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卓敬那儿出来,卫小七就直奔公子易几人的府里跑去,从公子易到卢子玉再到李阳挨个串了个遍,见他们比无大碍,她才完全放了心。
去看过几个人后,接着又跑回牢里探望花如蝶,还大出血的买了一只烧鸡,美其名曰是探望,其实也是想趁机要点解药啥的。
花如蝶此时已被摘了面具,那张平凡的脸看得卫小七一阵的失望,原本以为是个绝色美男呢,没想到会是这么的大众、普通。
向花如蝶说明了来意,花如蝶冷笑道:“等我出去之后再说吧。”
卫小七很想问一句,万一你出不来了怎么办,不过慑于花如蝶的犀利眼神,一个字都不敢问,磨蹭了半天,终无所得只好恹恹的出来。
一听说抓到了采花贼,左都御史黄大人非常高兴,忙催促卓敬审案,给定了个斩立决。而且还大肆表彰了卫小七,亲自派人给送了五千两白银给她。
拿到白银的卫小七并不是很高兴,她担心公子易三人,而且又觉得对不起花如蝶,想要去劫狱救人又怕日后卓敬受到牵连,这种矛盾的心理折磨得她两天都没睡好觉。明日就是花如蝶被斩首的时候,思虑再三最终还是决定去监牢里看看。
带了一些吃的东西,卫小七便跑去探监,可守监的兵丁死活不让进,说黄大人吩咐禁止任何人探监。让卫小七去劫狱,她实在是办不到,在门口徘徊了许久只好又垂头丧气的回来了。
本以为会失眠,结果卫小七一觉睡到大天亮,她向来处事的原则就是:既然没有办法管,干脆就不去管了。所以第二天花如蝶被斩她也没去。所谓眼不见为净。
当天,卫小七去看了李阳,喂他吃了点东西,就回住处睡觉了。这几天李阳行动不便,一直都是卫小七照顾他。
晚上睡的正熟,忽然睡梦中隐隐听到窗户一动,似有一个人影向她走近,她霍的坐了起来,低声喝道:“是谁?”
来人冷笑一声道:“讨债的。”
卫小七一惊,借着月光瞧去,见来人穿着一袭白衣,脸上戴着一个看着很眼熟的面具,不由得惊呼:“你是花飞蝶,你来找我报仇的吗?”
一想到花如蝶的惨死,卫小七悲从心来,放声大哭,呼道:“花蝴蝶,你死的好惨啊。”
半夜三更出现一声惨哭是非常骇人的,来人恨不得一把撕了她的嘴,但又怕引来更大声地惨呼,只好用手捂住她的嘴,咬牙切齿的道:“我叫花如蝶。”
唔——唔,你没死吗?嘴被捂着无法言语,只好用眼睛示意。
花如蝶道:“我活的好好的,没事别咒我。”说完放开捂着她嘴的手。
卫小七连忙大喘了一口气,说道:“你没死就好,花飞蝶呢?”
“怎么,你想念他了。”花如蝶的声音很是不屑。
卫小七干笑道:“没有的事,我怕死的是花飞蝶。”
这时窗外传来一个声音道:“卫小七你没事别咒我。”正是花飞蝶的声音。
花如蝶在屋里,花飞蝶守窗口,原来这就是他们所谓的一个办事一个把风啊,卫小七暗自祷告千万小心别惹恼了眼前的这尊冷面神,害怕他们再把自己当事给办了。
卫小七问道:“不知两位深夜到此来有何要事?”
花如蝶冷笑道:“你忘性倒是不小,银子呢?”
卫小七挠了挠头想了想,貌似她是许给了花如蝶和花飞蝶,数目还不小呢。
“寻思啥呢,拿银子吧。”花如蝶催促道。
卫小七此时可不敢怠慢,银子虽重要,但小命更宝贵,忙答应一声,从床底下把自己的夜壶拿了出来,从里面倒了一堆银子出来。看着卫小七倒夜壶的行径,花如蝶的脸变幻好几种表情,从惊诧,惊异,再到难以置信。
卫小七见他神色差异,忙解释道:“我主要是怕别人偷我的。”
就算怕别人偷也不至于放到夜壶里吧?此时花如蝶真想一跺脚就走了,干脆不要卫小七藏在夜壶的银子。你想啊,夜壶的银子拿起来都觉得不是个味啊。
卫小七忙又解释说:“这夜壶是新的,我从来不用夜壶的。”
花如蝶没空计较她平时不用夜壶,通常都用什么,只冷冷的看着她,但神情似乎也有些无奈。
窗外传来了低低的笑声,似乎是花飞蝶在那里偷笑。这绝对是一种嘲笑,不过卫小七决定无视他。
数好银子,找了块布给包上,递给花如蝶,问道:“你到底是怎么逃出来的,没听说今天有逃犯越狱啊。”
花如蝶淡淡的道:“找了个死囚犯化妆成我,死的是他。”
听完这话,卫小七第一个感觉就是他们早有预谋,不仅可以洗掉坏名声,而且还能从自己这里赚点银子,真是好计谋啊。想到这里时,不由暗喜,原来我也是一聪明人啊。
“原来你们是想借此脱身啊。”卫小七道。忽然又想,他那副平平凡凡的相貌不会也是假的吧。
花如蝶对她的猜测不置可否,拿着银子扭身就出去了,临出门时扔下一句话:“我们有事要办,过段时间再来找你。”
卫小七忙说:“不用了,不用了,不用客气啊。”其实她最想说得是最好不要再来,像这样古怪的人老来谁受得了。
花如蝶瞥了她一眼,冷哼了一声,就走了。
卫小七又想起一事,忙追出去,喊道:“解药啊。”
远远的一个瓶子冲她脑门上就扔了过来,使了招千佛手,漂亮的一个转身,一把抓过瓶子,震得右手又麻又疼,不由赞道:“好大的力气。”
次日早晨,卫小七一大早先去拿解药给李阳,这药确实很灵,端了点水喂李阳服下,立时他就能动了。两人商量了一下,拿着药分别去公子易和卢子玉的府邸。并且约好了在公子易的府邸碰面。
给公子易服了药,手脚立刻都能动了,他刚一自由就开始觉得有点饿了,非要拉着卫小七去喝运天的特色豆汁。这豆汁卫小七喝过,味道有点酸,她实在不怎么爱喝,但拗不过公子易,只好跟去。
正好此时李阳和卢子玉一起过来,卢子玉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不过精神还不错,见到卫小七和公子易时露出了一抹笑意。那柔美的感觉害得卫小七心怦怦直跳。美男的魅力永远都是无穷的。
四人坐在一个极有特色的小店里喝着豆汁,公子易忽然道:“小七,你知道怎么辨别真正的运天人和外地人吗?”
卫小七摇摇头道:“从外表上看没多大差别啊。”
公子易道:“你只要一脚踹倒了一个,压着脖子灌一碗豆汁就行。”
三人一听,都有些不解,公子易又道:“站起来骂街的是外地人,站起来还笑嘻嘻道谢的那是运天人。”
一般外地人并不喜欢喝豆汁的,味道有点酸涩,不怎么好入口。但正经的京城人却非常喜欢喝豆汁的。
卫小七听后不置可否,暗想也只有他这种无聊的人才能想出这种主意。
李阳和卢子玉对公子易的说法也不怎么感兴趣,两人默默地嚼着东西。其实公子易并不怎么爱喝豆汁,只是在床上躺了几天,无聊,想凑个热闹。
喝完豆汁卫小七和公子易四人去看卓敬,听李阳说今天早晨卓敬被武成王弹劾了,罪名是玩忽职守,卫小七有些担心。
见到卓敬时,他显得有些神情不愉,恹恹的,有些沉默。
几人见他,一时也无语,不知说些什么话来安慰一番。
只卫小七安慰道:“自古臣伴君王羊伴虎,皇上一般都是二百五的居多,更何况是王爷呢。”这话要让思毓知道了非气死不可。
这话说得卓敬扑哧一声就乐了出来,原来灰败的脸色,也逐渐泛起了一抹红晕。
公子易早就笑的抱肚子了,呼呼的喘着粗气,半天缓不起来。
李阳仍旧默不作声。
卢子玉也是静静的想着心事。或许几人都隐隐觉得京城要爆发一场大风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