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灯时分,李麽麽带了一众婢女往孤鹜居而来。
硕大的浴桶里,雾气缭绕,一个婢女正细心撒着玫瑰花瓣,wrshǚ.сōm另一个婢女在浴桶旁边准备着干巾玉露。
几个下等婢女则是端着热水,匆忙利索的进出。
一脸沉稳的李麽麽在旁边监督着,她熟练有序的吩咐丫鬟准备。
末了,她走至窗边的素衣女子身边,恭敬的请她沐浴。
“玉王妃,一切都准备好了。请您褪衣吧。”
玉清起身来,静静走进内室,伸展双臂,任丫鬟褪去她的衣。
先是素色外衣,然后是白色中衣,露出里面的粉红肚兜,和水色亵裤。
这次,她没有再阻拦丫鬟,而是任小婢女熟练解开肚兜的系带,褪去她的亵裤。
直到,一丝不挂。
跨进浴桶,她立即让飘满花瓣的热水浸满她的身子。然后闭了眼,让婢女们为她细心清洗。
只见那两只洁白无暇的玉腕轻轻扶住浴桶边缘,她仰着脸,一肩青丝被浸湿贴在润滑的细肩上,一黑一白,很是性感娇柔。
却见,黛眉轻蹙,贝齿轻咬,不知情绪为何。
洗净完,丫鬟扶着她出浴桶,然后立即有另一个丫鬟拿了干巾为她擦拭着那凝白纤细的玉体。
直到套上薄纱衣,那一直垂立旁边的老妇人终是没有让她擦上凝情露。
然后她再次被扶着往床榻而去,她静静躺下,始终没有言语。
丫鬟掩下若隐若现的纱帐,利落收拾好一切,随李麽麽静静退下。
室内,静了下来,只有那纱帐随风微微飘动,隐约见得帐内的玉体。
稍顷,一阵沉稳的脚步声由远而至。
走至门口,却不再有任何声响。
帐内的玉清,心提到嗓子眼。只见那修长纤细的玉指紧紧抓着身下的锦垫,贝齿将娇唇咬出齿痕。
她一动不动,静静聆听着门外的动静。
她知道,那脚步声属于他。
良久,才听得门被推开的“吱呀”声,那阵脚步声渐渐朝床榻而来。
然后,她隔着薄纱帐看到了他。
他换下了那身银色蟒袍,穿着合体的素色软衫,长发稍稍放下,几缕随意的垂落在饱满的额,增添几许庸懒。修长的指撩开那层薄纱,他上了榻来。立即,帐内充斥的全是他身上的干净麝香味。
他并没有即刻侵犯她,只是静静躺在她身边,重重的喘息。
玉清将螓首侧向床里,身子仍是一动不动。
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她知道他在痛苦的压抑。
因为那躯体的火热,几乎烫伤了她。
两个人,不动也不语,任一帐静默。
“你的病……”他终于沙哑开口了,夹杂着粗喘。
玉清捏紧被角,不语。
此刻她只听得见自己剧烈的心跳声,这样的氛围,让她难以呼吸。
这是首次,他静静躺在她身边。
也是首次,他关心了她。
梨林那一见,他便去了王宫,几日不见回府。
她知道他是顾及孟素月的,也不会,有了今日的迟疑。
“玉峰山上根本没有人,只有一间久无人居的竹屋和一座墓碑。”他再次沙哑的道。
那双深邃的眸看向身边的她,带着几许火热,“那墓碑上刻着苏玉清的名字。”
玉清心口一窒,亦回过头来看着男人,带着惊讶:“你终于肯相信我是苏玉清?”
男人挑眉,眼神逐渐转为复杂,分明没有十分的信任,却见他咬紧牙关,不再吐出只言片语。
此时,那张轮廓分明的俊脸布满了冷汗,垂落在饱满额头上的几缕发丝已被浸湿了去。
玉清清晰听得他特意压抑的痛苦呻吟和粗重鼻息,以及那盯在她身上的火热。
“你长着焦玉卿的脸。”他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随后突然翻过身子,将那火热的躯体压在了那具莹白玉体上。
玉清不及反应,便被那沉重的火热压住了身子,他将她的腕压在头顶,先是深深看一眼身下的她,灼热的唇瓣随之欺上她的玉颈,急切的吸吮挑逗,然后将头颅沉浸在她软馥芳香的高耸胸‘脯,不顾她的挣扎,只手拉扯着她的衣。
“你为什么还是不肯相信我不是你的侧妃?”玉清在他的身下挣扎着,为他的不肯相信些微恼心,他知不知道他刚才的那番话带给了她多么大的希望,却立即被他的不相信给硬生生折断。“为什么?”她在他的火热霸道下扭动着身子,却殊不知这清脆的音在一帐暧昧中了带了少许诱人的**。
男人终于抬起头来,一滴冷汗自饱满的额头滴落在身下的莹白玉体上,他深深看一眼身下的女子,即刻从她身上翻下那炙烫的伟岸身躯。
带着痛苦的压抑,他重重喘息着。下一刻,他突然坐起身子,掀帐下榻来。只听得他沉声吩咐门外的李麽麽:“即刻去给情儿准备准备,本王今晚去她那!”
说着,不再多看一眼帐内的女子,他穿好软衫,踏着稍显凌乱的脚步声离去。
门扉开阖,房里顷刻没了声响。
帐内的女子散乱着一身薄衫,静静躺着,任两行泪水滑落。
二日,仍是那个面生的丫头来替玉清打理,玉清一夜无眠,早早起了,只是倚窗托腮静思。丫头见了她稍显浮肿的眼,自是认为玉王妃是为王爷昨夜去情儿夫人房里的事伤心着。
玉清看着小丫头脸上的心思,不置一语,任她为自己梳着发。
她的处境,这个小丫头如何能懂?
在这个府里,惟有秋水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可是秋水却让那个男人赶出王府了去。
可怜的秋水,无辜被她连累。
煜儿醒了过来,并不大碍,所以那个男人才没对她怒脸相向,却仍是将这罪加在了她身上。正如他说的,她长了一张焦玉卿的脸,所以,即使是她化成了灰,也会是焦玉卿。她何苦,求他相信她是另一个女子。
昨晚的话,他给她希望,却带给她更大的绝望。
时时,他提醒着她是那个无恶不做的侧妃的事实。
故,她终是挣脱不开。
这时门外有个丫鬟端了食盘来,盘上托着一碗清粥,和几碟精致的小菜。
“玉王妃,这是膳堂特意为您准备的早膳。”
玉清淡淡回应:“放桌上吧。”,却为那句“特意”蹙了眉。
她这个罪人能得此照顾,是种笑话。不知那个男人又要用何种方法折磨她。
没有胃口,她仍是在桌边坐了下来,她倒要看看这个“特意”是何样。
熬得稀软飘着热气的白粥,几碟精致好看的小菜,并无“特意”。细看,却见那玉盘底露出小小的一片纸头。
玉清即刻遣了旁边的两个小丫鬟去:“你们下去吧。”
两个小丫头互看一眼,恭敬退下,出了门有着窃窃私语。
等她们走远,玉清即刻抽出盘下的纸,折开,只见上面写着:来膳堂。表哥留。