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个法王,忽然一声佛号,真气一顿,再度发功,另只手掌狠拍了自己一下,这一击掌,打得自己一下子便就喷出了一口血来,只是这一口血中也是含着白衣长发女子打过来的真气,法王借这一口血就势喷出,也算他是了不起了,这法子虽说是让他现在功力大损,但好处就是不留下暗亏,却是比海云要高明的多了!
白衣长发女子笑道:“老秃子,可也有你的啦!”转过手来,一抓再度抓开了李长真刺向程英的一剑,那口剑也是剑中的极品,在这白衣长发女子手中,却如面条一般,只一拧,就成了钢花了!程英却是惊喜,她本就是兰心慧质,这下已经看出这女子使得正是天下最精妙的武学九阴神功里的功法!九阴白骨爪与摧心掌!这个世上能将这两门功夫练成这般水准的,也就是她了,传说中的梅超风!
这梅超风早年为情所误,与那师兄陈玄风一并逃出了桃花岛,这却是为何呢?原来黄药师虽是娶了娇妻,可他的心中还有一个女子,便是他的爱徒梅若华,这梅若华气质出尘,在桃花岛上人见人爱,便是黄药师也是动了心。
后他的妻子冯氏待产,这冯氏早就看出黄药师对梅若华有了情宜,她本就是聪明人,自不会做反对的蠢事,再说她爱极了黄药师,自己待产着,黄药师没了个伴,可也是不妥,纳妾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便与黄药师分说这件事情!夫妻两主意打定,便要向梅若华挑明了。只是他二人万万想之不到,原来还有个听墙根的。本来这事是万也瞒不住黄药师,但黄药师一来是放心,自己岛上正常会得有什么人来?他手下的仆役也都是聋哑人(黄药师自己弄得!),那便更不怕听了,可是不想,听这话的却是陈玄风。
所谓爱美之心人皆有知,梅若华一个大美女放在岛上,别的不说,其实桃花岛上的男子都是对她有了好感,只是这时的众弟子都是年幼,这种情感懵懵恸恸的,却是谁也不知,只有陈玄风这个胆大的起了意,早早和梅若华好上,这梅若华也是不知道自己的师父看上了她,若是她知道了,自也是知道了取舍,虽说黄药师大了些,但就男人而言,可不是比陈玄风要好得多了么!
陈玄风知道了此事,再不敢耽搁,他心里也是愤愤不平,暗想:“师父师父,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了,何以还要这般老牛吃嫩草!”当下寻了梅若华,把这个不知事的连哄带骗,先取下了她的红丸,这时两人事以做下,以梅若华的身子变化,在精通医理的黄药师的面前能瞒得多久?当下哄得梅若华去偷取经书九阴神功!冯氏与黄药师现下虽是没说,可已然把梅若华当成了自家之人,哪里会提防她,也只有她能出入黄药师的内室书房,是以,轻轻巧巧,就把个经书偷来,自此,两人立时远走!
后面的事情众位想也是知道的,黄药师失经是小,连个备用的小妾也给丢了,这邪火如何得消,不然,只是个经书,只是个弟子叛逃,他也算是武林奇人,何以会一点胸襟也是没有,将门下一并迁怒,打断了腿并逐出岛去,便是他暗自猜疑门下有弟子是知道这事的,放着这样的人在身边日夜耻笑自己,如何得受?只是这事可也不好查访,索性一棍子打死,一个不留!全赶出去!
后来,陈玄风惨死于郭靖手中,梅若华悔恨交加,想想也是,本来自己在桃花岛过着师娘第一她第二的生活,可是不想,逃出岛后,受到了天下武林的追杀且就不说了,这九阴神功更是只得了一半,修习起来没有内功口诀,不通打坐理气之道,光修这外功,如何得成?结果好好一门道家的无上神功给练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当她再度回到桃花岛后,黄药师只得狠下心肠,废了她的功夫,再亲传她功法口诀,由她重头来练,这样一来可也有好处!一来,她的手骨折断,废去了原来不对路的功法,不然功夫还在,再怎么练,也是错!再由得十多年的静心养气,这梅若华不仅是恢复了过往出尘的容貌,更是在武功之上更上了数层楼!她本就是桃花岛一众不幸弟子的杰出者,现下更可说是桃花门下第一人了!一手九阴白骨爪也步入了大家方境,出手再也没有丝毫的鬼气,反是增出了美感来,非是如此,以她过往的名头,怕不是立时要为人认出!想她昔日号称铁尸,这名头一来是大,二来是她的不可见人,现在这样出现,白白净净,一副出尘模样,任是谁也是无法把她和那个丑怪的铁尸想到一处!
此时后方的蒙古军兵顺着向城门处杀来,这处城门的宋兵死伤惨重,眼见是要不支了,却是杨过来了,他挥着刀子,莫看他方才伤了,可这般挥刀还是没有一点问题!只瞬间,五名蒙古军兵倒地,带起无数血光!
忽然,法王叫道:“城门以开,可不在有我们的事了!”他们这支精兵的作用便就是开启城门,这城门一开,虽说原本是要助战的,可现在明显对方有一个高手梅若华,那如何得能胜?后方还有王坚调来的弩箭兵!自是不想白白送命,给自己找了一个理由,便就向外跑去。
法王掠到杨过身边,举轮就想砸下,却是听到风响,原来是陆无双提剑扫向他的腰,这要是扫着了,法王立时可一分为二了,至于那样还能不能活,可就看法王的法力如何了!
但法王可没信心得活,当下连手中的金轮可也不要了,丢砸过来,“铛鎯”声,给无双剑劈成了废物金属!再不敢停留,发足狂奔,连跑带跳着走了!
王坚大声道:“杨兄弟……快快让开……”杨过看见道:“好!”一行人连忙闪开来。
只见那队持弩的宋兵分成十排,一时间,弩箭如雨,那是连绵不绝,一支支劲弩正常点都是一穿二人!蒙古军兵再是勇,可也是冲不过来,只是这人死得多了,却是将城门挡住了,眼见后队的蒙古骑兵就要冲过来,一旦这些骑兵冲起来,那可就要乱了。宋军便是本该能守得住的,可也是要军心大乱!这支宋军虽也算是强,可比之当年岳武穆亲手练出的宋军也是不能比,当年岳武穆大破金兀术十万大军,便就是用五百敢死之兵冲乱了他的军阵,砍倒了他的帅旗,金兵以为主帅以亡,军无斗志,兵无战心,岳武穆再引主力大军追杀,这才败得金兀术!是以军心不可乱!蒙古骑兵不可入城!
忽听一声箫音响起,这箫音低缓平和,忽然间却是乍起了金锐之声,那外边的蒙古铁骑闻之大惊,一个个俱都摞了蹄子,更有甚者,调过头全都跑了!抓紧了这个功夫,宋军在杨过陆无双这两个力王的带领下扒开了尸体,这才关上城门,再一看,那马光佐却是死了,他身上这许多箭,其中有两只是有心的宋兵用自己的土法子练得毒箭,威力也还不错……不,该说是阴毒无比!
这土法子说来也是妙,便是在战前将这箭头弄锈。再浸入宿尿或是宿便,当然,要是能搞到更恶心更乱七八糟的材料更是好,有的宋兵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箭头上是什么,这一箭射出去,正常是必死的,要是不死也是容易,看看是不是射在要害处,右是射在手臂足脚处,有经验的医师看看箭头,就知要不要救,抑或说要不要砍!
马光佐不幸,就中了加料的箭,还是特别毒辣的那种!箭头上腥气逼人,显然是用了蛇虫之毒,这法子也是大理国带来的,别的不说,襄阳的宋兵都知道,大理国的士兵,毒药要必带在身上的军用品之一!一可粹染兵器,二还可用于自杀!大理国军兵对待敌人从来不留情面,自也是害怕敌人这样如法炮制地对他们,是以正常的大理国兵都在在身上带着毒药,一旦自己伤重也好走得快一点!
城门再度关上,城名,响起了鸣金之声,蒙古军兵潮水一般的撤兵了,没有一点停留!虽说是功亏一篑,差点也就夺下城门,那时,襄阳怕也就真要告破了!可失败就是失败,忽必烈不做一点犹疑,立时下令退兵,足可见他的果决!
黄药师身形一飘,如神仙一般飘然而下,神情之中自是得意非凡!长久以来,在他的面前,都是刘志恨的徒弟争光露脸,可是今天,却是他的弟子梅若华为他夺回了面子,他这次回到桃岛,当下放出了梅若华,那梅若华早年吃尽了无数的苦处,这十多年来,早说一直住在师娘的墓中,看似清苦,于她却是想不到的福份,不仅一身的功夫一点点回来,更是反超于前倍之!那往日里的提心吊胆可也是没了,只将一颗心儿放定,过得那自是舒心无比。
黄药师回转,更是带回了冯默风,三人见面,自是欢喜,梅若华向着冯默风磕头赔罪,师姐弟可没隔夜的仇,这便就解开了。只是冯默风的身子亏得很,这大喜和大悲俱都是伤身的,黄药师功力高,梅若华将养了十年,自得是没事,可冯默风却是病了下来。
这病于他也算得上是好事,现在发了,治好了也就去根了,不然积着在心里,似那陆乘风,一经发作,立时就去了,连个救的机会可也是没有!现在冯默风在桃花岛将养身体,黄药师留他看着岛,也好再修他留下的功法!冯默风漂泊了一生,可还真是不想再动了,他本就是以桃花岛为家,这下回到家中,慢慢感受着。黄药师却是带着梅若华来了,他也是个精细人,虽说他仍是打着梅若华的主意,可这话却是不得他口中说出,这便是要寻刘志恨,刘志恨这人别的不好,就是精明,黄药师把话说上一半,甚至只是起个头儿,剩下的话可就不用他说了,自有刘志恨说来,想刘志恨还等着他去天山寻宝,自是不敢逆他的意,到时,自己带上如花的新夫人一起游玩天山,那种快意逍遥的日子,直是让黄药师期待万分!他心中不住地道:“我黄老邪又要老树发新芽了!哈哈哈哈……”当然,黄药师自是个要面子的,这话可不得说出,但现在他脸上的笑意与得意,可是任谁都瞧得出来!
程英自是恭敬道:“师父……”梅若华身形一转,身上的衣衫无风而动,这是她的气功练到了极致之处,从前她是耳听声以辩,现在若是近处,她气息一放,立时可知这人的大致相貌,程英就觉得面目一麻,就听梅若华清郎悦耳的声音道:“小师妹,长得不错!”程英道:“你就是大师姐……你不是……怎么知道我长什么样子?”
梅若华道:“只是知道个大概,你内功未大成,等你内功大成了,也就有了这个本事了!”
杨过与陆无双齐齐道:“黄岛主!”黄药师哈哈大笑,拍拍这个头,摸摸那个脑。道:“好好好,两个娃儿都有长进!唔,杨过小老弟,你已经不能算娃儿了,成家了,是大男人了,好好好!哈哈哈哈……”却是对程英道:“你看看你,杨小弟一看就是武功大进,我本来还想创门独劈剑法呢,可现在看来要改创刀了!”
杨过道:“不是,弟子还是用剑的……只是郭伯母说,战阵之上,用刀比用剑省力……”
黄药师点头道:“也是这个理,不过我们是江湖人,江湖人就要有江湖人的本份,既然学剑就不可让剑离手,武学之道,不进则退,无双娃娃,你看你师父十年不睡一觉,就是这个道理了,不然以他的年岁,怎么可能会有如今的这番功力?常人习武,白天怎么打坐练气,可一旦睡下去,呼吸必然不能再如自己的原意,那样一来就是顺势,白天的苦修必要十去其九!这样一来,岂不是恁地做多了无用之功!”
杨过道:“师父也是这么说的,她早前让我睡寒冰床,就是想让我在睡着的时候也保持运功呼吸的状态!”孟非清过来,淡然道:“此乃是小道,想保修出的功元不失,可不在于这样,这只能落入下乘!上乘的法子是心与日月同升同起,顺心理气,则可才能得到最最精纯的真气,而不生杂,须知杂气再多,也不得凝练,不及一缕精丝真气!武功高到了一定的程度,自是不用睡觉,只因别人睡觉时可得的一切休养,他不睡觉也可得之,且功力进度不止,方是最上乘的养气之术!”
黄药师大讶,道:“这是……”杨过道:“这是我娘……我从前说过的……”黄药师立时明白,这又是刘志恨惹下的孽缘,当即一笑,不好再做多言,心中也是意外,也不知这个杨过是行了什么运道,让这孟非清回护着他,看得出来,杨过定是从她的身上得了不少的好处!
却在这时,一人远叫!黄药师一惊,来人是黄蓉和公孙绿萼等人。
黄药师连连跺足,迎上去道:“你这长不大的疯丫头啊,你也不看看你的身子,还这样奔跑?”黄蓉道:“女儿这还是不想爹爹……这才……”黄药师道:“这才什么,你也不小了,要多为孩子着想,当自己还年轻么?”这下可是触到黄蓉的逆鳞了,当下就叫道:“女儿怎么不年轻了,你说,你说……”黄药师心道:“快四十了还算年轻,那也就真是年轻了!”只是这话却是不得方便说明,只得道:“是是是……是你年轻,你夫君呢?”
那边郭靖从城墙上跳了下来,道:“岳父!”黄药师对郭靖可是一点好感也欠多,当下道:“你是怎么看你娘子的,让她这么大着肚子到处跑?”郭靖却是个老实人(和老实人12一样老实),给黄药师这样骂着,可也不还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