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一笑说道:“皇后娘娘臣女是否是说客现在已经无关紧要了。只要臣女说的话对皇后娘娘有用就行了。”
贾皇后直视着我问道:“那你为什么要帮本宫?”
我笑着说道:“臣女既不是在帮皇后娘娘也不是在帮太后娘娘臣女只是在帮自己。只有让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觉得臣女有用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才会给臣女想要的东西。臣女觉得今天是个机会能让皇后娘娘知道臣女是个有用的人因此臣女就来了。至于臣女最后会帮谁就要看臣女能从谁那里得到的更多了。”
贾皇后看着我说道:“你倒是个聪明人。”
我笑着说道:“皇后娘娘也知道只有聪明人才能在这宫里活下去而聪明人从来都是只想到自己的人。”我深知如果我大讲一顿我忠于皇后为她着想的话皇后一定不会信。因此我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把一切明白地说出来那么不由皇后不信。毕竟皇后是个聪明人这其间的利弊她自会权衡。
皇后只是定定地看着我半晌她才说道:“周水音你是个可怕的人。”
我笑了“皇后娘娘实际上臣女也是最有用的人如果皇后娘娘肯用臣女的话。”说完我行了一礼走了出去。
我才走出翊圣宫就见皇上带着一群太监宫女走了过来。我忙跪在路旁皇上突然在我面前停住脚步。只听皇上说道:“表妹不必如此多礼快快请起。”
我说道:“臣女给皇上请安谢皇上恩典。”说完我就站起身来。
皇上笑着说道:“怪不得朕适才去给母后请安没看见表妹。难得表妹到这边来走走不再多逛一会儿这边有几处景致倒也不错。”
我说道:“臣女是来给皇后娘娘请安的。”
皇上问一句我答一句打定主意不多说一句话。皇上似乎也不知再说些什么好只是点了点头带着那些宫女太监进了皇后的寝宫。我看着皇上的背影一阵冷:这个看似温和的皇上心中究竟有多少秘密。他竟忍心如此对待自己的结妻子这就是皇家的夫妇之情看似恩爱的一对夫妻在他们之间又有多少阴谋诡计上演。
回到长乐宫太后没有问什么我也没说什么。我知道太后是一个真正的女政治家她深明“疑人不用用人不疑”的道理因此她绝不会多问什么而是放手交给我去做。她不看重我如何去做而是看我是否能做成。因为政治很多时候是要不择手段来达到目的的手段就是手段目的才是关键。
次日一早皇后来给太后请安。皇后请过安之后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托着一道表章说道:“母后臣妾遭时不造入宫一年有余没能诞下皇子。上有负列祖列宗和母后殷殷之意中有辜皇上的恩爱之情下无以慰天下之望。是故臣妾请太后娘娘为皇上广纳妃嫔以广皇嗣。庶可免臣妾之罪还望母后明鉴。”说完眼中竟流出眼泪来。我不由佩服起贾皇后来只有贾皇后这样的女子才能在这宫中生存下来。她是一个明智的女人懂得应该在什么时候让步如何让步。人生不光是进有时以退为进也是一种智慧。
太后忙亲自扶起皇后笑着说道:“皇后何出此言皇后年纪尚小过些日子自会有喜讯的。”太后一边说一边拍着皇后的手太后又说道:“哀家确实要为皇上纳几个妃子一来是为了皇嗣着想二来有妃嫔们帮皇后分担些事情皇后也不会太过辛苦。难得皇后如此哀家也就放心了。”
皇后说道:“母后如此为臣妾着想臣妾感激涕零。”
太后笑着说道:“皇后如此深明大义贤淑知礼古之贤后不过如此。”
太后和皇后又说了一会儿话皇后就告退了。一场政治角逐就在两个女人这“深明大义”的谈话中告一段落了看似简单的一件事情这其间费了多少周折恐怕外人永远无法得知。
我不禁想起那天太后对我说的有关读史的话也许将来史书上关于这件事情只会有这样一笔记载:“圣朝永安十年三月十六(大部分古代史书是用干支纪年月日但那个看起来太别扭所以我写成大家习惯的形式)后见太后于长乐宫甚以皇嗣为忧切言为上纳妃至于流涕。太后甚嘉后意赞之曰:古之贤后不过尔。”史册煌煌史册煌煌将来又不知道有多少人会拿这段历史教育女人不要嫉妒要“贤良”。恐怕贾皇后也会一跃成为一名“贤后”垂范后世。史书上有太多骗人的东西不应该说是后人看不见的东西。无数的政治阴谋权术斗争在历史上只剩下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又经过史官“好心”的记录与真实历史早已相差十万八千里。人们也许无法从这句话中看出宫廷和朝堂的险恶。
纳妃一事看似结束了可这究竟会为今后的宫廷、朝堂带来多少血雨腥风?恐怕谁也无从得知。所有人都以为自己是这件事情的赢家可究竟谁又能笑到最后?风云莫测也许一点点小的火花就会带来一场燎原大火。真正的政治家就是能看到这星星之火并且能让这火烧起来的人。
皇后走后太后满意的看着我说道:“水音你是哀家的张子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