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情逸致归闲情逸致,时间流走,是分秒也不停息的。
一想到自己第二天就要被砍脑袋,就怎么也睡不着,抱着被子苦苦思索如何才能脱身,可不管怎么冥思苦想,都是死路一条。
我不是黄蓉,我不会武功。
冥思苦想到了最后,连太阳穴都想痛了,还是没想到什么法子能让我免于一死!难道要我去苦苦哀求老皇帝和轩辕清明不要杀我?
切!这点骨气本姑娘还有!
怕死归怕死,但也知道什么叫做宁可站着死,不肯跪着活。
不过这样一来……活路就更加遥遥无望!
如今唯一能指望的,就是海兰能及时出宫去联络康老四,想法子救人,或者干脆寄希望于上苍,让轩辕流光能在明日午时之前醒来,那我这条小命就算是保住了!
夜色越来越深,不管再怎么忧心如焚,睡意还是潮水般席卷而来,我实在熬不住了,闭着眼打了个盹儿,但似乎是才闭上眼的功夫,就被人用力摇醒了。
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只见昨晚轩辕清明带来的那几个宫女正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九公主,时辰到了!”时辰到了?什么时辰到了?
我一晚上没睡着,脑子晕乎乎的,像是被塞了好几块大石头,沉甸甸的,压得我无法思考,再加上长期以来的低血糖,更是稀里糊涂。
直到被那几个宫女强行穿上锦衣华服、挽发梳头。<a href="http://WAP.16k.cN" target="_blank">http://WAP.16k.cN</a>我才终于想起来今天是什么日子……
本姑娘就要被绑上刑场砍头了啊!
一想到这节,低血压顿时不翼而
死到临头,任何人都会下意识的挣扎。
可是不管我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其中一个宫女伸指在我身上某处地方用力按了按。我立时觉得全身一麻,立刻酸软无力,有劲儿都使不出来,张嘴想骂,那人眼疾手快。又在我喉咙处一按,顿时连声音都发不出来了,只有任由宫女们摆布。
她们将我打扮好了之后,又用铁链将我双手铐住,其中一人伸手拍了拍铁门,外面的侍卫应声开门,然后将我押了出去。
我被制住了穴道,连动都动不了,等于是被半拖半拽出去地。随后,就被硬塞进一辆马车,用铁锁锁住。接着马蹄声响起,我知道。自己正在被送往刑场。
也是送往黄泉路。
不知走了多久。马车突然一震,停了下来。有人跳上车。将我又从车厢里拉了出来。
外面,阳光刺眼。
我下意识地眯起眼睛。
太阳倒是出来了,可之前下了好几天的鹅毛大雪,屋顶上、树枝上还堆着厚厚的一层积雪,就算太阳出来,也依旧没有融化多少,反而更加刺骨地寒冷。
尽管穿着厚厚的锦衣,我还是冷得打了个喷嚏。
旁边伸过一只手来,扯住我双腕上扣着地铁链子,毫不客气的就往前扯,我被拉得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忙快走几步稳了稳重心。
唉,没法子,虎落平阳被犬欺,这口气,本公主忍了!
身体两侧,禁军们戒备森严,列队将我围在中间,强迫着往刑场正中行去。
这时,我才有机会好好看了看要卸磨杀驴……啊,不对,是要将我砍头的地方,是怎生模样。
映入眼帘的,是高台上的敞殿,正中安置着几案,上面摆放了令箭等物,和电视剧上看到过地也没什么差别,往前大概十步的地方,用圆木临时搭建了一个亭子作为刑台,,四面挂着一层薄纱,负责行刑的刽子手就手执钢刀,沉默的站在在亭子正中。
四周,约两三丈的距离,都是禁军,一个挨着一个,围成环形,再往外,是用削尖的木头做成的栅栏,将围观的平民都隔在了外面。
我往那方看了看。
来围观的平民很多,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也许是见我竟然转头看着他们,人群中突然骚动起来,然后是各种各样地议论声,当然,更多的是骂声。
“她就是谢红衣?”
“果然一副狐媚的样子,一看就是狐狸精,不是好人!”
“这种祸水,早就该杀了!”
“忘恩负义!辜负皇上那么宠爱她!”
种种,种种,挡也挡不住地钻进我耳朵里。对于这些流言蜚语众口铄金,我早就没了脾气,懒得一般见识,便将脸又转了回去。
护送我的禁军将我拉到那亭子中,看样子,还要我跪下。
我冷冷地扫了他一眼。
那人一惊,这才想起来自己地身份。
眼前地人并非寻常犯人,毕竟差点就是东离皇后,更是他国公主,怎么么由得他放肆?
抬头看太阳还没移到正中,我居然觉得松一口气。
也许是还奢望着轩辕流光能及时醒过来。
虽然我也很清楚,像那种大刀马上砍下来,然后有人骑着快马高喊“刀下留人”的情节,也就电视里才会屡屡发生,现实生活中哪有这么凑巧地事情?
我不无沮丧的心想。
但只要时辰还没到,就还有一线生机!
谁愿意被当成个替罪羔羊,白白的送死啊?
冤!
实在是太冤了!
窦娥都没我冤!
人家窦娥都还能哭一声“地也,你不分好歹何为地?天也,你错勘贤愚枉做天!”,而我如今却连声音都发不出来,身体也是酸软无力,想跑,脚迈不动,想逃,就连动一根手指都困难,只能任由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