分,箭杆上捆着一封信。
既然暗箭射在了镇国大将军的府门上,想必暗中有人想来通风报信,不敢露面才出此策。守门的将官不敢怠慢,上前踮脚从府门上拔下箭来,匆匆朝府内奔去。
“启禀大将军,府外有人暗中送信。”守门的将官来到镇国大将军蔡明瑞指挥作战的房间,颔首禀道。
“信?拿来我看。”正在布置下部守城计划的蔡明瑞奇怪道。其他的将官们也疑惑地互相望了望,感觉有些莫名其妙。
守门的将官将箭上的信取下来,躬身递到镇国大将军蔡明瑞的手上,待他展开一看,神态顿变,表情又惊又喜,急道:“快,快备车,本将军要亲自去沧月酒楼接小姐回府。”
见镇国大将军思女心切,突然激动成这个样子,一旁的都统、提督,总兵们不知发生的何事,其中一位年龄稍长的都统上前道:“请问大将军发生了何事?小姐怎会沧月酒楼呢!”
那位都统一提醒,镇国大将军蔡明瑞才在兴奋中恢复理智,匪夷所思地道:“这个?难道是陷阱?”随后将手里的信交给身边的都统、提督,总兵们过目。众人接过信夺目一看,信上写着一行小字:“女儿身在沧月酒楼,一切安好!”起字迹娟秀正是蔡盈盈亲手所写。
“大小姐明明落在逆臣刘铭祺的手里,怎么突然会出现在沧月酒楼呢?”另一位五大三粗的提督当机立断,怀疑道。
“难道是刘铭祺在玩什么花样?事不宜迟,来人啊!把沧月酒楼给本将军先围起来。”镇国大将军脸色一变,威言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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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月酒楼在战火的洗礼下,依旧照常营业,原因是那些怕死的大户财主们担心秦皇岛失守的话,搞不好家里的银子会被刘铭祺的新四军抢光,还不如及时享乐,潇洒快乐。
不过昨晚突然来了个大财主,一袋子金子砸过来,差点没把掌柜的给砸趴下,当即全包了下来,因此今日整个沧月酒楼就他们三人坐在二楼。
结果这三位点了满满的一桌酒菜,还没坐下来多久,沧月酒楼便被大清兵给围了起来,进步给进出不给出,可把掌柜的给吓坏了。
楼下传来一连串脚步声,镇国大将军蔡明瑞身边跟着一个都统和数十名彪形大汉,横眉冷目的模样便知道是他的私人保镖。酒桌边的三人转目打量了镇国大将军两眼,虽然年过五旬,鹤发童颜,一点也不显老,气质高洁,身材伟岸,果然是一表人才。
上楼后的镇国大将军蔡明瑞一眼便瞧见酒桌前的一名男子,神情之间不由的一顿,随即眼中射出了凌厉的寒光,怔怔地凝视眼前的英俊少年半响,才道:“是你?”
酒桌边的少年不是别人,正是走南闯北天不怕地不怕上天老子也敢骂的风云叱咤人物刘铭祺,他身边坐着的正是他的五夫人纳兰紫云这位艳姿美色的女侠。
“正是在下!久仰镇国大将军蔡大人的威名,如雷贯耳,在下有理了。”新四军总司令刘铭祺站起身后笑呵呵地拜了拜。
“统统抓起来!”一声惊怒,蔡明瑞生后的那位歪鼻子都统一见刘铭祺是天堂有路他不走地狱无门他自来投,抓住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当即下了擒拿令。
歪鼻子都统身后的彪形大汉们一抖虎背,脸上的横肉迅速变形,扑上来便要动手,同时,刘铭祺身旁的美娇娘跃身而起,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闪身亮招。
楼上的气氛顿时紧张了起来。“哈哈哈……且慢且慢,冲动是魔鬼,在下可是代表大将军的爱女蔡盈盈来问候大将军的哦。”
“住手!”闻听刘铭祺道出女儿之言,镇国大将军当即高声喝道:“退下!”冲上来的壮汉收住手脚,乖乖地退在两旁。
刘铭祺嘿嘿一笑:“这就对了吗?哈哈……来来来,大将军请坐。”见危机解除,纳兰紫云警惕地退立在刘铭祺的身后,比一般保镖不同的是,她更为尽责,因为她不论何时何地都在保护着刘大司令,包括床上……
蔡明瑞一甩袖子,冷哼了一声,上前几步,坐在餐桌的对面。冷声问道:“老夫的女儿现在如何?”
刘铭祺道:“蔡小姐在我哪吃的好住得好睡的好,只是对蔡将军的身体极为牵挂,所以趁在下此来之机,前来探望老将军。”
“哼,少来花样!你敢对老夫的女儿不敬,老夫定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
“不敢不敢,蔡将军和蔡小姐均是在下敬仰之人,怎敢作出不敬之事,老将军不必多虑。”
蔡明瑞见刘铭祺不卑不亢以礼相待,而且带着两个保镖就敢独闯秦皇岛,心中不由敬佩刘铭祺的胆量。开门见山地道:“刘将军此来是何目的呀?”
刘铭祺话锋一转,突然一脸严肃地道:“在下是为了命而来,为地府的阎王办差。”
“……”蔡明瑞一愣,瞪着刘铭祺说不出话来。
刘铭祺接着又道:“在下早就听闻老将军的威名和本事,但常言道: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在下兵强马壮,战士士气高昂,最重要的是在下手里还有二千来门的重炮,只要在下一声令下,五个时辰内便可将老将军的二十万人马送入地府变成冤魂。所以昨晚阎王亲自找在下求情,希望我能网开一面,炮下留人。因此在下才不顾安危前来与老将军商量,就不要枉送二十万人的性命了吧!”
“呸,一派胡言,老夫生是大清朝廷的镇国大将,死是大清朝廷的鬼,至死不渝。即使只有一兵一卒,也要抗战到底。”镇国大将军蔡明瑞口气生硬地道。
“大丈夫顶天立地,在下佩服。此事老将军先别轻易下了断言,在下给你二日时间,先考虑考虑再说。哦,对了,听说沧月酒楼的厨子手艺不错,在下略备水酒薄菜,咱们先喝上一杯。”
“哼,等老夫将你赶出山海关后再喝你的送行酒吧!”说完,镇国大将军蔡明瑞狠甩袍袖,转身欲要离去。
“将军,就……就这样放了他们啊?”歪鼻子都统忍不住道。
蔡明瑞身子一顿,道:“两军交战,不杀来使,由他去吧!”其实蔡明瑞心里清楚,自己的宝贝女儿还在刘铭祺的手里,杀了他,无非等于自己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